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偷上一秒還忙着掙紮,下一秒便被一股強力擊飛了出去,整個人撞在牆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他吃痛哼了一聲,緊接着就被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帶着濃郁的血腥味。
小偷呆愣愣的,任憑眼淚落下。
“力氣不小啊,你到底什麼來頭?”李乘歌甩了甩手,俯下身,冷眼看着他道。
小偷猛地扭過頭,可眼裡的倔勁兒卻在一瞬間消散了。
那股血腥味不是來自于他的口腔,而是李乘歌的手腕。
他受傷了。
是方才他掙紮時劃傷的。
小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低下頭,左右晃了晃腦袋,脖子上沒有任何痛感。
沒錯地,李乘歌一直将刀刃對着自己。
他沒想殺他。
小偷突然沒了力氣,他癱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李乘歌“啧”了一聲,他忘了這家夥不會說話。
麻煩死了。
李乘歌拿着刀朝門口一丢,燈光亮起,屋子裡如同叙利亞戰場般,一片狼藉,東西倒的倒、碎的碎,就差把牆都打穿了。
“會不會寫……”
李乘歌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且不說這小偷的衣服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就是這一長一短的褲腿也足以顯現出他的家境貧寒。
而且開燈後他就一直緊閉着眼睛,像是怕光似的,難道……
管他呢。
李乘歌走到廚房,從倒在地上的冰箱裡拿了瓶可樂,喝下一口後,給巴儲打去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門口便傳來了指紋解鎖的聲音。
李乘歌懶洋洋地問了一句:“胖子還沒回來?”
“快了快了,出了點狀況。”
“哦?又被女朋友甩了?”
“不是,往生門出了問題。”
見巴儲一臉嚴肅,李乘歌也收了玩笑的态度,指着地上的人道:“跟他有關?”
“他也是受牽連的。”巴儲皺緊了眉頭,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排雷,“祖宗,你這屋子可真夠亂的。”
“托往生門的福,把我這屋子炸了個底朝天,等胖子回來了,讓他找人來處理一下。”
“我明天幫你聯系吧,他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你剛剛不還說快了?”李乘歌有些不悅。
周一到周五他在學校住宿舍,家裡的一貓一狗就送到謝允那裡,可他若是出差的話,就得把貓狗帶着。
他回不回來倒是無所謂,李乘歌真正想見的是他的寶貝貓狗。
“哎呦祖宗,你就别跟他計較了,現在各地的往生門都出了問題,許多不符合陰遣标準的魂魄也被送了回來,謝允正忙着緝魂呢。”巴儲邊說邊檢查起了小偷。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頓了頓,李乘歌又接了一句,“公子邈呢?也沒告訴他?”
“他……”
巴儲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心虛。
“合着就我一人不知道呗?”
李乘歌笑了一聲,巴儲立刻站了起來,慌張道:“這不是……怕耽誤您學習嗎?”
“少放屁!”
“是是是,我不放了,我不放了……”巴儲賠着笑臉。
“這人交給你了,該送哪兒就送哪兒去,我睡覺了。”李乘歌一隻腳邁進屋子,又回頭提醒了一句,“動靜小點。”
“一定一定!”
小偷怯生生地睜開眼睛,燈光晃得他不住流淚。
他是啞巴,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從兩人的談話中不難得知,他們不是普通人,而是陰陽先生。
“行了,可憐鬼,放輕松,讓老爹看看你是怎麼個事。”
巴儲敲了兩下手表,一股寒氣瞬間傾瀉而出,表鏡浮在空中,細長而尖銳的指針扭曲着立了起來,将表鏡纏繞了一圈,形成了一個看不清人像的黑鏡。
小偷頓感毛骨悚然,這黑鏡裡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看,甚至連他有幾根頭發絲都看得一清二楚。
“什麼?!”
巴儲緊緊捏住鏡子,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
“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