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騎集結。
來戰場前線的醫師不少都在丹鼎司打過工,澈明這小孩子他們也是見過的。
誰家的問誰也不清楚,持明家的認為飲月君弟子大概是飲月君家的,天人族家的對于誰家的這點不怎麼在意——反正持明尊長弟子也不是一視同仁來要和他們在戰場上争分奪秒的搶人?
至于狐人就更加簡單了——他們人緣極好,就連飲月君他們中要是有熟悉的,狐人們也會過去搭話,更别提這些年幾乎是在丹鼎司人們眼皮子低下長大的澈明了。
澈明每次增加的體重都少不了那些偷偷投喂的狐人醫師功勞。
“哎呀呀,澈明,你頭次離開羅浮,可是有什麼不适的要說出來,這戰事也沒有緊張到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也上戰場的地步。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是遭了大罪了。”
澈明對于他們的關心表示理解。
換得了他們的摸摸頭。
“哎呀,要是飲月君也是澈明這個性子,可免不得我大膽去追一追。不過澈明啊,你和将軍家的那個小公子是怎麼回事啊?”
澈明腦袋上冒出實切的問号,“什麼怎麼會事?”
“哎呀,誰沒有年少慕艾的時候,澈明你不要掩飾啦。”
“年少慕艾?”澈明更加疑惑了,她覺得自己的年紀大概還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而且要是沒有意外,她會維持少年身形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徹底的成年,“我現在應該還是算幼年期?”
“這孩子還真的什麼都不懂呢,你們也别打趣她了——說不準和飲月君一般,真的是水做的人兒呢。”
“冷的快要結冰的冷水?”有大膽的發言。
澈明卻是搭了一句話,“明明師父是海上的海霧。”
“诶,澈明你這句形容還真的貼切,海上的海霧不就是看的見摸不着嗎,不過澈明你也是水做的人兒——初春初融的冰水做的人兒——”
說着,還不忘捏一把澈明的臉蛋,當然沒有捏成,澈明躲的快,躲開了。
“看吧。”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笑,很快話題就從澈明身上轉移到了各自為什麼來參與的緣由上。
澈明不談自己,而隻是聽。
在這踏上戰場的行程上,他們的面容和神情上看不出多少對于死亡的恐懼。
該怎麼形容呢?
澈明不知道。
前生的記憶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至少澈明已經不在記得自己前生的名字。
雖然她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挺不喜歡去人群聚集之處。
現在戰場的情況尚且還未曾波及到玉阙的主艦,戰場被定在距離玉阙仙舟有一段距離的星球處。
幾乎是在投入戰場後方的第一時間,所有人都收斂了臉上的說笑之色,羅浮來支援的雲騎由專門的人帶領快速投入到了戰場之中,而後方醫師部隊也被編入現在的後方部隊負責從戰場上擡下來的傷員。
如今負責大後方醫療的正是玉阙的昆岡君,澈明雖在諸位龍尊面前好歹過了明路,但要是靠近玉阙卻不是先去見昆岡君。
玉阙白澤,先來找的她。
“你是我們的小輩。”白澤輕輕的吹了一口茶,他擡起眼睛來,“我們卻已不好插手你自己的因果。我如今來此,卻有一番勸告,聽與不聽,皆看你。”
“晚輩聽教。”澈明點頭。
白澤放下茶杯,他外貌看上去和常人并無不同,周身的氣息卻讓人覺得很舒服,“遠離持明,此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