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把每個包子都對半分,自己一半,他一半。
她分得極度認真,像是幼兒園裡給自己同伴分享好吃的小朋友。
談叙從桌子上起來,背沒骨頭似的往椅子後一靠,垂眸瞧着自己跟前桌面透明塑料袋上的幾半包子,有些沉默,他還沒說話,蔣栀禮不由分說就從他桌子上,原本胳膊肘下枕着的一堆空白試卷中,抽走了最上面的一張,沖他燦爛一笑,十分好心道,“這個很難的,要不我幫你寫?”
談叙:“......”
蔣栀禮認為,做的永遠比說的重要。
她對那些隻會說不會做的渣男行徑十分嗤之以鼻。
于是她低着頭,邊咀嚼着包子,邊拿走談叙桌子上好幾張空白的卷子,對着自己試卷上的答案,就從容地抄了起來。她的專業程度不是蓋的,甚至為了避免被老師發現,她還特意改錯幾個。
女孩子寫起東西來特别認真,腦袋低低,紮起來的高馬尾尖尖掃落到試卷,随着她寫字時胳膊肘的動作輕微晃蕩。
談叙看着她奮筆疾書沒多久,很快就把填滿了的幾張卷子給他。
談叙垂眸撇了眼滿滿當當的卷子,沒接,稍一挑眉,“我——”
蔣栀禮谄媚道,“不用謝。”
他換了個更散漫的坐姿,手支着腦袋,眸子瞧着蔣栀禮,口吻很淡地緩緩啟唇,“我不寫作業。”
蔣栀禮:“......”
蔣栀禮心說你怎麼不早說!
轉念一想,蔣栀禮覺得也是。
他連人帶課都能不來上,有誰指望他寫作業嗎?有課代表敢來收他作業嗎?
蔣栀禮突然湊近,“談叙同學,要不——”
她發自内心地建議,“你打回來吧?”
蔣栀禮長了雙很漂亮的眼睛,眼型是半開扇的杏仁狀,兩顆瞳仁大大的,澄澈有神,這麼注視着你時,裡頭透着股子千真萬确的認真,似乎是沒開一點玩笑。
見蔣栀禮一副要按道上規矩處理的模樣,讓談叙有點兒忍俊不禁,他輕哂一下,懶洋洋道,“傳出去說我談叙不尊老愛幼怎麼辦?”
說實話,賬是一定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