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包括什麼香腸,雞蛋之類的,也算葷菜。
飲料居然有咖啡!
姚桃桃快被香暈過去了,可憐的她隻有一個葷菜,兩個素菜,白開水和米飯。
“要吃嗎?”
“不——”
她艱難地擺擺手,可惡,萬惡的資本主義,吃的就是好。
“你要不來加入我們的地勤?享受一下我們的飯菜待遇?”
男人本來想給她的盤子裡布點菜的,但是想來想去有點不太好,就作罷。
她真的想落荒而逃,不對比還好,一對比顯得她剛吃飽了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是我們這邊不能給你開工資哦?然後你還要學一點專門的知識……我不指望你會修飛機,你最起碼懂得會保養吧?”
“哦。”想來也是,阿桃便點點頭,“你可以先試用我幾個月……萬一我沒保養好,我沒有多的腦袋……”
那一架飛機得多少萬美元啊!
“噗!”
阿爾樂不可支,“沒關系啦,都是要重新開始學的,這個果醬給你。”
一個金屬物被他捧在手心上,遞了過來。
果醬罐頭?
“藍莓味,我想你會喜歡的。”
“可是藍莓不是護眼睛的嗎?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需要才對!”
小姑娘執着地推回去。
“我不近視,我隻是單純的喜歡戴眼鏡而已。”青年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眼鏡又戴了上去。
果然如他所說的,摘下眼鏡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犀利了許多。
倘若之前眼睛裡是澄澈的湖水,摘下眼鏡來之後,湖水就可以結成有形的形狀了。
大概是要談判的時候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吧?
“啊,放心了,他出去開飛機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戴眼鏡的,在失重狀态下,哪怕一根手指頭長的鉛筆也能導緻一架飛機墜毀,就不用說眼鏡這種雞肋的東西。”
旁邊的飛行員也說。
“雖然我很好奇,他戴上防風眼鏡再戴上他的這個,那不就是四眼田雞咯?”他順便在眼睛前面做了一個ok的手勢,模仿田雞。
“嘿!”他抱怨,“别這麼說啦!”
即使是這樣開玩笑,他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變化。
而這種對外貌開玩笑的玩笑,是歐/美人的禁忌之一。
“所以該吃的時候就吃嘛!要不我喂你吃?”
這個罐頭,捧在手心裡也是小小的一個,不到五勺子就能吃完。
“但是……”
“最好的東西,留給你吃呀。”
“那是真的,一個套餐裡面屬這個的最貴了,”唐森揭短,“美人,你不吃那就給我吃?”
“滾!”阿爾呲牙。
“好好好,我滾,我滾,哎呀,有了美人之後你就不喜歡我了。”
“從來沒有喜歡過,謝謝。”其他人以為他在說笑,隻有他知道,這話是認真的。
“甜心張嘴,啊——”見這丫頭還是不樂意,阿爾弗雷德幹脆掏起了開罐器,舀起一勺。
“我……”
阿桃是準備開口拒絕的,誰想到他瞅準的時機剛好,直接就塞了進來。
藍莓味頓時爆開在整個口腔裡。
“沒事啦,反正我吃了對我來說和沒吃一個樣,視力不會變化的,還不如給你呢。”
她眼神濕漉漉的看他,看得他的心都快化了。
“你夾克上的這個标志是什麼意思呀?”咽下果醬,她問。
“左邊麼?”夾克左臂上是最經典不過的白頭鷹啊,他們家的國鳥。
“右邊。”
“啊,這些杠杠嗎?”青年把衣服上的标志扯過來給他看。
“杠杠們會哭的!”米勒大聲說。
“哎呀,這個相當于是一種軍銜标識啦,”他撓撓頭,“因為隻要是飛行員,都會是士官的。”不像陸/軍,一開始進去肯定沒有人直接成為士官的。
“是嗎?”
“而且地勤吃的已經夠豐盛的了吧,”米勒朝那邊一扭嘴,“我們這些飛行員吃的比他們更好。”
“因為培養一個很不容易啊,培養出一個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最起碼要同等重量的黃金。”阿爾說。
“哦——”阿桃之前不知道這個,這才發現地勤跟飛行員吃的還不一樣,隻知道好像有什麼空軍少爺兵之類的稱呼。
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出生于富裕的家庭,是名副其實的金貴少爺,從小享受着最頂尖的條件。
“所以寶貝,”男人向她眨眨眼,“你看,你現在擁有了一個會自動行走的人形的金子庫哦?”
愛财如命的小家夥眼睛亮到吓人了。
“那我要抱抱我的黃金!”
他放下湯匙,笑着把撲過來的小女人抱在懷裡。
“從一九零三年萊特兄弟發明飛機開始,也不到四十年啊,”吃完飯,阿爾一邊給她介紹飛機的基本框架,一邊把他的飛行員手冊拍給了她。
“戰争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确促進了生産力、科技的極大進步,”
他想,“一開始的飛機也隻是滿足最基本的屬性,搖搖晃晃的上天就行,然後它們有了更好的性能,它們可以裝備上更好的武器,你看這個家夥很笨拙,但是早晚都會有比它更加輕的,更加靈活的飛機誕生。”
青年支着腿,發現她在飛機周圍蹦來蹦去顯得很開心,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是那種活潑和好奇。
“會有的。”阿桃點點頭,比如現在的隐身戰機。
他便又笑了,豎起手指在嘴唇上比了個手勢。
本來還想問他家隐身戰機研發到第幾代的小姑娘默默的轉身回去了。
真好懂啊。阿爾感慨。
“honey,為了方便你上下班,你要不?”
“啊,我等一下給城裡的旅舍老闆說一聲,正好我在那兒租的房子也快到期了,直接往你們這邊找一間比較近的吧?”
“那太好了。”
“對了對了!弗雷迪,能陪我去西南聯大麼?”
“怎麼啦?”
“陪我去嘛,去嘛,”她撒嬌,“那裡是一個需要你的地方。”
“需要我陪你去看小哥哥嗎?”他反問。
“哎喲,不是小哥哥啦。”
問過雙方确定一下沒有下午需要自己翻譯的東西後,阿桃拉着他,生怕他跑走一樣拽的緊緊的。
走進了熟悉的大門,阿爾弗雷德的長相很明顯的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是洋鬼子!”有學生小聲說。
“八國聯軍到現在也隻不過四十多年,這群家夥真的是好心來幫助我們的嗎?”
“噓,他看過來了!”
“請問?”小姑娘随手問了一個男生,可那本來低頭看報的男生看見阿爾弗雷德以後就跑了。
“咦?”她疑惑。
阿爾假裝自己聽不懂中文的樣子,臉上一副茫然無措,“寶貝,到這裡找什麼人嗎?”
别待會兒告訴他這裡有個教授名字叫王耀。
他真的會心情變化的。
她又轉向一間學生宿舍,剛準備敲開大門呢,男人向前一步,“這裡住着的全是男生哦?還是我來問吧,你要找誰啊?”
阿桃便告訴了他名字。
“去上課了。”
“啊,這樣,”打開門的學生看見他還有一點忌憚,問完馬上就關門了。
“我還沒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哎,”兩個人慢悠悠的在校園裡面閑逛,正好迎面走了一個她要找的男同學。
也是剛才話題的主人公。
“快!”小姑娘興奮起來了,“你上次問我的法/國大革命對美/國法治制度有什麼大的影響,我給你找了個最合适的人選!”
她一指不知道為什麼笑的很僵硬的阿爾弗雷德。
沒有比美/國拟人體更加懂這個問題的了。
沒有比阿爾弗雷德更懂美/國的了。
“好!”男同學大吼一聲。
然後又蔫了,“我學德語的,我不學英語……”
“沒事,我給你翻譯!”
阿爾弗雷德明白了,他就是被這個小女人純純的當作是工具人的存在啊。
面對着前赴後繼的學生和教授,神色産生的是對知識最純粹的渴望,他頭一次,落荒而逃了。
“跑了跑了!”
“怎麼這麼快就跑了!”
“看起來挺像一個小夥子的呀,沒想到懂了的那麼多,哎,你們說他是常春藤畢業的嗎?”衆人扼腕歎息。
“甜心!!!”青年抱着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狂奔。
看起來擺脫了那群瘋狂的人們之後,就開始找人算賬。
“别生氣,”小姑娘縮縮脖子,“給你親親!再給你比個心!”
“哼!”大金毛别扭道,“這些事是哄不好阿爾弗雷德大人的!”
“給你摸摸?”
“不夠哦?”
“哎呀,怎麼辦呢……”
“我要别的!”
“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都想着啊?”
“不行,這是我的本能,”他理直氣壯的回答。
“甜心!怎麼自己一個人走了!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