回到房間之後,溫絮語将這裡的布置看了一圈,和溫家溫虞的房間并非同種風格,整個房間内,将原先的紅色去了,盡是冷調的風格。
想必她還嫁過來的時候,衛淵是住在這個房間中的。
在這個世界尋到了自己的父母,溫絮語的心情有着說不出的高興,加之在這個小院過得也算舒心,溫絮語便想起了自己現如今的身份——衛淵的妻子。
即便是她并非原來的溫虞,也與衛淵并無夫妻感情,可她成為他的妻子,就不能整日這樣無所事事的養着,更何況,衛淵這個人,還算順眼。
當然,倘若她能夠稍微記得一點衛淵說過的話,恐怕也不會這樣想。
靈蘭自然是不理解小姐的想法:“小姐怎麼還要去照顧那個病秧子?”
“因為他是我的夫君。”溫絮語随口答道,又想起了靈蘭今日回來路上的出言不遜,當即又補充道,“靈蘭,從前未嫁過來的時候,我可以反抗,可以胡鬧,甚至可以說一些過分的話,可現在不行。你得記得,他是我的夫君,誰都不能欺負他。”
溫絮語這句話也是給自己說的。
她這個人護短,她可以嫌棄,可是别人不行。衛淵雖然狗是狗了點,可是畢竟是她的夫君,也沒有幾日的活頭了。
“小姐……”靈蘭有些猶豫,沒有想到小姐想法變得如此之快。
溫絮語看了靈蘭一眼,目光堅定,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嚴,靈蘭便知曉,小姐是認真的,當即低頭應道:“靈蘭記下了,今後衛家大少爺便是小姐的夫君,靈蘭不會再亂說他的壞話的。”
溫絮語點了點頭,這丫頭還是聽得進去話的。隻是從前嚣張跋扈慣了,做事情總是不免以自己為中心。
溫絮語到了煎藥的小廚房的時候,裡頭正隻有兩個小丫頭。
其中一個一邊皺着眉頭,一邊嫌棄地抱怨道:“也不知道整日裡喝這些藥有什麼用,盡是為難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了。”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可千萬小點兒聲。”在一旁的一個丫鬟道。
“我就是在你跟前說說,大少爺三棒子打不出來一個屁,他身邊的淩燕原先是個厲害的,現在跟在他身邊也變得不中用了。縱使聽到了,他又能将我怎麼樣?”
“姐姐這話說得不對,他是主,咱們是仆,雖說無人替他做主,可咱們這麼說到底不好。不過姐姐說的也不錯,那大少爺身上有病,姐姐整日幫他煎藥送去,他這藥又不同尋常,誰知道會不會沾上些東西?”
“是主又如何?不過是個短命的主兒……”
“哐當!”
門被從外頭踹開,溫絮語氣憤的同時,在心中感歎了一句古時候的木門真是好開,若是現代的帶鎖的門,她這一腳下去隻能抱着腳原地痛苦了。
兩個丫鬟聽到了門口的巨大響動,同時擰頭看去,迎面而來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兩人同時停下而來手中的動作,方才抱怨的那個丫鬟手中正拿着一把蒲扇,正前方是要給衛淵煎的藥。
“原來衛府就養了你們這些不知禮數的東西!衛府的丫鬟委屈了你,那便莫再留着了,現在就收拾了東西,滾蛋回家!”
溫絮語原先是來幫衛淵拿藥的,哪裡想到會聽到這些,原先她隻想着跟前走動的丫鬟下人少些,并不像是尋常相府的規格,原以為是衛淵喜靜,誰想到是這些下人刻意怠慢。
兩人見到沖進來的是新進門的夫人,方才那個說話稍微少些的,聽到要将她們趕出去,當下便着了急,正要求饒,手被身旁那個丫頭碰了碰,動作又停了下來。
這兩日隻見到新夫人和大少爺一樣的不理事,她隻以為是個同樣好拿捏的,當即抵賴:“夫人息怒,我二人不過是尋常聊了兩句,夫人怎麼竟沖進來一頓火氣,讓我們好生莫名其妙。夫人想必是新來衛府,不懂得咱們衛府在底下做活的時候,是可以聊天兒的理。”
她生得一副精明模樣,說出來的話也确實如此,這一番話,不隻是将兩人方才說的話否認,還隐隐提醒溫絮語,她不過是個新來的,不懂得規矩不要胡亂發脾氣。
隻是她哪裡料到溫絮語原本便是個不懂得忍讓的,這會兒聽到她這樣的話,更是來了氣:“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怪我一直生在将軍府,不知道原來相府是這麼個規矩,我現在帶着你到夫人面前說說這個理,看看她是會聽我的,還是聽你們的?”她說着,伸手按着那個出言不遜的丫鬟的肩膀,仿佛隻要她輕輕一下,她便無法抵抗。
兩個丫鬟臉色變幻,溫絮語又接着道:“隻若你們相府裡頭當真不講規矩,那我便要講講我們将軍府裡頭的規矩。”
溫絮語冷着臉看着兩個丫鬟,她進來的前幾天整日裡都是和善的樣子,雖然才來的那一天有些郁悶,可這不影響她沒有架子。
是這樣的假象,讓她們以為這個新來的夫人是個沒有本事的,兩個丫鬟被吓得瑟瑟發抖。
聽聞新夫人在家裡頭習武,最拿手的是鞭子,嫁過來的時候也将鞭子帶過來了,前兩日還用那條鞭子打傷了少爺。
她們原以為夫人對少爺并不上心,她那樣一說,是個知趣的都不會這樣麻煩要趟這攤水。可誰知道,溫絮語竟是真的管定了。
“夫人恕罪,奴婢知錯了。”旁邊一個丫鬟承受不住壓力,顫着身子跪地求饒。
另一個的手已經哆嗦了,看着身邊的人跪下,自己也忙求饒:“夫人,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出言不遜,求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