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你們叫我過來,就是當保镖?!”
她揉着眼睛,走下樓梯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發出的叫聲,小姑娘腳下一滑,啪叽。
連滑了幾個樓梯。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完全就是個廢柴嘛!下個樓還會摔下來。”羅維諾把女人拎起來晃來晃去,大聲嘲笑,還說,“别浪費老子的時間了,老子要去泡别的妞兒!”
“嗚哇!”她好丢臉,而且,羅維諾肯定看到了一些不能看的東西。
“我靠,怎麼哭了?!”他連忙放下。
“你被人拎着……!”
“好啦好啦,拜托你了,我們的副官不能信任,隻能靠你了。”基爾鄭重其事道。
“他隻是别扭了點,嘴巴毒了點,”弟弟補充,“人不壞。”
“土豆佬們趕緊滾蛋啦!”他比了個滾滾滾滾滾的手勢。
意/大/利人專用。
“你……你……”
羅維諾抓着腦袋,這女人還坐在地上,眼眶紅紅的仰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啊?!”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她支支吾吾。
忍下爆粗口的沖動,他呼了口氣。
“羅維諾。”
“羅尼!”阿桃撲過來,“我們出去玩吧!”
“滾啊!這黏糊糊的名字好惡心!”他後退。
“你不喜歡嘛?”
“……”
“我懂了,你其實不喜歡肢體接觸?”
“趕快收拾,我領你出去玩!”男人沒好氣道。
“你有錢嘛?”
“你個笨蛋!!!”
“傻子,喂,叫你呢。”羅維諾踢着石子跟在後面,那姑娘倒是在前面蹦蹦跳跳,帶着遮陽帽像是去郊遊,出了門就無視了他。
“傻子?”
“我不是傻子!也不叫傻子!”糟糕,氣鼓鼓的臉蛋有點想捏。
“你才是傻子!”
“那笨蛋美女?”
“……你是意/大/利人嗎?會說情話嘛?”
“貨真價實!”
“那你在這裡幹嘛啊?”阿桃把帽檐擡起來,靈動有神的眼睛好好看,上挑的眼尾拔動着男人的心弦。
他第一時間被迷住了。
“放假了,過來度假的。”
“不在意/大/利休息?”
“……那邊休息不了。”
“為什麼?我聽說意/大/利變成了德/國人的後花園……”
“跟我來。”
羅維諾帶路,帶頭穿過大街小巷。
“這裡的路,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就對了,”他走到一個巷子裡,朝着一個獨立小樓大喊,“笨蛋弟弟!”
“嗚哇!”陽台門打開了。
一個臉上沾滿油漆、顔料的青年跌跌撞撞跑出來,“哥哥,你不是……”
“雙生子!”一個女聲激動起來。
“咦……”幾秒後,伴随着丁零當啷的巨響,他閃到了樓下。
“哎呦!”
“你看,你弟弟也是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類型嘛。”阿桃得意洋洋的叉腰。
“你……你好,漂亮的小姐。呃……洋娃娃小姐?”和哥哥面容九分像的青年局促不安。
“你好啊。”
他試探着伸手,看見手上的痕迹之後馬上收了回來。
“……”
燒傷。
非常嚴重的燒傷。
露出來的半張臉完好無損,剩下的……
坑坑窪窪。
“你好,你剛剛在畫畫嘛,好厲害哦,”阿桃主動的伸手。
“我……”
“進去說吧。”哥哥打斷。
在這個地方,突然來了一個陌生女人,會引起極大的注意。
客廳裡不出所料的堆滿了畫闆,廢紙,石……石頭?!
“全能的藝術生!”
羅維諾很受用她驚掉下巴的神色,“意/大/利人生下來就會美聲。”
“好厲害——”
“這個是什麼,這個可以吃?”她東瞧瞧西望望,對什麼都很好奇。用手指撚起一點碎末,小姑娘搓搓。
“你放下這個面包渣!這個是橡皮擦!”
“就是黑面包啊!”
“我說不可以把它放在嘴裡!!!”
“感情真好啊,”弟弟感歎。
“滾啦!”
“哼!”
“費裡西安諾,這是我弟弟。”
“我可以叫你費佳嘛?”
“你怎麼這麼自來熟啊?!”
“你把費佳接到這裡啦?”阿桃規規矩矩的坐好,腦袋上被羅維諾敲了一個大包。
“嗯。”
“借着貝什米特們的風,我們在意/大/利的處境不好過。”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殘疾人。”
“可是,你們生下來不是殘疾人。”
“無所謂,我們是受到了表彰,但誰也不知道,我們的胖子會不會對我們下手。”
“……”
“意/大/利目前是德/國的狗,德/國不會讓殘疾人出現在大街上。”
她低着頭。
“既然已經殘疾了,那就不要浪費帝國的食物了,在戰争中殘疾還好說,但其他的……”
“會被處理掉?”
“沒錯。”
“德/國/人……對本國的殘疾人也是這樣?我是指,除了戰場上退下來的?”
“老子不知道,老子是意/大/利的!”羅維諾暴躁起來。
“智力障礙,是殘疾人麼?”費裡西安諾說。
“老子不知道!”
“費佳,你之前是……”
“别問了。”
“我想問,如果我身體裡的某個器官被摘下來了,我是個殘疾人麼?”
“你亂說什麼?”羅維諾瞪了她一眼。
“……”
“我知道有人在跟蹤你。”從他們那裡出來,羅維諾低聲說。
“……”
小姑娘一直低着頭。
“費佳很喜歡你,他有一次去面包店,是你給了他好多的食物,你擔心他吃不飽,因為他總是買面包渣。”
“我不懂繪畫對不起哦!”阿桃踹了他一腳。
“他和路德維希關系不錯,”一提到路德維希這個名字,哥哥就開始磨牙。
“他天天說你人好好啊。”
“費佳,是費佳告訴了路德維希,有我這個人?”
“大概是的。”男人揉揉他的頭發,“你被他們抓走,費佳起了……”
“不用說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做事。”來表達他們的歉意。
“做什麼?”鮮豔的唇被牙齒咬破,滲出血迹。
“你别騙我了,你潛伏在他們旁……”
“噓!”小姑娘跳起來,親了他嘴唇一口。
“你你你!”羅維諾也跳了起來,臉蛋紅的像蝦子。
“你要背叛他們麼?那兩個男人是你的兄弟不是嗎?”
“是兄弟才不能看着他們在泥沼裡面越走越遠,戰争受害者已經夠多了。”
他自嘲的笑笑。
“好吧,我會來找你。”阿桃握着那個失去了一根指頭的手,慢慢地摩挲。
“要怎麼樣才能……”
“非常簡單,你和我做飯,他們就會自己走開。”
“你确定他們不會告訴貝什米特們?”
“除非他們瘋了,否則下屬是不會主動揭發上司戀情方面的事的。”
“好吧,你讓我摸摸你的呆毛,這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