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身上有一個标明身份的金屬小牌子,他們一般叫做是狗牌。
怪不得每次抱他的時候總感覺脖子上硌着慌,又一次親親抱抱,阿桃順手掏出來就發現了手上的是狗牌。
小小的,薄薄的金屬片上面還帶着體溫,阿爾發現她對這個東西非常好奇,翻來覆去地看的時候,就道:“這個是身份标志牌啦,一般也叫狗牌。”
歐/美人特别喜歡養寵物,他們把狗狗貓貓都看成是家庭的一員,相出台的法律也比較完善,隻要是有人的地方,估計都會有狗的存在,因此,狗狗一多,身份标志牌就顯得非常重要。
可能你哪天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鄰居新養了一條狗,和你家的狗一模一樣。
這種情況太尴尬了,狗牌就順理成章的流行起來。
狗牌正反面寫了他的全名、性别、血型什麼的,畢竟如果有人要從戰場上認别人的話,那隻能通過他脖子上帶着的牌子了。
有的人可能還有臉,有的被炸的連臉也沒有的,甚至連頭也沒有的,士兵們就會找到他的狗牌,交上去。
“血型是緊急需要輸血的時候,不用趁你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非要追問你,”男人說,“本來意識就已經不清醒了,還要像一個蚊子一樣嗡嗡嗡的,更煩啦。”
“噢。”阿桃點點頭,在她眼裡看來,這種狗牌帶有一點調侃的色彩。
這是人的身份标志牌,就被這麼輕而易舉的叫成了狗牌了。
也就是所謂的美/式幽默吧。
“哎呀,”藍色的眸子一彎,頭發晃出一片太陽,阿爾笑嘻嘻道,“大家也沒有很嫌棄這個狗牌啊,他們都會通過這個狗牌懷念自己家的狗狗呢!”
“啊?”
小姑娘不理解,“這樣啊?”
“甜心,我猜你這時候一定在想,既然有狗牌,為什麼沒有貓牌喽?”他收緊了胳膊。
“嗯!”
“因為大部分的狗狗都比較護主人嘛,貓咪表面看上去比較傲嬌,服從性也沒有狗狗好,你知道有人想往貓咪身上裝監聽器,然後貓咪自己跑掉的故事嗎?”
這個笑話出自于冷/戰時期。
阿桃便樂了,軍隊裡肯定要求的是服從性好的人來,既然他們都不嫌棄自己的牌子被人叫狗牌,她也不會多說。
“我感覺你是隻大金毛吖——”言下之意就是他太黏人了。
“是吧!我也喜歡金毛!”阿爾開心極了,“不過寶貝,我懷疑你是兔子和貓咪的結合體喔?”
貓咪對待主人就是那種蹭一蹭就跑路,不會像狗狗一樣一直纏着你。
而兔子是太膽小,一天到晚隻會吃,嘴巴鼓鼓的。
“那我們倆為什麼不會打架呀?捕獵犬有的時候就會咬死兔子帶回來,貓貓也會和狗狗打架的啊?”
青年蹭蹭她,“貓貓要和狗打架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它們體型差太大了,所以體型小的一般學會先發制人,而且你看,絕大部分的狗狗性格非常的溫和,它們基本上都會讓着貓咪,讓它們在自己身上搗亂,然後直接用爪子把貓貓按下去。”
“這樣!”
“我們倆雖然一個是貓派,一個是狗派,但是非常的合拍!”他宣布。
“哪裡合拍了?”
“嗚嗚嗚,汪汪汪——”大金毛開始嗚咽,“汪汪,sweetie說我們不合拍,怎麼辦呀?”
他好像在問旁邊空氣裡面的生物。
“噢,知道了,多進行交流是嗎?好的!我知道了!”
“交流?”
阿桃無語了,“你說的交流是哪種交流?”
阿爾眨眨眼睛,“寶貝,你想歪了喲?”
“我想給你翻個白眼好不好?”
“不好!”他撒嬌起來,“甜心,你猜我多少歲?”
被迫近的氣息逼的左擋右擋的小姑娘放棄了掙紮,努力回想着自己在登記的時候,登記表上面寫着的年齡。
男人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望着她,捕捉到神情出現了變動之後,他便道:“我比你小喲!”
“好像是……19歲?”
腦海裡捕捉到這個信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麻了。
19啊……他19,她的确比他大啊。
這是要搞什麼?
姐弟戀?
可是按照他的真實身份的話,那就不是姐弟戀,是……
不,她也說不清,搞不明,道不白這是什麼戀。
“對呀!”青年親了一大口嬌嫩的臉蛋,“我比你小喲!所以我應該叫你姐姐!”
“……”阿桃傻了,姐姐這兩個字就像閃電一樣,從高空劈下來,差點沒把她劈成灰燼。
“我不要!”
“不要什麼?”
“姐姐一聽就是照顧人的角色!我才不要呢!”她哼哼,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我不管!應該是你照顧我!反正不管怎麼樣,我不是你姐姐!”
“可是!你就是我姐姐!”他固執起來,“不嘛不嘛,姐姐不要我了?”
阿爾發出了小奶狗哼唧的聲音。
“哎呦,大老遠的就看見你們倆在這裡秀恩愛,”一個不知趣的隊員走了過來,不例外的接收到了阿爾弗雷德嫌棄的表情。
厚着臉皮,他好奇的問,“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呀?”
“寶貝撿到我的!”
沒等小姑娘說話,阿爾搶先說。
撿到?
“是呀!我那天蹲在家門口玩,甜心就路過,撿到我,然後說我長得好可愛啊,簡直讓人甜到了心裡,我倆就在一起啦!”
他用的語氣是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
“聽起來像是真的……?”隊員和她面面相觑。
“從哪裡有這麼好的運氣,讓我也能撿一個瓊斯家的回去?”
阿桃迷茫了。
隊員一愣,拍拍阿爾的肩膀,“不是吧,你家妞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身份?”
“嗯?”
雖然之前說這個時候參加空/軍的,能當上戰鬥員的,大部分都是少爺兵。
但是阿桃沒有概念,大概隻知道阿爾弗雷德同樣有錢、有權就對了。
“甜心又不是為了我的名利和我在一起的,”大金毛說。
“對對對,是因為你們倆長得好看?”隊員敷衍。
“哼!都說了不是那麼粗俗的理由啦!我和我家寶貝從精神方面來說也是很配的哦?”
阿爾弗雷德将她縮緊了些。
隊員一臉無語的走開了,還在嘀嘀咕咕:“我也有想這種運氣,能在門口撿到瓊斯家的人。”
“你家很有錢嗎?”
男人一愣,用了起碼五秒鐘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姑娘是非常認真的在問他。
“這麼說吧,”他說,“我收到我這個身份的設定是金融财團的……第三個兒子?但是還挺寵我的。”
“哪個啊?”美國最出名的是四大家族、十個财團,與此同時,這個時候的民國以蔣家為代表的四大家族也很有名。
“花旗銀行。”
阿桃用那種我就知道你們美/國人肯定會跟金融打交道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不喜歡錢嗎?”青年反問。
“我當然喜歡了!可是錢越多的話,感覺越不好呢。”
“是因為你膨脹的欲望會把你拉下去嗎?”
“差不多?”
————
一艘軍艦上,一群穿着白色軍裝的人在吃飯。
桌子上琳琅滿目的堆了一些讓陸/軍看來大罵海/軍腐敗的食品。
“我還是覺得,”一個胸前挂着黃色穗子的人說,“參謀長,飛機才是未來戰場的主角。”
“有建造一艘大和号的功夫,我們可以建1000艘飛機。”
“黑島,依靠主力艦隊進行決戰是我們海/軍的傳統……”另一個人反駁。
“濑戶内海的沙丁魚,真是好吃啊。”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帶了幾絲感慨和懷念。
他的手指少了兩根。
其他兩個人馬上停止說話,不為什麼,因為這個人是山/本/五/十/六。
“說起來,參謀長和首席參謀,是來自濑戶内海的吧?”
“是的。”坐在山本旁邊的青年人微微颔首。
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秉持的是餐桌上不應該多說話的禮儀,慢條斯理的在進餐。
“真好啊,他們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魚。”
“說的也是呢。”他回。
“本田君。”
“嗯?”
“還是老樣子呢。”
面無表情坐着的時候簡直像一個玩偶,但是當他漆黑的眼神投向你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人比玩偶更為玩偶。
因為,玩偶的眼神會反映你的影子,這個人的眼神不會反映你的影子。
他的眼睛裡是一潭深沉的黑水。
任何的光掉進去,會變成黑洞。
“聽您這話來說,應該是誇獎嗎?”本田菊問,他進食的速度就像計算好一樣,一筷子菜一筷子米,分量也似乎有在控制。
“哈哈哈哈哈!”
山本突然大笑。
這時旁邊的水兵突然擺上來一個小碗,目标十分明确,隻有山本和本田有。
“哦!哪裡來的水饅頭!”正當山本感興趣之時,本田菊盯着那個水饅頭,一聲不吭。
“喂,你進來!”
水饅頭?
“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