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姑娘跟着神清氣爽的阿爾弗雷德來到基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用意外的眼神盯着他們。
甚至有人向他打招呼說,他還以為阿爾今天不來了。
“這裡的人好多啊?”東張西望的阿桃看着熱熱鬧鬧的基地,還沒走到放飛機的地方呢,就已經遇到了好多維護人員,地勤人員,以及穿着廚師服的大廚。
在不遠處,就能聽到飛機起飛的轟鳴聲了。
飛行員們坐在一邊閑聊着,氣氛很是熱烈。
“當然啦,親愛的,飛機要起飛作戰,就要能開出來,就要能回來,比如一個飛行小隊,所需要的後勤人員起碼不下三十個,甚至更多。”男人順手從一邊的貨架上拿了瓶可樂,“要喝麼?”
“嗯嗯!”小丫頭兩眼放光,好長時間沒喝過了呢。
“親我一口。”他把手背在後面,笑得蔫壞。
瞅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這裡,她厚着臉皮,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口。
小姑娘如願以償的喝了一口歡樂肥宅水。
“喲喲喲,”一個穿着棕色飛行夾克,頭戴着墨鏡的青年率先打了個口哨,“快!阿爾的妞來了!”
“哪裡哪裡?!”
聞言,人群開始躁動,連窗戶裡的大廚都停下了揉面、切菜的動作。
“夥計們,你們把我的甜心吓到了,”吓到他懷裡不出來了。
“東方美人就是容易害羞,”唐森大聲道,“我們隻想看看我們的翻譯,沒有别的意思。”
有人把腦袋轉過去,卻用餘光盯着這裡。
“放手啦!”
阿爾把她勒的腰都快斷了。
“好吧,”男人牽着她的手大大方方的來到飛行員們面前,半開玩笑的說,“給你們看,時間有限的,多了要交錢喽?”
“看看瓊斯!多麼有商業頭腦!”其他人附和着他的玩笑。
“糟糕,沒想到阿爾弗雷德喜歡這樣的妞,我現在去整容還來得及嗎?他會喜歡我嗎?”
“呸呸呸!”一群人開始噓他。
“好啦,”青年走進去指揮所,沒過一會兒就拍出來一個牌子給她:“開工喽!”
“還有夾子。”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宿舍把我的衣服換上,”他說,并朝人抛了個媚眼兒,把人電的魂不守舍的。
“你長得好嬌小哎!”
“皮膚好白呀,多曬一點陽光吧?”
“看起來不是很能吃的樣子啊……”
飛行員們嚷嚷着,他們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熱情。
甚至熱情過了頭。
他們開始講阿爾各種各樣的笑話了,并且分析了一大堆阿爾弗雷德當男友的好處和缺點。
“我之前還跟瓊斯打賭來着,我又賭輸了,”阿桃看向他,好像是一個叫唐森的家夥?
“賭什麼了?”
“我賭肯定他喜歡的是那種……你看,雜志上的這種美人。”
他變戲法的從夾克裡面掏出來一本時尚雜志。
金發碧眼的,身材火辣的美人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那個波濤的胸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視線。
小姑娘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内心的口水早就嘩啦了一地了。
她也想把自己的頭埋在美人的胸口,吸上一下。
“違禁品,沒收啦。”含着笑意的聲音從頭上響起。
換衣服,這麼會快的嗎?
“要在三分鐘之内解決的,戰場上可沒有那麼長的時間給你換衣服。”阿爾毫不客氣的把那本雜志沒收。
“副隊長——”後者哀嚎起來,“我的蘇珊!我的美人!”
他沒看那個蠢小子,得意揚揚的在她面前轉來轉去。
畢竟他的美人可是在他面前朝他笑呢。
“酷不酷?”
“酷!”棕色的飛行員皮夾克,卡其色的褲子,還有锃亮的皮鞋,船型的帽子,軍服穿上身總有一種誘惑力十足的感覺,而且這青年本來就是個行走的衣服架子。
無論穿什麼都不會太差的。
“那就好,”阿爾笑得更開心了。
“别和男模走台一樣顯擺了,快點集合,開始我們今天的工作。”出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
“馬上,長官!”
走到外面的一個大空地上,随着一聲哨響,這個小隊的人齊刷刷的排成一排。
阿桃從右往左登記着,飛虎隊下面還分為三個中隊,中隊下面還有各種小隊。
而果這邊也是需要有人員備份的,她做翻譯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當一個果和美之間的一個溝通橋梁。
小姑娘打開手上的夾子,就有關于登記姓名祖籍啦,學曆,戰鬥經驗什麼的。
一個人一張表。
“米勒·沃倫?”
“是的,小姐!”
“來自哪裡?”
“加利福尼亞的奧克蘭!”
“嗯,曬太陽浴不錯的地方。”她點頭。
“是的小姐,有空的話可以來我的家鄉一起曬!”
她講英語的時候有點奇怪,發音是英音,但語調什麼的完全是向美音這邊走。
尤其是挑高聲音反問時,總感覺挑動了他的心弦。
但是這樣不行,得找個時間把小丫頭改造一下,發音全改成美音不好聽嗎?
阿爾弗雷德敢打包票,像英音那種土老帽的發音,完全是亞瑟這老古董逼着人學的。
阿桃問的很快,快到她後面站着的果政府人員都沒反應過來。
就已經到倒數第二個的阿爾弗雷德了。
“阿爾弗雷德·F·瓊斯?”
“是的,小姐!”
她的聲音依然沒有很大的波動,靜靜的如流過的溪水。
“性别……”
“男!”他響亮的回答。
“你從哪裡來?”漂亮的眼睛一邊擡頭看他,一邊低頭在上面記錄。
“從你心裡來!”青年含情脈脈道。
隊伍裡有人小聲咳嗽了一聲,有笑點低的已經開始爆笑了。
“……瓊斯,請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姚桃桃有些無語,搞得她好沒面子的好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嘟囔,“hero來自華/盛/頓。”
“的哥倫比亞特區——”
得了,直接說他家就是白宮不就行了嗎?
小姑娘斜眼吐槽,但落在阿爾弗雷德眼裡,同樣是一種别樣的風情。
“戰鬥經驗?”
“還沒有,我是新來的,不過要說的話,扛起一頭公牛算不算?”
“……請閉嘴吧,瓊斯。”
他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手勢。
該問完的問完,把手裡的夾子交給長官,阿桃就跟着他們去看飛機了。
飛虎隊之所以叫飛虎隊,是因為英文名字翻譯有一個tiger,但是,這些飛機的頭部上面繪制的油漆很像鲨魚。
而絕大部分沒有去過海邊的人,不知道那是鲨魚。
覺得很像老虎,長着獠牙的老虎。
華夏這邊就幹脆叫飛虎隊了。
“給你看!”阿爾弗雷德興緻勃勃地在前面帶路,他走到一架p40面前,“這是我的小桃号。”
小桃号?!
阿桃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這這這這這……”
她隻聽說過水手們出海的時候,喜歡把自己的船艦拟人,稱為她。
“那要不就是桃桃号!”
她快暈倒了,離近點一看,機身上面果然噴着油漆。
“TAO”三個字母。
年輕的飛行員會把喜歡的明星或是心愛的姑娘的名字寫在自己飛機上,他也寫了。
“要不是上頭不允許,他甚至想拿油漆噴一個桃子的形狀!”
其他人哈哈大笑。
“呃……”對上一副期待誇我的藍眼睛,她扭扭捏捏,左顧右盼,以一種極低的聲線說:“謝謝你,對我的喜歡?”
就這樣?
青年有些沮喪的耷拉下來耳朵,本來還以為會熱情的給他一個吻呢。
還是對直白的流露出來自己的感情有些不适應?
“麼麼哒?”小姑娘歪着頭看了半天,嘗試着把手指豎在嘴唇上,給了一個飛吻。
“親這裡,親這裡!”開心的接住了飛吻,男人得寸進尺的指指嘴唇。
“噫——”衆人又開始噓他。
他完全不害臊,要不是看見旁邊的長官一直盯着他,還完全想着要把小姑娘抱進去,體驗一下他的小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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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小姑娘和其他翻譯們坐在一起,這些翻譯們大多就近取材,也是來自西南聯大的學生們。
很年輕。
“甜心!”阿爾弗雷德打完了餐盤,非常快活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我們一起吃啊!”
“不打擾你們了,”明明剛才還聊知識聊得火熱朝天的大學生們,非常有眼色的找了另一個桌子坐上去。
“哎?”
她的工資是果給開的,吃飯的也是算比較好的人員待遇。
但是相比較航空隊的夥食就顯得有點寒酸了。
不像對面的餐盤上有牛肉、豬肉、午餐肉,光肉就有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