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吃了小龍蝦以後,溫絮語便再沒有做過,不單單是因為她做起來麻煩,還因為衛淵吃起來更麻煩。
那日最後,溫絮語發現,衛淵并非是想吃辣的,而是想要吃她剝好的,不僅懶,還毛病多,找個下人給他剝也不行,隻眼巴巴地看着溫絮語,偏她又受不住他那目光……
當然,也知道了衛淵根本吃不了辣。
不過那日之後,溫絮語便再沒有見過小白蓮出現在自己面前,想是被她那個砸玉镯的舉動給吓到了。
溫絮語也樂得清閑。
每日給衛淵送去藥酒,溫絮語敏銳地注意到衛淵這兩日臉色愈加蒼白。
知道次日下午,溫絮語來送藥酒的時候,在房間中看到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俊眉修目,眉眼含笑負手立在衛淵床邊,身着玄色對襟長衫,上用金線勾邊繡一隻鶴,瞧着像是常服,看不出來品階,是同衛淵一般大小的模樣。
另一個是須眉皓然的老頭,正坐在衛淵的床邊,為他聽脈,身後跟着手中端着臉盆和面帕的寄蘭,想必此人是個大夫。
溫絮語步子頓了頓,朝門口一看,門口也未曾留個人守着,她直接進來的時候也沒有人攔着。想必是沒有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在床上躺着的衛淵見到溫絮語來的時候,擡了擡眼皮,并沒有多大表情,隻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算是打過了招呼。
趙明秀卻是眼前一亮,看着溫絮語眼睛放光:“這便是父皇為你相中的那個夫人?大嫂好!”趙明秀朝着溫絮語這邊禮貌一笑,臉上是熱切的親近。
溫絮語在原地站着,看着眼前和這個笑得一臉無害的帥氣男子,又看了一眼衛淵,衛淵顯然也是對趙明秀有些無語:“你過來。”又給溫絮語介紹道:“這是七皇子趙明秀。”
“給七皇子請安。”溫絮語禮貌垂首行禮,随後默默朝後退了一步。
這邊是原著當中那個明裡暗裡和原著男主做對,唯一能夠給男主構成威脅,也心狠手辣的最大反派趙明秀。
趙明秀其人被稱為笑面虎,是出了名的說話好聽、做事毒辣,溫絮語原本便是打着遠離原著裡面這些一個個勾心鬥角的人的,可卻沒有想過會在這裡就見到趙明秀。
趙明秀沒有注意到溫絮語的表情,笑着道:“大嫂不必客氣,直接叫我明秀就行了。”
溫絮語沉着臉點了點頭,沒有同他客氣,也沒有多跟他說話的意思。
趙明秀也注意到了溫絮語對自己的冷淡,他莫名掃了一眼衛淵:“你是不是跟大嫂說我壞話了,為何大嫂對我這般冷淡?”
衛淵冷漠地看了趙明秀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情,整個滄澤城都傳遍了,你大嫂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了不得。”
語罷,衛淵轉頭目光奇怪地看了溫絮語一眼,溫絮語對于趙明秀并不單單是客氣冷淡,還帶着一種莫名的懼怕。雖然不知為何,可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就沒有見過溫絮語怕過什麼,皇上親賜的血玉镯她都敢砸,雖然有他在,便是砸了也不會有事情,可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溫絮語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且據衛淵了解,溫絮語之前應該是從未見過趙明秀的。
不過衛淵從來也懶得多想,所以隻看了溫絮語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溫絮語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了,可見着那個在原著當中運籌帷幄最後差一點就将皇位奪過來的趙明秀,溫絮語确實有一種複雜的感覺,她不知道若是哪一日見到了那場權謀最後的勝利者衛浔,她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至少會比現在好一些。
“藥放在這裡了,我先出去了。”溫絮語朝衛淵那邊道,沒有要留下來的打算。
“夫人既然來了,聽一聽少爺的病情再走也不遲,左右平日裡是要夫人照顧的,我雖然能來為他調養,卻周到不了大少爺的日常生活。”那個一開始就坐在衛淵床邊的老大夫發出了聲音,看着溫絮語的表情和善,帶着一點淺笑。
衛淵看了秦大夫一眼,面色不善。
秦大夫憨厚一笑,秦大夫遠瞧着是面目嚴肅,隻看面相就覺得不好說話,可隻要一笑,這樣的面相便立即被破壞。
溫絮語步子停了停,身後的憶荷瞧自家夫人反應不對,小聲在溫絮語耳邊問道:“夫人怎麼了?都出了冷汗。”舉起帕子就要為溫絮語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