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運氣不好,進去的時候他被叫住了。
之前在三中的時候,談叙是碰不上這種校門口罰站的待遇的。
在三中,沒人抓他。
可能新來這兒沒多久,值日的不認識他。
不過談叙這人也無所謂,往那站站而已。
此時此刻,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蔣栀禮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心說這算什麼回事啊蔣栀禮,你自己沒帶校服,人家把校服給了你你倒是安然無恙了,可是人家還在那罰站着呢,這你能心安理得嗎?
不過,就在蔣栀禮考慮着要不要走過去把校服還給他時,黑山老妖突然拔高聲音對她旁邊進去沒穿校服的女生吼了聲,竟然當場把那女生給吓哭了......
蔣栀禮覺得,人還是要懂得變通的。
心說反正他那頭銀毛兒無論有沒有校服都總歸要被抓住站那兒的,記兩個人的名字一點也沒有記一個人的名字劃算,可千萬别辜負了人家校霸同學的良苦用心才行!于是,蔣栀禮昧着良心,收回目光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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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晨的,又是開學第一次查儀容儀表,學生會的收獲頗豐。
不過,那兒站着的一堆不良分子中,還是得數談叙那頭銀毛最顯眼,他個子又高大,人長得又是校草級别的,往那兒一站就跟迎賓的男模似的,進來的學生都用眼睛嫖他幾眼。
20分鐘後,秦奮來時,一眼就瞅見那一排之中最為惹眼的少年。
談叙擱那兒站得挺好的,覺得大清晨曬曬太陽補補鈣,還能再長兩公分,沒料到秦奮來了,他垂眸,瞅着秦奮鬼鬼祟祟走過來。
秦奮手一伸把東西遞給他,“叙哥,是不是你校服!”
談叙眯着眼睛,舔了舔唇,“哪來的?”
确實是他的。
自己的校服他還是認得的。
談叙把斜挎書包摘了扔給秦奮,幹脆利落的動作把校服穿上。
秦奮“嘿”一聲兒,說,“叙哥,你猜剛剛去飯堂買豆漿的路上碰見了誰?”
談叙拿回書包,撇他一眼,“蔣栀禮。”
秦奮拔腿跟上,震驚道,“這是怎麼一猜就猜到的?”
“不過,你校服落在哪了叙哥?小仙女又是在哪裡撿到的?她還說你在門口,我尋思着看見了就給你送過來了。”
談叙迅速套上校服,邁步直接離開。這會兒黑山老妖沒在,值日的發現了叫住他,但談叙沒什麼耐心了,班分也扣了,校服他也有了,這會兒他沒必要繼續站在這,反正名兒也留了,有本事就去班上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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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栀禮進去之後,就去學校後勤部重新買了件校服外套,正打算把談叙的校服外套拿去校門口拿給他。
蔣栀禮決定做個知恩圖報的人。
畢竟此刻人正在門口站着呢,總不能讓人一直在那兒站着吧。
回去還校服的路上,碰到了秦奮。
蔣栀禮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這人其實記性還挺好的,從小到大純屬靠死記硬背的題目,就沒有能難得過她的,所以蔣栀禮當然認得他。
那天在後面池子邊上,扔她書的人之一。
蔣栀禮本來覺得冤家路窄,想錯開的。
結果,那人直接走了上來,“小仙女!”
蔣栀禮:“?”
在看見蔣栀禮茫然地看着自己時,秦奮愣住了,心裡罵了幾句周新餘那小子。
都怪那狗東西整天小仙女小仙女地叫,搞得秦奮看見人就脫口而出,心說,人家又不認識他,這多冒昧啊?
秦奮沖她解釋說,“那個我叫秦奮,不好意思啊那天,老許不是故意的。”
蔣栀禮呆滞了一下,“老鼠?”
“就那天噴泉那貨,叫許子夏,他來找叙哥路上不小心碰見你了,他不是故意弄壞你的書的,他還說要賠你錢來着。”
蔣栀禮有點兒詫異,現在這麼聽起來,那天書的事情,完全就不是談叙授意的。
蔣栀禮這人可能是從小到大的經曆過于豐富了,遇到什麼事,她都習慣性地把人往壞了想。
其實今天蔣栀禮還挺感動的。
不止是因為校服,她還想起這位哥上周把自己生物練習冊給她用的事兒。這些事加起來,就讓蔣栀禮就覺得,談叙這人,好像跟景樂搖他們傳的不太一樣,跟她想的也不太一樣。
雖然開學第一天人是兇了點兒,但是都是嘴上功夫,實質上沒有動過她一根汗毛。
蔣栀禮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以德報怨、舍己為人、還講道理的校霸。
這位哥,完全打破了她對校霸的刻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