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濃雙手撐在洛白腦袋的兩側,由上而下地俯視着他慘白的臉色,蹭着洛白腳後跟的大尾巴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突然炸毛,眼神也瞬間冷了下去。
“洛白!”
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洛白,眼裡就像有鈎子似的死死鈎着他,恨不得一口直接咬上洛白的脖子,“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作為天之驕子長大的喬濃,何曾被别人如此猜想過?試問娛樂圈的哪個明星會這樣排斥他,别人都絞盡腦汁地将自己打包往他床上送,從來都沒有他需要顧慮别人感受的時候,憑什麼到了洛白這裡,自己就仿佛變成了一隻讓人嫌棄的臭蟲,被他棄若敝屣。
他的眼神有點受傷,淩亂的濕發遮擋在他的眼前,有幾滴未幹的水滴沿着喬濃濕潤的發梢流淌了下來,落在了洛白的臉頰上,在夜風的吹拂下一絲絲吸幹了他身上的熱氣。
“不是我要這麼想你,是你之前累積的信譽在我這裡已經成了負數。”
洛白纖長的睫毛扇了扇,看着喬濃難堪的臉色,語氣軟了下來。念及之前兩人在一起時,喬濃确實待他不錯,隻要不談及感情,他對洛白可謂是有求必應,砸錢時毫不手軟。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喬濃此時此刻又千真萬确複刻了那晚的場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沒有粗.暴地在洛白身上遊動。
風吹過洛白的劉海,也吹亂了他的心緒,他忐忑不安地望着突然沉默的喬濃,真害怕他一個沖動直接弄死自己。
可喬濃斂下了眼皮,和他四目相接了片刻,在意識到洛白的戒備後,他垂下頭在洛白的額頭上印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溫熱的唇在冰冷的額頭上一觸即離,洛白還沒來得及感受他唇的溫度,喬濃頭一歪,埋首在了他的頸窩處。
“對不起。”
他低沉的嗓音在洛白耳畔響起,仿佛真心誠意地替自己之前做的那混帳事道着歉,由衷地忏悔着。
洛白愣了愣,有些意外地偏頭看他,卻看不到喬濃的臉,隻能感受到他粗重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耳後,急促又灼熱。
喬濃說得含糊,手上将洛白摟得更緊了。
洛白蜷縮在他的懷裡,對這一無厘頭的舉動皺起眉:“你這是做什麼?亡羊補牢?”
“是迷途知返。”喬濃呢喃,從他脖間擡起頭,盯着洛白的眼睛固執地又說了一遍,“我不該毀約的,對不起。”
……洛白真想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腦子?
“哦。”他極其冷淡地應了一聲。
喬濃詫異地挑挑眉,暗自腹诽:就……哦?那自己後面的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啊?!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将洛白這隻小O騙到手,還是委屈自己一下先做低伏小吧。
“真的對不起。”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再三強調,仿佛真是痛改前非。
波斯貓亂蓬蓬的尾巴讨好地貼在洛白的小腿上滑動着,喬濃尖尖的貓耳朵沮喪地耷拉了下來,額前濕發襯得他的眼睛更加得無辜,有種小孩子弄壞了自己玩具後,面對家長責問的惴惴不安感。
洛白臉上浮起了嘲弄的笑,雖然喬濃的道歉在他這裡看來屁都不是,但看在那些喬濃在他身上花的那些錢的份上,他就姑且先原諒他吧。
“我接受。”洛白下巴上揚,以一種高傲的姿态承下了喬濃的歉意。
“真的?!你真的原諒我了?”
“嗯。”洛白敷衍地點點頭,動了動手腕,示意他放開自己。
可喬濃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掙紮,反而眼睛一亮,更加肆無忌憚地熊抱住了他:“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呃......”
洛白遲疑了片刻,突然感覺有些許的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裡不太對勁。
"你不是原諒我了嗎?"喬濃小心翼翼地看他,碩大的尾巴一點點落寞地垂了下來。
洛白被他問住了,腦子裡突然攪和成了一片漿糊,越想越不對,這個人設?這他媽根本就不是喬大少該有的人設啊!
他腦筋轉得極快,想通了之後,臉立馬就黑了,一句話在嘴巴裡轉了又轉,還是忍不住沒好氣地吐槽了出來:“喬濃,正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