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有什麼公務?”
“喏,”沒等她說話,羅維諾掏出來一個公務紙張,特地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指了指最下方的簽名。
勞夫不僅背靠着将軍,還有貝什米特的承諾,很是輕蔑的撇嘴。
“公家的事。”
“怎麼,我倒是不知道怎麼會有公家的事,會扯上猶/太人的?”
船上的人瑟縮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埋頭。
“哪裡的話,他們是偷渡過來的,沒有身份證明啊。”阿桃笑盈盈的撒謊,“正好那邊缺乏勞動力,我們就把他們送過去了。”
“哦?”
“你們德/國人可以奴役任何人去幫你們做事,怎麼我們意/大/利人就不行了?”
羅維諾斜眼,“哦,我忘了部分意/大/利人完全要靠你們的臉色行事,也包括我們這種軍/官,你們說是吧。”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意/大/利。”他踩踩腳下的甲闆,後者就發出了幾聲嘎吱聲。
蒼老又無力的甲闆被他驚動了。
“你們在說,”蛇信子吐出嘴巴,把空氣中蘊含着的信息素卷到嘴裡。
“這些人是你們派過去加固工程的?”
“是的呀,”阿桃理直氣壯,“沒有身份證明那不就是偷/渡嗎,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擁有把偷/渡者送回去的權利,”
“不,還有當場射殺的權利。”勞夫慢條斯理地把武裝帶上的槍/支卸下來。
“我再重複一次,這裡是意/大/利,不是德/國。”
“我在意/大/利擁有特别許可證明,”勞夫哼笑,“我說他們是猶/太人,他們就是。”
“我要把他們殺了,那就要殺了。”
“你沒有辦法證明他們是猶/太人,他們沒有身份證明,”
“正是因為沒有身份證明,所以是被登記在冊的逃亡的猶/太人,”他不想和他們廢話了。
“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自作聰明。”
“那麼,你的特别許可證明呢?”
他堂堂一個上校,遇到的人都是對他低眉順眼的,隻有等級比他高的人才會反駁,質疑他,除了一些特定的家夥,還真沒有人敢當場這麼問他。
周圍全是黑洞洞的槍口,并且已經上膛了,隻要他一聲令下,就足以把整條船打成篩子。
勞夫氣的渾身發抖。
“你們不要感覺你們過于自我良好了,黨/衛/隊是幹什麼的你們都知道,”
“真的是偷/渡過來的呀,被我們抓了個正着,然後又奴役到其他地方去,幹苦力活啊。”
“動手。”他呵道。
齊聲的咔嚓,讓全體人頭發都開始發麻。
“等等,”羅維諾又掏出幾個證明,“這是你們上頭的命令,經過軍/部許可的。”
“是你們把這些人故意裝成不是猶/太人,才獲得了許可,”勞夫冷漠,用看死人的視線看過來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呢,我說他們不是猶/太人,”
“那你自己看看啊,你想殺就殺。”
“瓦爾加斯,你難道不知道你也在射殺的範圍之内嗎,我完全可以解決掉了你,畢竟在意/大/利沒有人替你說話……”
他去叫副官把那沓紙交過來,“……”
居然是真的!
SS的特殊性在于,它是一個獨立機構。
黨/衛隊當時很多職能(如迫害猶/太人)都與蓋/世/太/保重合,因此蓋/世/太/保的各級頭目幾乎都由黨/衛隊員擔任。國家秘密警察(蓋/世/太/保)在内的整個警察部門也由黨/衛隊領導。黨/衛隊實際直接歸小胡子、希指揮,黨/衛隊下分可以分成黨/衛軍和其他部分。
黨/衛隊與蓋/世/太/保形成了一種相互獨立但又二心同體的微妙關系。比如蓋/世/太/保本質上是秘密警察部門,蓋/世/太/保的人員按照規定是不允許穿軍裝的。但因為蓋/世/太/保的大部分人員都是黨/衛隊員兼任,所以蓋/世/太/保的人也經常穿着黨/衛隊的軍裝。
“……”雖然名義上聽希的話,勞夫也明白德/國國/防軍一直對他們有很大的意見,可是這是一張來自國/防軍上頭的簽署令。
饒是他,也得掂量掂量他随便開槍的分量。
“你要破壞德/意同盟關系嗎?”羅維諾建議,“最好不要哦?”
“我們走。”這個罪名就更大了。
勞夫惡狠狠地瞪着他們,活像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一群人沉默的,撤退了。
勞夫咬牙切齒的看着兩隻小船慢悠悠的開走,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内,也消失在海天相接的那部分。
“好啦好啦,”阿桃把他們送到接應的地方,幾個小時之後又到了一個碼頭,她拍拍手,“我跳……,咦……”
和她面對面的青年臉上浮現了笑意。
他甚至歪歪頭,俏皮的比了一個wink,金綠色的貓瞳彎了彎,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感情。
“跳過來吧,我接着你。”
“呃……”比了比兩條船之間的距離,小姑娘猶豫,“我覺得我跳不過去,應該會跳到大海裡面,”她說着,就要去看船夫。
“好吧,你跳不過來,我跳過去。”
羅維諾潇灑的一跳,船體劇烈的一晃,阿桃感覺自己被翻了個底朝天,就被拉到了碼頭上。
“幹的……漂亮。”她的臉被陽光照的很是有光澤,似乎是做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開始激動的跳來跳去。
船上的許多人紛紛表達了他們的心意,還要把一些東西給他們。
兩個人表示不需要。
又坐了一條船,這個船需要自己手動加速,他們費了半天勁,在海風的喧嚣、水鳥的盤旋,還有她飄揚的裙擺陪伴下,回到了上一個碼頭。
“好了,和我們走一趟吧,”躲在暗處的勞夫再次出現,剛準備把槍口放在他的胸膛上,下令。
下一秒,他的槍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捏着,冰涼金屬做成的槍身居然發出了令人驚慌的響聲,羅維諾面無表情的用力,僅靠力量就把槍捏彎了。
“重新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他松開手,“我可以把這個槍擰成麻花,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