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拍暈了他,王耀把他割喉了。”
“那你手上不還是有人的血?!”
“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不會主動傷害别人的,除非他先傷害了我,同理,我是不會殺人的。”
“我搞不懂,間接死在你手裡的人有很多,基爾伯特他們全是屠夫,這樣的人你庇護他們幹什麼啊?!”
“間接是間接,我重複一遍,我是不會殺人的。”
“你怎麼能這樣啊,殺了他們,就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那你去把他們殺了啊,我不在意。”
“你這麼做不是很自私麼!明明你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你去殺,不就行……”
“我做不到。”她張開胳膊,“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
“殺人是讓心裡感到沉甸甸的,會有愧疚感的,我就是個爛好人,哪怕是他們把我墜在淤泥裡,我還要想辦法救人出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聖母瑪利亞麼!”弗朗西斯歇斯底裡,“怎麼會有這種傻蛋的存在?!”
遭受了其他人的惡意,還要那善意對回報他們,真的會有這種人存在?!
“很抱歉,我就是。”阿桃看了一眼聖母像,“我不信教,但是……沒有是因為我,直接被人殺的,我手上沒有人命。”
有無限的包容和溫柔,她擁有強大的體恤他人的能力,能提供最本真的母□□。看似脆弱,實則強大。
亞瑟把她教的很好。
不,是這個傻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性格。
“我了解了,總之就是你不動手,你不想見血,好呢,”他把針筒捏碎,砸在了牆壁上,水珠滴了一滴在聖母像上。
“不,你怎麼殺他們我都當做沒看見,請随意。”
沉默了一會,阿桃又說,“弗朗西斯,我很失望,如果法/國人隻想着依靠矮子,女人來挽救他們的國家,你們最/恨的英國人此時此刻成為了你們的救星?說什麼蠢話。你們覺得,是不/列/颠群島有天生的條件可以阻擋别人進攻?為什麼你們擋不了呢?”
“你們不要指望别人來救你們了,要知道,求醫不如求已。我不是救世主,拿破侖,貞德隻有一個,如果說法/國隻有在女人和矮子的幫助下才能硬起來,法國就無藥可救了。”
她打開門,自顧自的走出去了。
弗朗西斯這才驚恐的,發現,她是女人。
還是個矮子。
矮子,女人。
————
2013年。
“我最讨厭你們的一點:法/蘭/西總是希望有人來救他,可是人是要自救的。再見。弗朗西斯。 ”
她同樣的留下來這句話,上了亞瑟的車。
她說到做到了,從那天起,沒有踏上過法/國的土地,沒有和他見過一面。
他确實是故意的,她在巴/黎的一切不幸遭遇,都是他在暗中操作,他覺得小姑娘被我逼到走投無路了,他在天神般的冒出來,她就會對他死心塌地了。
正好給間/諜身份打掩護。
他們三個必須要和時間賽跑,才能擺脫她身後的謾罵,誤解,鋪天蓋地的石頭。
據一名曾公開表示願意親手燒死魔女貞德的士兵所言,他在貞德被執行火刑後看到一隻雪白的鴿子飛向天空。随後,他意識到自己殺害了真正的聖女,并陷入了深深的後悔。
那個堅定的背影,在哪裡看見過。
揮舞旗幟的貞德旁邊?
主啊,我将為您獻上此身。
我已然處在災厄的末席……
“羅輯與三體世界對視了五十四年,他由一個玩世不恭的人,變成一位面壁五十四年的真正面壁者,一位五十四年執劍待發的地球文明的守護人。
五十四年的最後十分鐘,羅輯仍然堅守着。
但現在人類要審判他。
在整個交接儀式過程中,沒有誰對羅輯五十四年的工作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人類不感謝羅輯。”
護工輕聲說完。她在給弗朗西斯讀書,他年齡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躺在床上的弗朗西斯發出幾聲爆笑,“人類并不感謝羅輯。”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膛爆炸般的起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護工跑出來叫人進去的時候,弗朗西斯微笑着,“我還好,”
“先生,有幾個奇怪的人給你來電話,羅賓漢,船長……說要和你聚一下?”
她嘟囔着,擡頭一看,他還是以前那個微笑的表情。
“先生?”
他死了。
幾個月後,王耀抱着她的照片,慢慢地閉上眼睛。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記憶中的小丫頭和他伸出尾指拉勾。
他九十七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啊呀,來了?”一道身影走進。
“久等了。”
“沒事沒事,我在這裡等你,也沒覺得無聊……”
“我們深刻的紀念一位愛好和平的人,英文名字是克裡斯蒂女士,她是教育家,文學家,翻譯家,她一生為善……”
這張報紙上面的訃告被燒給了弗朗西斯。
————
“不對,”本田菊說,“我好像是弱精,前幾年檢查出來的,王耀,你确定他不是你的孩子?”
王耀一怔。
“不可能啊,我親眼看見她生孩子……”
“但是你沒有進産房。”
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尾巴骨上升到顱骨。
“但是她說,這個孩子是中/日混血……”
“你看一眼,他長得這麼醜,”王耀抓起屍體,“對比一下,他長得……”
“我們倆的基因同時突變也不會突變到這種程度。”本田指出。
“這麼一看,我還納悶,我說可能是父親長得醜……”王耀比來比去。
“那就是,她說謊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和伊萬和阿爾說,那就是她的親生孩子?!”
在DNA檢測成熟的幾年後,所有人都測過了,沒有一個人和娃的DNA能對比上的。
連娃的親生母親,也不是她。
“你閉嘴!”亞瑟拿着拐杖打了一下痛哭流涕的美/國人。
“好吵啊!”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說?”馬修問。
“還用問嗎!肯定是有人委托她了,她這個老好人,把别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養!!!!!!”羅維諾氣得跳腳。
“放心,我會把他當成是我的孩子養的。”他模仿着說。“絕對是這樣!!!”
“那,那不成是嬷嬷給她抱過來的孩子?”王耀進行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嬷嬷?”本田菊迅速回頭。
“但是,确實是生……難不成是個死胎?”
“一切就解釋通了,丫頭生了個死胎,或者是孩子生下來沒幾天就死掉了,我那個時候沒有确認,有人有事找我,我出去了三天左右,回來看見,她在床上确實抱了個會呼吸的嬰兒,我就先入為主的認為,那就是她的孩子。然後等坐完月子,我把她送出國去,回來一看,孩子下落不明,别人告訴我,嬷嬷帶着他跑了……?”王耀越說越感覺離譜,但真相就是這樣。
“這都是什麼事啊!!!!!!”
“所以莫會覺得,是母親和父親一起抛棄了她。”
“回國後,她終于找到了莫?”
“她很愧疚,因為,她手上不會沾上任何人命?”弗朗西斯無法理解。
但是,那個孩子,就是死了。
“我該怎麼說呢……”
馬修歎了口氣,“好人,還不要做到這種程度了吧。”
他們也很佩服她,自認為他們是無法做到她那種程度的。
————
“可能老王的那一次我估計就嗝屁了
可能菊那次,我也會嗝屁
亞瑟抛棄我了,我也會嗝屁
弗朗西斯也是
土豆兄弟們也想殺了我
在法/國,被遊/行,嗝屁
在柏林,被強,嗝屁
露露殺了我,嗝屁
無論如何,都是會嗝屁。”
“最接近好結局的,是阿爾,馬修,羅維還有亞瑟。”
“可是他們不和我說清楚,我們還是這麼錯過了。”
“但是,真理是無價的!知識沒有錯!!!!!”被拖出來遊/行的女人大喊。
在法沒有被遊/行,回家卻被遊/行了。
我最寶貴的知識,給我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不知悔改!”
“最高指示:要文/鬥,不要武/鬥!”
人群中有人率先抛出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後腦勺上。
其他石頭也紛紛砸過去。
“你做到了許多人都想做,但做不到的事。”
倒地的那一瞬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