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在他胸口，悶悶地說，“他對脫離五區的計劃非常自信，這種自信不會是盲目的。他肯定找到了能制衡甚至扳倒普索的籌碼，我想……有可以分庭抗禮的角色。我沒有考慮過泰姬，她與普索相處太久，不值得信任。”

克洛的唇角彎出微小的弧度， “借你的手除掉普索和泰姬，那個‘角色’就能清清白白上位。不過，這恐怕還不夠。”

“但也差不多了。”伊洛絲擡起頭，揉了揉眼睛，“他不受非議，就能自然地接手普索的生意。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靠這個吃飯的也不會餓死。再讓他一些利以示誠意，我報的數字有擠壓的餘地。怎麼安撫這群人，就是他來回報我的事了。”

她輕眨了一下眼睛，“如果推行之後還有人心不足，再順藤摸瓜地慢慢抓，慢慢殺。”

克洛抽了張紙，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水痕，“不錯。奴隸問題解決了，你完成了第一步。關于三長老和二區的态度。你是怎樣打算的？”

聽到這兒，伊洛絲的眉毛耷了下去。她伸出食指比劃，“我有一點點頭緒，還很模糊。這就是想找伊路米幫忙的事。”

克洛生發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他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說她知人善任。想了想，還是問了。

“兩個都不喜歡，還是兩個都喜歡？”

話鋒轉變得突然，她怔住了，耳稍逐漸燙了起來，“……都…還行……”

“有事要和我說。”

她破涕為笑，“爸爸最好了。”

他的肩膀稍稍一落，俯身在她額上落了一個吻。

當夜。

起初是一如往常的甯靜。

聽到微弱的異響，伊洛絲忽地從睡夢中驚醒，視線對上攀住窗沿的那個黑影。

她閉上眼睛，繼續睡了下去。

黑影輕輕關上窗，帶着一身涼氣掀開她暖和的被窩，靈巧地鑽了進去。

“為什麼機關不收一收。”他微眯起眼睛，從下方圈住她的腰，一下把人掀進懷裡。

像是又睡着了，理都不理他。

這也好辦。

她睡得像顆動不了的荔枝，沒兩下就被剝了殼，露出飽滿晶瑩的果肉。

“睡覺……”身上一涼，她的确有反應了。分不出是不是半夢半醒的朦胧，她隻感覺背上的手掌把她的意識一個勁地往下按，她開始向下沉，

眼睛還睜不開，伊洛絲迷迷糊糊地貼上去摟住他的脖子，腿穿插進他的腿間，腦袋埋在他頸邊嗫喏，“這是…睡覺時間……”

“做了什麼，這麼困？”黑影怨氣未消，掐着她的後頸拉開距離，吻住她的唇，“已經是‘明天’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