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諾思考了好久,決定把阿桃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以看見的地方。
既然勞夫已經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情,躲下去是沒有用的,萬一哪天趁着他不在家,蓋/世/太/保們直接沖出來把她抓走,關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還不如讓她跟着自己走呢,哪怕是在辦公的時候,也可以讓她去咖啡廳或者其他地方待一會兒,不至于被突襲到的蓋/世/太/保抓走,要抓走也會給他有充足的反應時間。
青年便把房間内部所有的秘密東西帶去了一個空地方,然後銷毀。
修建的秘密走廊也不需要了,盡管這條走廊走到最後,會導向一個德/軍自家的軍/官公寓,看在貝什米特的臉面上,他知道,這是勞夫給他們最後的通告。
更加麻煩的是,修道院,也會被他們搜查。
整個村子為此受到牽連是一定的。
裡面的人要怎麼辦?
現在這個時代,蓋/世/太/保不需要明确的理由,甚至随便捏一個證明就能把你拿出來。
羅維諾沒有多想,暗地裡派了人去告訴修道院那邊做好準備。
接着,阿桃趁着發報機最後被銷毀的那天給亞瑟發了一條消息。
按下最後一個按鍵的瞬間,她甚至都不知道亞瑟到底什麼時候會接收到。
等等,她好像有手機來着。
這個時候,小姑娘終于想起了她還有個系統,匆匆忙忙的通過手機給亞瑟發了一條短信,這個方法非常之快。
亞瑟第二天回複說他知道了,要他們緊急撤離,都人員安排好了。
“也就是說所有相關的人員都會被你們轉移走嗎?”
“不,但是我們會做好一切的準備,想好辦法的。”
“我能具體知道一些嗎?”
“土匪,”他道,“我們會僞裝一場土匪襲擊修道院的攻擊,原因很簡單,土匪懷疑修道院裡面有遊/擊/隊,土匪們有一部分是我們的人假扮的,他們聯系上了德/軍,當然這部分德/軍也是我們假裝的,感謝羅維諾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遊/擊/隊隊員吧,因此場面會變得非常血腥,會有人受傷是無法避免的,受到驚吓的修道院成員不得不到處逃跑。”
“土匪們會一直追着他們,至于從哪裡追到哪裡,就不是我們能管的範圍了,等出了城市,在進行一番喬裝打扮之後,等着消息就好了。”
“德/國人沒有辦法拿整個村子來洩氣,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講仁義道德很長時間了。”
“噢噢噢,聽起來是一個可以實行的計劃。應該也沒有真的修道院的人會受傷吧,受傷的全是被你們抓過來的真土匪。”
“至于你們,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們能轉移得了他們的視線,但是不能轉移很長時間,其實跑到南方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怕羅維諾應該不會同意。”
“南方?”羅維諾摸着下巴,“你沒看老子身上還有兼職在這裡,”他指着制服上的軍肩章,“不過,去南方也可以,走雪山路不通,我們就走其他路嘛。”
“啊?”
“陸路不通,走水路啊。”
“什麼?”
幾個月之後,勞夫又和他們見面了。
本來以為會消停的兩個人,無視了他的警告,無視了他的臉面與尊嚴,還我行我素的營救着那些人。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盡管貝什米特縱容着他們的行為,他甚至去總部彙報的那天,還偷偷的去找了基爾伯特。
“哈,這樣。”銀發男人叼着煙,手臂往背後的扶椅上一搭。
不屑,又狂傲不羁地擡高下巴,“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幹。”
勞夫有闆有眼的描述,在他這裡變成了活靈活現的畫面。
“那些人确實該死,”他吸了口煙,看着猩紅的煙頭變成灰,慢慢的飄落在空氣裡。
“不聽話的人當然需要其他人來管理,誰叫他們不聽話呢,強迫我們動手,”青年輕描淡寫,“老夥計,元首的命令是任何人不能違背的,他要殺猶/太人,那就讓猶/太人去死好了。”
“他要消滅什麼人,我們動手去做就好了。”
“無論路上遇到了什麼樣的阻礙,是我們的同盟也好,是對面的人也好,還是紅色也好,甚至……”
修長分明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敲着,“我們内部也想搞分裂,我是知道的。”
他笑了起來,非常狠厲、帶着血腥味十足笑挂了上去,“被碾壓,成渣子吧。”
“就像這樣。”
基爾伯特坐正了身體,把煙頭死死的撚在煙灰缸裡。
帶着火星的煙卷從頭開始,四散紛飛。
悄聲無息的消失了。
“明面上消失也好,暗地裡被幹掉也好,這兩個人既然讓你感到了為難,阻礙了你的工作進行,而且不聽勸告,處理掉就好了。”
“前提是,你能殺得掉。”
“放手去做吧。不需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他們手下留情。”沙礫般的聲線道,“人總該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是吧。”
明明是一個分隊長,職銜比他低一級,給他的壓力卻比任何一個将軍還要大,或者說直逼他的頂頭上司。
不,在整個德/國裡面,沒有一個人是他這種……
被看一眼就會被捏着喉嚨,渾身打顫被瞬間幹掉的感覺。
是殺胚。
是瘋子。
“又見面了,”碧藍的海面和天空,在遠處連接在一起。
水天一線。
随着波濤起伏的,還有兩艘小船。
礙事的家夥分别站在一條船上。
阿桃仰起頭,故作驚訝,“有事找我們嗎?”
他們剛準備解開系在碼頭柱子上的繩索,一群人悄聲無息的,就包圍了他們。
“明知故問,小姐,”擠在一起的,全是瑟瑟發抖的,該給清理掉的對象。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啊,什麼?”她聽不懂似的,站在船上,任憑風和浪波怎麼吹動小船,女人就像站在陸地上一樣,姿态筆直。
似乎整個人紮在了那裡,紮透了木闆。
“你們要把他們送到哪裡去?”勞夫背着手,帽檐上的骷髅頭閃閃發光。
“這是我們的公事,”阿桃說,對面船上羅維諾很是平靜的看着她,“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