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同普通醫士的墨綠長袍的澈明便如此回了家。
家中一身褐色衣袍的母親已經備好了飯。
“你去丹鼎司了?”母親看向澈明來,她的目光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的。”
“師父那邊很忙嘛,地衡司怎麼樣?”澈明坐下來,她想起現在羅浮有些緊張的形勢,有些擔憂在雲騎軍的父親,“父親沒有多說一些什麼嗎?”
“神策符那邊才忙呢,地衡司倒是沒有什麼,丹鼎司今日去了,感覺如何?”
“很忙。”澈明說起這個,“沒有多少的大毛病。這一日練武弄傷自己的少年人很是不少。”
“也是到這個時候了?”母親笑了起來,她的面目很是溫婉,但性子可不是,“當初你爹就是雲騎軍招兵的時候大晚上擾民被地衡司上門的,還是我上的門。”
“每次雲騎軍的招兵都是這樣的嘛?”澈明好奇的問,“我身邊的人都很少表現出如此的念頭呢。”
“持明的人總歸是有點不一樣的,他們要是真死在戰場上,要是沒有及時回收,那這個人就是真的完全死去了。持明族人死一個是一個,打打殺殺這種東西——好吧,很适合他們。”母親想起自己的持明好友,她想着就笑了起來,打趣一般的問,“性子是不是不好打交道?”
“還好吧。”澈明想起在龍師手下一起學習的那些小持明,“長得有一點點的慢。”我都出來打工了,那些同窗還和小孩子一樣的高。
“交一個持明朋友在某種情況下很好的。畢竟他們長的很好看的,而且護短,能打。”母親支着下巴提着建議,“很能打的。”
“唔,沒有多少感覺,但是不是很喜歡他們的雲吟術,弄的身上濕乎乎的。”澈明端着飯碗去加飯,“而且持明龍師的規矩好多,他們活的好累。”
“沒有吃飽?”母親了然。
“嗯嗯嗯。”澈明點頭,她拿着飯勺往下面壓了壓,“畢竟吃太多總是不是很好。”
“明日依然去丹鼎司?要不在丹鼎司給你租一個房子?”母親建議。
“我可以住在師父哪兒。”澈明端着碗吃飯,“龍師的考核還有些沒有完成,不完成有點麻煩。”
“今日去見老祖宗嘛?”
“去。”
澈明猶豫都不猶豫一下的。
鶴清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洞天。
洞天算不上小,畢竟,鶴清的本體很是不小。
鶴清懶洋洋的扶靠在洞天的小島上面,長長的蛇身漂浮與水中,整個洞天就完全依靠着他的喜好來搭建,除了水就是幾座小島——這些小島都是他用來睡覺的地方。
相比于澈明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人,鶴清整條蛇的早就将自己開除人籍了——沒有辦法,随着生命越來越長久,他已經慢慢的不在同人有所交集。
畢竟——他自己覺得,自己活了許久許久了。
唔——這大概就是壽命亘古的代價吧,就連聚會,都嫌棄麻煩,懶得動彈。
即使是長生種,在他們的生命中所占據的比例,也太小了。
鶴清睜開眼睛,瞧見了那個小輩。
她的眸子如同燦星,一雙金色的眸子,白色的長發被一根紅繩系成一個馬尾,一看紅繩的那個材質就知曉同飲月君有着關系。
鶴清自己也有一條——最開始的那個龍尊送給他的,名字是什麼來着?
好像是叫雨别。
真不是一個好名字。
鶴清想,他默默的把頭沉入了水裡面,那個送了他紅繩的那個持明,連他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撐過去。
可明明我掐着時間睡的——明明才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