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八字。
澈明愣住,她眼中驚愕,“前輩此話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白澤不欲多言,他的話向來少的可憐,很多時候說出來也讓人頭暈轉向,此時此句已經是他難得的說的明白,再多說一些就要被玉阙的将軍逮住了,“我要離開了。聽與不聽,全然看爾。”
“……晚輩知曉。”澈明點頭,帳篷簾子一番,除了依然冒着熱氣的茶,還有留下的一團白澤毛,白澤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澈明剛剛收好白澤毛,昆岡君便走了進來。
“你前面有客?”昆岡君看了一眼桌子上面還在冒着熱氣的熱茶,眉毛挑了挑。
“嗯。”澈明沒有什麼覺得不能隐瞞的,“家中長輩的好友來給了我一個建議,說完就走了。”
“那也給我也泡一杯茶吧,現在還在整理中,剛好有一盞茶的功夫來和你聊聊。”昆岡君笑着坐下來,“感覺如何?”
“何時都未曾做,談何感官?”澈明使用術法煮沸水,重新沏了一杯茶遞給昆岡君,又把白澤飲的茶倒出去,“現在談論感受,不過是……不痛不癢——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你可和你師父真像。”昆岡君接過茶杯,“這性子啊,可真的冷。”
“冷嗎?”澈明重複了一句,語氣似乎疑惑,“可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師父的性子很冷。”
“哈哈哈。”昆岡君笑了起來,持明的龍裔自然是長的比不少人都好看的,而作為持明一方尊者的龍尊,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好看,“飲月君啊,向來自負和固執的可拍,而你,似乎隻學會了他的冷——這是好事。”
“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到了。”澈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掀開帳篷的簾子,“我要去後方治療受傷的軍士,昆岡君,就此别過。師父讓我代他朝您問好。”
“去吧,我也要去幹正事了。”昆岡君點頭。
澈明深刻的了解一番長生種活着的生命力。
在丹鼎司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感悟,反而在戰場上深刻了解了一番——什麼好人家斷了頭還可以縫回去之後活蹦亂跳的啊?
澈明不想要體會,但是縫人脖子的手卻半分都不抖。
豐饒的賜福讓長生種的傷可以輕易的好起來,但他們的對手比他們瘋狂百倍,也比他們癫狂千萬倍。
這顆星球和其附近的地方已經徹底的淪落為了戰場。
除了戰場的雙方,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殘留。
澈明将病人安置好,後面就已經有人喊她去救治另外一個受傷嚴重的傷者。
“狼毒不深,對于身體沒有大礙。”澈明快步跑上去檢查,“重傷看樣子都是墜落傷——你是矅青的狐人?”
“額。”狐人不敢去看軍醫的眼睛。
“下次開星槎小心一點,靜養一些時候就沒有事了,下一個。”澈明擺手讓人帶他離開,下一個傷人就被人擡着上來了,他的身子被步離人撕裂成了兩半,看着情況非常不妙。
“醫師我的那個縫的時候能不能對齊一點啊?”由于是斜着撕開的,這人被送過來的時候還有力氣說話,“縫的整齊一點,我未婚妻還等着我回去呢!”
“打麻醉。”澈明拿出針線,“我盡力。”
“诶!感謝你嘞!”
澈明默默拿針縫人。
這種人還是好救治的,就是麻煩。
不過縫好之後就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漢,澈明歎為觀止,這種醫學奇迹已經不能稱之為醫學了,這是豐饒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