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憶荷這兩日已經習慣了聽到夫人口中冒出一些新詞彙,這個白蓮花用來形容表小姐,刺是個好詞,可她總能從裡頭聽出些非好意出來,也料定了夫人不會誇表小姐,便愈發确認了這不是個什麼好的稱呼。
“這塊玉佩原也并非先太太的,是老爺給先太太的,先太太愛惜異常,也一直随身戴着,後來……這玉佩便被少爺留下了。表小姐身上那一塊乃是如今的太太給的,太太疼表小姐,這是府内皆知的事情,這塊老爺給的玉佩她給了表小姐。”
“不對,既然如此,那為何那白蓮花會說這塊玉佩是衛淵親手給她的,還說什麼要戴一輩子的鬼話?”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了。”憶荷聽溫絮語這話的口氣,分明是已經信了自己的話了,“不過我記着,從前少爺好像去找過表小姐要這塊玉佩,但表小姐沒給,也不知是不是與這相關的。”
溫絮語心中思量一番,覺得這事有待考究。
兩人說話的功夫,門口突然傳來了淩燕的聲音:“給夫人問好。”
溫絮語擡眼看去,并非是淩燕一個人過來了,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下人,擡了兩個箱子,瞧那個樣子,似是很重。
“這是什麼?”溫絮語看向幾人。
“這是少爺送給夫人的首飾頭面等一些東西。”淩燕朝溫絮語苦澀一笑,溫絮語永遠也不知道他為了這些首飾付出了什麼……
“這麼多……”溫絮語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兩大箱子東西,她将箱子蓋子打開,裡頭全是各樣珠寶,雖然她不識得,可瞧着憶荷和靈蘭那吃驚的模樣,便知道這裡頭的東西皆價值不菲了。
她将蓋子合上,将那一應首飾寶物也全遮了住,思忖道:“我怎麼記得,衛淵現如今尚未有官職,應該是沒有俸祿的,他拿着每個月的賞銀,怎麼會有這麼多寶貝?”
溫絮語說的不錯,也正将靈蘭和憶荷的疑問問了出來。
她們兩人都是在大家府中的家生子,尤其是憶荷,對于丞相府的用度那是再熟悉不過。她從來隻以為少爺無用養病,性子淡薄,也無争論之心,可卻不知少爺什麼時候攢了這麼多家當,還一股腦兒全給了新夫人。
“莫非……是先太太留下的?”溫絮語猶豫了下,才猜測道。
“不是。”見她越發疑惑,淩燕連忙打斷溫絮語的猜測,“這些東西都是曆年皇宮裡頭賞的,不入相府的帳,旁人自然知曉不得。”
沒有想到,衛淵還是個富公子,這些東西,應該抵得上一半相府的存銀了。
“那,為什麼要給我?”
因為少爺試過,用這個哄夫人的計劃成功不了了。
這個原因淩燕自然不會直接告訴溫絮語,于是他隻中肯道:“少爺說了,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他留着也沒有用,夫人既然嫁過來了,這些東西自然就是給夫人用的。”
說是中肯,淩燕還是不自覺的在夫人面前為少爺說好話。
可誰知道,聽了他這些話的夫人,臉上沒有半分感動的樣子,倒是很緊張。
溫絮語擡頭看了一眼房間内的幾人,除了自己房中的兩個丫頭,還有一個目前看起來還算忠心的淩燕,就剩那兩個擡着箱子進來的下人了。
今後若是衛淵去了,這些東西應該就是算自己的私人财産,并不需要歸于相府的吧。
溫絮語手撐着下巴,一臉為難地盯着那兩箱東西。
兩個丫鬟完全不知道溫絮語心中所想,見溫絮語這副表情,還真以為她是被衛淵打動了呢。
畢竟,在靈蘭看來,這個無用的姑爺好像又不是那麼無用了,還對小姐這樣好。
“小姐,那個白蓮花還在姑爺那兒呢,小姐不能放任她亂來啊!”靈蘭小聲在一旁提醒溫絮語。
“而且方才憶荷也說了,那個玉佩根本就不是他們二人私定終身用的,白蓮花敢在小姐面前那麼嚣張,還妄圖勾|引姑爺,小姐若是不給她點顔色瞧瞧,咱們将軍府大小姐的威名往哪裡放?”
靈蘭這話雖然說得有些糙,可是溫絮語卻覺得有點兒道理,當即拍桌:“走,收拾小白蓮去!”
溫絮語帶着兩個小丫鬟已經走遠,才見淩燕在原地拍了拍腦袋:“哎呀!原來是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