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甜的面包夾着芝士和火腿片的鹹香,一下激活了我的味蕾,要去拿下一個的手卻被他按住。
“不怕被打吐嗎~?”安科的語調總是上揚的,他行雲流水地把剩下的三明治接了過去,揣進自己懷裡。
“…… ”這是長輩該有的行為嗎?
安科絲毫沒有被我的眼神所擾,支肘撐在餐桌上,閑散地像要哼歌。他悠悠道:“按理說,你們隻有一個名額~”
他制造出懸念,引得衆人都看向他。
“作為團隊?”“我可以用一區的額度吧?”
庫洛洛和我同時開口。我們對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他身上。
“和‘額度’沒關系。我認可的是‘你們’,作為一個整體。”他慢條斯理地說,綠眸愉悅地眯起一點,目光直白地投向我,“小伊,如果你想單獨上場,他們都得重新進入篩選哦~”
安科的決斷,看似合情合理。我也不希望在遇見一區故人的時候“拖家帶口”,那樣看起來很弱……但非得重來,就好像我要把他們丢下不管了(到這裡你應該能看出,我很有責任感)。
我也不喜歡被人誤會。
“無所謂。”出乎我的意料,飛坦首當其沖掐斷了我的躊躇。他臭着臉,語氣卻張揚跋扈,“重來也沒問題。”
庫洛洛又問,“我們三個還能組隊作戰嗎?”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科。
“能。”這個紅毛怪人似乎更愉悅了,他伸手掩住嘴,作态地湊過來問我,“有沒有覺得被抛棄?”
“沒有。”我很想翻白眼,卻隻能回給他一個笑。
“好的,接下來進入正題~關于鬥獸場的機制——”
等大家的注意力——他最愛的聚光燈就位了,安科清了清嗓子:“你們的比賽是積分制。不同對手對應不同的分數。積分可以換取生活用品。達到一定量的獲勝局數,就能挑戰更高一級。”
還算公平。庫洛洛以團隊出戰,雖然戰力提升了,換到的物資也隻能掰成三份。
安科開始絮叨:“其實克洛不該準備這麼多東西,想要什麼,還缺什麼,靠自己打出來,才是這裡的生存方式。他給了太好的資源,很難叫你們學會珍惜……”
“輸赢的評判标準是什麼?”我聽不得他念父親的不是。
被我打斷,他也沒有生氣的迹象,脾氣相當不錯的樣子,“規定時間裡失去戰鬥能力就算輸。”
這個定義很廣。
“可以殺人嗎?”我問他。
安科思索了一瞬,“最好不。”
我眨了眨眼:“鬥獸場,不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
“對你們當然有保護措施啦。”安科輕快地說,“犯人參賽前需要簽署協議,某種念力制約。如果傷及你們的性命,他們會死掉哦。”
“原來如此……”
庫洛洛發問:“我們遵守積分制,對手呢?”
安科長睫下的綠眸光影流轉。他托着下巴,懶散地看向庫洛洛,“在他們的立場上,這可不是遊戲,談不上規則。”
不知他是在逃避問題,還是抒發感念。他一提到“規則”,我有更多不解要一吐為快,“囚犯可以從鬥獸場獲得什麼?減刑?自由?靠什麼獲得?力量?謀略?因為犯人強大而放他們自由,感覺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