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這個男人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啊呀,我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把你放回去吧,”笑意滿滿的青年說,他想了想,“但是,最好不要在後面再給我搞什麼小動作哦?”
“一想起來你借着給她買旗袍的名義試圖去看寶貝的身體,還想着去摸她,我就很不爽啊,畢竟我是個小氣的男人,見不到别人摸她,雖然你們同為女性。”阿爾弗雷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便用刀子把陳覓雁身上的繩索全部割開了。
冰冷的金屬在面前晃來晃去,刀鋒倒映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和她驚恐的表情,男人又道,“唔,第二次被我抓住的話就沒有這麼好的結果了哦!”
“我記得王說過,你們這邊的淩/遲好像分三個等級,最高的級别是從你身上劃了三千多少刀來着,你還存有意識,可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肉像蟬翼一樣被劃出來……”
“惡魔!”女人破口大罵。
“啊哈,”阿爾弗雷德眯着眼睛,“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好心的人啊,之前也有很多人叫過我惡魔,唔,什麼時候去買幾個山羊角裝在我頭頂上比較好呢?”
“現在,請你滾吧。”他紳士地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聲令下之後,手腳無力的女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這個倉庫。
她甚至在門檻處絆了一跤,頭也沒回地爬起來,走掉了。
“怎麼樣?”青年玩着匕首在自言自語,動作好像在模仿小醜表演,小醜表演的時候喜歡抛手裡的球體,而他則是用了匕首,看着它抛到最高點,再落下來,接住,抛到最高點落下來,接住。
匕首在他的手裡聽話的宛如一隻綿羊。
“不怎麼樣。”
男音說。
偌大的空間内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剛才還沒有其他人的空中鬼魅般邁的出了一隻腳,接着,他的身形落地。
“沒得法子,”美/國人看見了他不贊同的眼神,聳聳肩說,“那丫頭非常聰明,隻要我一旦殺了她,她立刻就知道是我幹的。”
“希望可以起到一點效果吧。”王耀背着手。
“不好說。”
“也沒辦法了呀。”阿爾不是那麼好心腸的人,他的一切行為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行動,沒有利益和好處,是不會讓他白白幫助一個人的,要真的是順手的免費小忙,則是要看今天的心情決定。
換句話講,阿爾弗雷德一開始就明白阿桃會和陳覓雁吵架,他之所以去幫英德,一方面設立了一個比較好的正面形象,另一方面,他這個舉動會讓兩個人之間的裂痕在不知不覺中加深。
在陳覓雁眼裡看來,阿爾弗雷德那是真的幫了自家弟弟,自家弟弟還對他的幫助感到非常高興呢,她不可能也不敢去找阿爾弗雷德說話,隻會把這種怒氣撒在小姑娘身上。
這個時候,兩個人總會有一天會鬧不愉快的,阿爾順勢就可以跳出來安慰阿桃,而他明知道兩個人吵架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摻合在裡面。
這樣的事,阿爾弗雷德經常幹。
明明他是在推波助瀾,轉過頭一副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的樣子,還堅定不移的當利益方的安慰者,恐吓對他不利的人,真的令人無語。
王耀忍住給面前這個金毛一拳的沖動,“話是這麼說,但也……”
“那就你來啊。”他湛藍色的眼睛若無其事地瞟了過來,“是你和我說要演這場戲的,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子民,你肯定下不去毒手。”
陳覓雁可能是在誤打誤撞,也可能是在她的經曆上得出來的結論是幾乎正确的,阿爾弗雷德和王耀确實是在演戲給她看。
有許多的巧合拼湊出來的偶然事件,那就不是偶然了。
是必然事件。
隻不過阿桃被蒙在鼓裡而已。
“隻要不在這裡生活,陳覓雁這個人就影響不到我們。”
“甚至等她涼了,我還可以以她的口吻給小丫頭寫信呢。”阿爾把匕首收回去,開始吹泡泡糖。
這個道理誰都知曉,王耀沉吟了一陣,“穿越者不會随随便便出現在丫頭身邊的,你除了她,還遇見過别人麼?”
“有。”
“誰?”黑發男人将身體微微的向前傾了傾。
“你啊。”大金毛吹爆了一個泡泡,簡單回。
王耀更無語了。
果然他還是不太擅長對付這種看起來是單細胞,其實心思比誰都多的阿爾弗雷德。
“其實你的态度是關鍵,隻要你不變,”阿爾含含糊糊說,“雖然有的時候很嫉妒,但是我承認,隻要你的态度不變,她就會一直那樣子走下去,你是她的支柱,我們頂多算你旁邊的支架。”
“我明白。”華/夏人握緊了手。
“那麼,你也明白,你一旦放棄了她,她的赴約決心是所有人都拉不回來的,你放棄了她,等于她放棄了我們全部。”
你真的明白嗎?
阿爾弗雷德嚼啊嚼,直到泡泡糖裡的糖分被吸收幹淨,嘴巴裡的這東西已經完全變成了無糖口香糖的時候,對面老僧入定般的男人終于開口了:“……我盡量。”
他的神色在頭發的遮掩下有點顯得晦暗。
“哈?”
金發碧眼的青年翻了個白眼,“就這樣?不是我說,你起碼會回一句'我會的'的吧!”
“我不一定能護她周全。”
“拜托哦!這話說出去會被其他人笑掉大牙的,你竟然這麼沒有信心?”
“瓊斯,有信心是件好事……”
“得了得了,你又開始拿長輩的姿态說我了,本hero不會考慮那麼多,說我可以就一定可以!”
“我說真的,你護不了她,就把她交給我們呗。”阿爾認真極了,語氣很是嚴肅,“獨享是我一直都想幹的事,美/利/堅對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後退,你做不到,就别怪我們了。”
“丫頭會不開心的。”
“哈哈,又怎麼樣呢?我可以把她洗腦,跟她說她是美/籍華/裔,是ABC……你生氣了嗎?”
“她不是被你們操縱的玩偶!”王耀拔高嗓音。
“原時空裡,路德維希和基爾伯特就是這麼幹的,他們讓她染了金發,說她是土生土長的德/國人,以為這樣的洗腦會長存,沒想到,這丫頭還是逃了出來,差點把他倆割/喉了,不過這個謊言一想起來就覺得很離譜嘛,那個時候在德/國的有戶籍證明的華人少的可憐啊。”
“n/a/z/i……”
王耀臉色不愉。
“啊,對啦,你估計也不知道,她在原時空是去過集/中/營的,我忘了,是哪個來着?”
“我知道,”他重複,“那會伊萬和我說了。”
“呀,是伊萬說的,八成就是奧/斯/維/辛了吧?”他輕輕松松吐出來這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字眼。
“好像解放哪個來着,她也在,我的士兵們還和我說來着:'那位小姐的臉色好蒼白,我甚至都想拿出嗅鹽來讓她嗅一下了呢'。哦,我忘了,那些老大粗的家夥身上肯定沒有嗅鹽,隻有口香糖。”
“沒暈過去,對這妮兒來說就是個奇迹了。”
“你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我們彼此彼此。”
“hero還會說甜言蜜語呢,你會嗎?”阿爾反擊。
“騙人的言語是不需要的。”
“古闆的老男人!”
“呵,小男孩。”
————
“你是怎麼獲得那麼多男人的寵愛的呢?”依稀中,她這麼問。
“我不是已經回答了你了嗎,為他們沖鋒陷陣,為他們獻出生命,但是這樣的結果也隻會讓他們看一眼你而已,甚至在有些特别變/态的男人看來,你為我付出生命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怎麼……會?”
“男人是非常現實的一種生物,如果沒有利益在裡面起到一些作用,他是絕對不會正眼看你一眼的,非常遺憾的是,我需要指出一點,長相比較醜陋的女人,甚至不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内。”
“……”
“我們現在可以這樣的前提也是為了利益而進行交往,他們從我身上獲取什麼,我給他們回饋什麼,就這樣子而已。”阿桃坐在搖搖椅上,對着陽光看自己剛染的指甲。
紅豔又凄美的顔色,像極了愛情。
“聽起來很殘酷,但利益至上這就是男人們的原則。與其相信這個男人會全心全意的愛你,還不如你把他的錢袋子捏在手裡呢。”
“那麼,你是在否認愛情的聖潔性嗎?”
“聖潔性這種東西,好像并不存在我的認知範圍之内,這樣說吧,我之所以獲得那麼多男人的喜歡,是因為我按照男人的思維方式來思考。”
“聽起來很悲哀的不是嗎?我是女人,但是我要憑借着男人的思考模式,才能獲得男人的喜歡。”
“他們抽煙喝酒,我也抽煙喝酒;他們可以盡情跟其他女人調/情,那麼我也可以;男人把女人對他們的喜愛認為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他們内心估計是這麼想的:哦,這個人是喜歡我的臉,這個人是喜歡我的才華,這個人是喜歡我的錢,而女人們不會以這種分割的方式來看待愛情,我們的思維方式是我喜歡他,我就喜歡他的一切。”
“那麼這樣就很容易導緻一個問題,隻要他厭煩了你性格中的任何一點或者發現你的形象和他需求的不符合之後,他就會把你抛棄掉,我們這邊呢這是苦苦哀求着不要分手,因為我愛你這個人啊,你以為他們會稀罕這樣的句子嗎?”
小姑娘嗤笑,“與其指望男人們,我還不如指望我自己呢,振保的生命裡有兩個女人,他說的,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來講的。
這個男主角在紅白玫瑰之間搖擺不定,他既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當男人得到了紅玫瑰時,她就變成了一灘黏在牆上的蚊子血,白玫瑰則成為窗前皎潔的白月光,讓他可望不可及;而當男人得到了白玫瑰,她就成為一粒普普通通的大米飯粒,而紅玫瑰則成為他胸前的朱砂痣。”
“男人總是會很貪心的,直到你故意不理他,把他抛棄之後他才反回頭來知道你的好,但是這種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而且大部分男人喜歡的是表面端莊,内心比較開/放的女人,也就是說出門能帶得出去,内裡能玩的開,他們紅白玫瑰都想要。”
她朝着指甲吹了口氣,拂去上面的碎屑。
“有的時候,他們就是那樣,你不理他,他就越發來讨好你,我甚至覺得男人比女性更具有暴力傾向,'如果世界上沒有了男人,那麼戰争一定不會發生。'這句話是錯誤的。但是,如果單純想要暴力而沖動的做出暴力行為的人一般全是男性,因為懷疑對方出軌上街直接砍/殺的幾乎全部都是男性。”
“他們就是這樣,我都懷疑他們的基因或者腦子裡面缺少了一點女性獨有的東西,他們沒有月經,會導緻他們不太懂得忍耐,月經是不會随着他們的叫喊、暴怒而消失的;他們沒有月經,所以不知道面對突發情況時要怎麼辦,比如你突然流血。按照他們的邏輯來說,如果單純用暴力解決一切問題那就是最好的。它隐藏在生物學奧秘中,那麼換個角度來看問題,”
“女性的進化程度比男性高多了。”阿桃說。
“你的意思是,單從生物方面來說,女人比男人的生理結構更高級?”
“最起碼我們的urethra和 Reduction器官是分開的。我沒有要表達什麼的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們的身體比你們想象中的更為寶貴。”
小姑娘搖着搖搖椅,仰脖看着天空,一臉着迷。
“有些女性通過貶低自己來讨好男性,甚至有的女性和那些渣子們聯合起來,一起貶低女性,她們不知道,她們越那樣做,他們會越瞧不起女性,女性的地位低,除了男權的控制之外,還有一部分是被自己人拉低的。”
“啊。”
“我回來了,腳指甲要染嗎?”王耀走進了大門,從懷裡掏出一大袋的鳳仙花。
“就這麼被擠着,這些花兒,也不會把你的衣襟全染上?”
“哎,這不是沒有被擠到呐。”
青年說,他順手把搗好的小罐拿過來。
“腳趾甲不染,不好看。我平常也不染指甲的,我感覺天然才是最美麗的。”
“是是是。”他好脾氣的笑。
“指甲花,又叫做鳳仙花,你知道小鳳仙麼?”
“是指人?”
“沒錯,轟動過京城的小鳳仙,住過八大胡同裡的那位。”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
“也就是說,是名女支?”陳覓雁輕聲問。
“是的,就是這樣。還有賽金花的故事。”
王耀看了臉色蒼白的覓雁一眼,心中歎氣。
“這些不是你們該了解的故事……”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阿桃強硬的打斷了,“同為女性,我們不應該去了解麼?究竟是為什麼,我們不能說出女支女這個詞?哪怕是現代,還有淪落紅塵的女性,這些你難道視而不見麼?”
“為什麼男人去取樂女人就可以在光明正大的說,甚至表情一對都知道對方要去幹什麼,然後以為我們聽不懂一樣在那邊洋洋得意,難道開黃/腔是男人的專利嗎?為什麼我們街上買個衛生巾都要拿黑色塑料袋裹住?我小學的時候就在想着,拿黑色不是越發顯得令人注意嗎,大家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我到現在去買衛生巾,我都不會跟人要塑料袋子的,我就直接拿在手裡,招搖過市。”
“女支她們做了任何損害國/家利益的事了麼!”
“如果你剛才說你不知道,我會很傷心的。”
“大家都說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可是在我看來,她們完全是正常人,性情比一些小人、僞君子真多了!他們不該有什麼詞語來區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