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打得過對方,你又沒出去瞧。”焦業反過來問我,“若是不巧碰上個大乘期的大能,我豈不是一下就被他殺死?”
“廢話!”我想也不想,“若是大乘期的來了,我自然能夠感覺到,到那會兒我早出去了,怎麼會放你一個——”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用眼刀子剜他一眼,幹脆閉上了嘴——好嘛!我這下是真覺得自己蠢了!
“原來你如此在意我。”焦業将我抱進懷中,“我還當你是不在意我,不然怎麼會在看見我這副模樣後連顆還春丹都不願給我,隻顧着埋頭看你這銀字兒。”
“你若是連這些小魚小蝦都打不過,”我并不掙紮,将那本銀字兒随手扔到一邊,“那你這魔皇幹脆讓我來當,你當魔後得了。”
“也不是不行,”我有心逗他,誰角焦業卻當真順坡下來,“這樣一來,想必正氣盟關于魔皇的通緝令都會被你那相好給扯了。”
我瞥他一眼:“相好?”
“怎麼?”焦業問,“非得說他是誰,你才有印象?”
怎麼還越說越沒邊了。我掙開他的懷抱,背對着他。
“怎麼,如今我怎麼連他都說不得了?”焦業再次抱住我,“你當我瞎了才會沒瞧見那萬劍山的紙鸢飛進來?若不是怕你同我置氣,我早在它飛進來時便幹脆撕碎那紙鸢。”
“想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麼嗎?”我轉頭,看着焦業。
“不想,”焦業似乎對我這樣平淡的反應感到不滿,皺了皺眉,“反正多半都是劍法心得之類,再在旁邊附上一行想你了的小字,”
“我偏要告訴你。”我笑了笑,晃了晃指尖,“他特地附了我一張畫像,那上面的人長得可俊俏——”
焦業手上使勁,沖我眨了眨眼,好似那個暗中使力箍住我腰的人另有其人:“是嗎?有多俊俏?”
“非常俊俏。”我被他箍得生疼,卻還是強撐着将話給說完,“不僅俊俏,而且對我極好。”
“莫非我對你就不好了嗎?”焦業忍無可忍,“我從來不在這洞府住下,若不是你要來,我怎麼會特地派人去尋了軟塌來?又去了趟我根本不感興趣的人間,為你挑來這些銀字兒。還有這些水果,我早已辟谷,若不是你實在喜歡……”
眼見着他越說越多,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冷。我幹脆喚來那封畫像,被他箍着動不了,便幹脆用一縷靈力将畫像展開。
那并非是什麼畫像,而是一張懸賞令,上面的人赫然正是他自己。
焦業看着懸賞令的自己,又轉頭看我,模樣看着竟有幾分呆傻——大概是真以為那畫像上的人是溫遠。
“勞魔皇大人松點兒勁。”我無奈道,“我隻是覺得溫……劍尊的人緣好些,所以才想讓他幫忙留意關于你的消息,也好知道這些人究竟是為何而來。誰叫你非得提這麼一嘴。你說說你,吃味便吃味,說着說着便說得好像我真要抛下你和他去萬劍山似的……”
焦業手上松了點兒勁,卻仍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但我現下覺得輕松多了。
“然後我從正氣盟得了這個新的懸賞令。”我想了想,不再提那些話,而是指着懸賞令上的焦業,“負責畫像的人似乎是換了一個,比起臉上特征,現在更看重自己畫的人……是否俊俏?”
“嗯?”焦業有些困惑,将那張懸賞令拿過去,随便看了一眼,“這張較之先前那張懸賞令有什麼區别?”
“以往的懸賞令上,你的膚色要更慘白些。魔紋呢,也要更深一些,那畫像的人還特地要将你的嘴角給扯平,因此看着就很滲人。”我認真道,“然而這新的一張呢,你的神情柔和了些,膚色上也不再是慘白。想必正是如此,才惹得那麼多人跑來魔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長這樣……”
焦業打斷了我将要說的話:“且慢,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懸賞令什麼樣?”
“這還用問?自然是因為懸賞令每有翻新,我都要去正氣盟看一看,好看的便收起來。”我将那懸賞令放回去,卷好放在榻上,“這次大抵是陪你太久,竟忘了又到了懸賞令翻新的時候。”
“這些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焦業将那張懸賞令扔到一旁,“倒不如看看你身邊的真人。”
他邊說邊把我拽到床榻邊。大抵是現在知曉了溫遠的紙鸢為何會進來,又确信我依然重視他。焦業臉上已有了溫和的笑意。隻是正當他要俯下身之際,洞府外便有人傳音進來,喊的仍是焦業的名字。
我努力忍住笑意,看焦業臉上重新籠了層黑霧。
“好了,”我親親他嘴唇,“你我當聽不見便是了。”
焦業的手按在已浮出劍柄的本命劍上,看模樣似乎有些猶豫:“萬一他繼續吵下去,壞了興緻……”
“那好罷,你去吧。”我格外‘善解人意’,伸手便要去夠那本之前被我甩開的銀字兒,“那我便再看會兒……”
“算了,不去了。”焦業将才堪堪顯出形态的本命劍使勁拽出來,随後将魔劍幹脆扔到地上,“算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