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便看見衛淵擡起頭與自己對視一眼,然後隆重地點頭。
行吧,溫絮語覺得她對衛淵這個人認知有偏差。
昨日着了涼,溫絮語也沒有想過衛淵是當真想玩,可看着他現在還趁着沒有人的時候偷偷來的樣子,又有點想笑。
溫絮語起了身,衛淵拉過來,讓他坐在上面。
溫絮語看着衛淵小心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想到他的身體,溫絮語又笑不出來了。
“你玩過秋千嗎?”溫絮語想說,玩過秋千的話,就應該知道,這個東西和秋千差不多的。
豈料衛淵搖了搖頭,然後雙手按在自己身子兩邊的布料上,按着的地方随着他的動作一陷,又将他坐着的地方帶高,似乎是對這個吊床很感興趣。
溫絮語方才想到了他身上從小就有病,看着這幾日咳嗽的頻率,肯定是也不輕了,也難怪,像這種東西,想來丞相是自小也不讓他碰的。
溫絮語想着左右遲早也是死,看着衛淵現在這麼開心的樣子,想來也會很喜歡秋千,她可以再過兩月找下人給他搭一個秋千,好像也不錯。
這樣一想,溫絮語心情倒也沒有方才那麼低落了,看着已經在吊床上躺下的衛淵:“如果你想玩的話,咱們可以過兩日讓淩燕去找木闆和繩子什麼的,在院子裡面搭一個,什麼時候想玩都可以。”這話一說出來,溫絮語隻覺得衛淵在自己面前的形象跟個小孩兒一樣,還得要給他搭秋千。
聽了溫絮語的話,原本躺在吊床上閉目養神的衛淵,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認真地朝着溫絮語搖了搖頭。
“為什麼?”
溫絮語是潛意識的問出口,說出來之後才想到,衛淵身上的病重得厲害,雖然他從未提過,可溫絮語看過原著,再見他蒼白的臉色,想也是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又或許丞相府根本就不允許有秋千存在。
就在溫絮語打算打住這個話題,讓他也不用回答了的時候,隻見到衛淵薄唇輕啟,坐得端正的姿态這樣說話還有幾分優雅地說了句:
“傻。”
溫絮語:???
我看你就挺傻的。
“起來起來。”被激怒了的溫絮語上去就要将衛淵扯下來,可也不敢真的用力拉扯,畢竟就衛淵這個身子骨,在她這兒跟個瓷娃娃一樣,溫絮語生怕就自己用力大點都能在他身上留下紅痕。
衛淵也聽話,見到溫絮語這麼一生氣,他雖然不怎麼明白原因,也乖乖站起了身子,站到了一旁,眼睛裡還帶着疑惑:怎麼了?
溫絮語在他的眼睛裡面清晰地看到了這三個字。
“沒事,你慢慢玩吧。”溫絮語回頭瞪了衛淵一眼,自己轉身離開了。
一想到衛淵的身子,又回頭說了一句:“晚上天涼,你記得早點回去,我一會兒讓淩燕過來找你。”
“知道了。”衛淵在溫絮語身後道。
溫絮語看不到,衛淵又一次扯了扯嘴角,不過這一次不隻是嘴角,那雙狹長的眼睛,眼尾也微微彎下,笑得有點輕松。
這樣輕松的笑容,在衛淵之前的生活當中是不會有的。
溫絮語覺得她從來沒有見過衛淵笑是不錯,他打小時候母親過世以後,便很少笑了,也是因為,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再喜悅或者重懷期待了。
淩燕來的時候,衛淵正翹着腿,悠閑地躺在吊床上,表情很是惬意。
他再一想方才夫人來找自己的時候,好像沒有那麼高興,淩燕懷疑地看了自己家少爺一眼,這個少爺想來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了夫人生氣了吧。
“少爺。”淩燕立在一旁,輕聲叫了一聲。
“嗯。”衛淵低沉的聲音傳來,在淩燕叫他的時候,他的眼睛立即便睜開了。
淩燕知道少爺的習慣,即便是他總一副困倦模樣,也仍能在睡覺的時候保持淺眠狀态,稍微一有聲響,便能醒來。
“夫人讓你來的?”衛淵瞥了一眼淩燕。
“是。”淩燕點頭,補充道,“夫人好像挺關心少爺的。”
衛淵又瞥了淩燕一眼,懶懶散散的,仿佛在說,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淩燕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提。其實他是想說,夫人已經和剛進門的時候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是整個人看着都和從前不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