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非要通過這種方式貶低别人,來擡高自己的話……虛僞!”
王耀無言以對。
“你和她們相處過?”陳覓雁一咂摸,還真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
“是的,為了套取我所需要的情報,我會混在這些被人看不起的場所。”
陳覓雁突然感覺一陣不知名的悲哀襲來。
套取情報,肯定是給王耀的吧,但王耀又是這種态度看待情報來源。
對辛辛苦苦套來的情報,還要報以懷疑,雖然她明白情報源的來源是不可能隻靠一個人的。
這麼說來,她以為王耀和她是一對神仙眷侶呢,沒想到,就連王耀,也是這樣的……
她對愛情無比失望了。
聯想到阿爾弗雷德口裡的酒池肉林,陳覓雁惡狠狠的盯向男人,罵道,“渣男!”
王耀一愣。
“渣……?”
“我順便也問下你吧,你老實交代,我倆剛開始的時候你肯定是嫌棄我的。”
“我想想看,”小姑娘從椅子上跳下來,謝絕了青年的殷勤。
“大概就是,啊,湊合過吧。”
“請問是不是這樣呢?”
男人僵硬了。
“呸,渣男!”阿桃笑着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屋子,将門啪嗒關上。
差點把他的鼻子撞歪掉。
“就是!”陳覓雁說罷,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大門。
“哎,不是,”一邊玩球的小黑見他在門口撓門,“我承認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好。”
她笑盈盈的走出來,“我生氣了,我要離家出走!”
“你去哪裡啊!哎,理理我!”
“汪!”小黑叫了一聲。
“帶上我——”
————
陳覓雁想去山上透透氣,于是就去了。
阿爾弗雷德拿食指抵在她腦門的動作非常潇灑,那手指像極了槍/支。
似乎下一秒就能變成由骨頭做成子彈發射的槍。
他還是饒有心思的,假裝扣動了扳機。
美/國人的壞心腸,她現在總算體會到了,既然美/利/堅都是這個德行,那麼王耀八成也差不多吧。
她對王耀的濾鏡碎了一地。
并且同情起了阿桃,這個姑娘如果沒有手段壓制住其他男人的話,那絕對是被其他人吃的死死的。
和這群瘋子在一起,她會不會也會變成瘋子呢?
山上的風好大,讓頭腦風暴中的大腦暫時冷卻了一下,紛雜的思緒被吹得條理清晰了點,陳覓雁享受着風,陽光,鳥兒的鳴叫。
她張開臂膀,擁抱大自然一樣的喊。
“原來,大家都是一樣啊!”
從小在惡意中生長出來的萌芽逐漸消失,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年離開了救助院的。
她在政府、好心人的幫助下,一路好運氣的念到了大學。
自己是幸運的,她想,有許多比自己情況更不好的人啊。
現代的記憶,這裡的記憶開始融合,陳覓雁還記得她剛穿越過來,非要說自己是這個名字的事。
那對父母的臉上隻有慌張,還有對這個身體的愛。
她很嫉妒。
嫉妒身體的主人。
她故意和陳家做對,以至于第三次跳牆逃跑時,被渣子抓到了。
她本來對這個世界沒有感情,之前看過的小說中大多都描繪的是社會開放,人才輩出,将民/國的黑暗面藏在背面。
直到現在,她終于懂了,所謂的亂世容易出英雄,亂世容易出才子,原來是這樣的啊。
亂世是這樣,她讨厭陳家,但又不得不借助于大小姐的身份,每次看到髒兮兮的街道上衣不遮體的孩子時,她總會僥幸的想:
還好我不是她。
然而,這其實是由歧視、驕傲、自滿幾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真實反應。
所以當她出現了,陳覓雁在一直打量這個姑娘。
她的舉止是如此不凡,那這個時代還能随身帶槍的恐怕也隻有女特/務了吧。
但她不是特/務。
當她說自己是要去找男人的時候,她第一情緒是惱怒。
這個女人,怎麼會去找男人呢!
她應該做出更多的貢獻才是,不應該被情愛絆住了手腳。
……
她要找的是個美/國人!
那就是了,等到抗/戰勝利以後順理成章的跟他去美/國,然後去那邊定居下來。
阿爾弗雷德這個人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他把笑當做一種僞裝手段,他讨厭肢體接觸,隻有面對阿桃時,這個人就會變成一隻大金毛黏着她。
為什麼,這個女人不去美/國?
“這裡是我的家。”
……
她居然有這麼多男人!
王耀是自己絕對不敢主動接近的人物,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像皇帝一樣的威嚴感和冷酷感,你以為他在看你,那完全是在自作多情,他是一塊不會動搖的石頭,他對所有人的距離都卡到恰到好處。
将這麼多的男人收在掌心裡,她,
“嘩啦。”
“咦?”
事實告訴我們,人千萬不能一邊思考的時候一邊走路。
“啊!”
她沒注意腳下的路,她以為這是林子的盡頭呢,誰知道林子的盡頭出來就是一片懸崖。
“救!”
一腳踩空了的陳覓雁大叫,眼看就要成倒栽蔥的姿勢沖到下面,還沒等她叫出聲,一支胳膊拉住了她的右手。
“你!”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小姑娘死死的拽着自己,但是由于重力作用,兩個人開始一起向懸崖底下滑去。
“放手!這樣下去你也會掉下來的!”
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女人說,她的半個身子露在了空中。
“我說,你是想不開啊!”阿桃以為她要去尋短見,努力的把人向上拉。
她用腳勾着樹根,以它作為使力點。
但是還是力氣不夠,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拉上來人,反而把自己快送下去了。
陳覓雁幾乎全落下去了,自己也有半個身子快掉下去了。
但是現在又沒有血,系統起不了作用。
等等,她可以咬口腔啊!
“寶貝!”阿爾弗雷德剛嘲笑完了王耀,後者的臉色立馬變了,“那個方向,懸崖上!”
王耀言簡意赅的說完,下一秒出現在了樹林中。
“我靠!”
在本國國土内可以瞬移了不起啊!
“别動!”
等氣喘籲籲的阿爾弗雷德爬上來,王耀早把人拉上來了。
等等,還沒有拉上來?!而且好像在那擺姿勢一樣,就是不用力。
“我的肚皮!”小丫頭嗚嗚咽咽,“痛!”
不知道王耀為什麼不把陳覓雁第一時間撿上來的阿爾弗雷德摸不着頭腦,他撲過去,接住王耀的力,兩個男人一起使勁兒,這才把兩個姑娘拔蘿蔔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拉上來。
“弗雷迪,要抱抱!”哭哭啼啼的阿桃抽着鼻子,“王耀欺負我!”
“甜心不哭,來,飛高高!”沒等她撲過去,就被人攔住了。
“你還敢跳麼?”大口喘氣的女人擺了擺手。
“好。”
王耀扯過了纖細的手腕,順便幫人拍了拍土,“不是營養不良麼,回去給你大補下。”
他拖着她走遠。
“你們!王耀!放開!”
“弗雷——”
“你想要屁股開花啦?”
“渣男!”
“臭男人!”
“罵的好,我待會期待有力氣繼續罵。”
“嗚哇!”
什麼嘛。
陳覓雁躺在地上,露出一個笑容,什麼嘛,這些人的相處模式。
哎,她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她的其他幾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伊萬一定是蘇/聯人,蘇/聯啊。
亞瑟八成是英/國人?
還有一個法/國人?
他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