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慘叫起來。
“消毒。”
“啊,”她擡擡右眼皮,窺到燦爛的金發,再稍微往下看一看,是專注的藍眼睛。
“崽啊。”
阿爾弗雷德沒有理她。
認真細緻的,一點點清理。
“崽啊!”阿桃加重語氣。
“嗯。”
“米米啊!!”
“米崽啊!!!”
任憑她在那裡亂叫,青年沒有回應她。
“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啊!”
“知道左眼為什麼睜不開了麼?”
“啊?”
他把塗了酒精的紗布拍在她右眼球上,“你都不知道,這傷再深一點,你的左眼睛就看不見了嗎!!!”
“都露出肌肉了!!!”
青年惡狠狠的,“還叫我,叫我幹嘛!”
他特别喜歡捏的軟軟滑滑的小手沾滿了血液和污迹,阿爾弗雷德看了半天愣是沒找出一塊好肉,左眼球上方那個劃進去的刻痕,真的把他吓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見她痛的直打着擺子,他哼哼,“我把你抱出來?”
“沒想到我受的最嚴重的傷居然是在這裡……戰場上都沒有呢。”阿桃說。
“……”
算了,阿爾弗雷德小心翼翼的,把她拔出來。
“唉,所以你幹嘛去……”
“了……”
等到右邊的眼睛情況稍微好一點後,睜開了眼睛,她話還沒說完,戛然而止在了嘴裡。
面前是一片,背着槍支,看着她的士兵,由鋼鐵樹枝組成的樹林帶着極強的威懾力,朝這邊進行注目禮。
他們全都面無表情。
全副武裝。
站在這群士兵最前面的,是一片特别顯眼的金毛。
他們更加面無表情。全是軍裝。
阿桃咽咽口水。
阿爾弗雷德起身,歸隊,站在了金毛排的最右邊。
“那個……”從左往右數,分别是弗朗西斯,馬修,亞瑟,不知道為什麼混雜在其中的伊萬,阿爾弗雷德。
馬修看上去好兇啊。
明明昨天晚上很溫柔的……
阿爾弗雷德也沒有感情波動,就隻是站在那裡打量她。
一雙雙眼睛把人刺到毛骨悚然。
“噗,”伊萬突然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被這麼對待?”
“是的啊?”為什麼用那種兇神惡煞的表情看着她。
“哦,是這樣,我們正在進行巷戰,”
“哎不是,誰的炮把我的房子轟了的?”
“賠錢啊啊啊啊啊啊啊!!!!!”
“……”
“除了你這條街外的地方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
而巷戰一般是,會按照逐條街道進行清掃的,從右往左或者從左往右或者從上往下,從下往上什麼的方向,總之要按照特定的方向,一般呈扇形分布,軍士們要一條街道,一條街道地進行清理,清理完這條街道,才有可能沿着特定方向繼續前進。
不可能是前腳這條街沒打完,打到一半,中途不打了,後腳就去下一條街道。
哦,也有可能的情況是發生在火力、人力不足的形勢下,但是你要和我說,這個時候的蘇/軍人力、火力不足?
“停停停,”阿桃打斷,“你的意思是,你們特意繞開了我這條街道,我周圍的這幾條街道都在打巷戰?”
“差不多。”
“差不多什麼啊!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道理!”
巷戰的清掃是按街區算的,一片大區清掃完成,巷戰才會結束,按照伊萬所說,他的意思是,除了這個房子之外的其他部分都在打仗,就她這裡沒有動靜?
換句話講,除非這條街上所設下的妨礙,多到讓其他人放棄這條街道,轉頭去攻打其他地方,不然沒有繞開這裡去其他地方打巷戰的地步,如果非要從空中俯瞰,包圍着她的這部分都打的熱火朝天,就她這裡完好無損,這是怎麼可能的事?!
“怎麼回事?”
“噢,”阿爾弗雷德說,“沒什麼,路德維希不見了。”
“基爾伯特也是。他們跑了。”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很簡單,那天晚上你是最後一個見過他們的人。”
阿桃不可置信,“你們覺得是我把他們放走了?”
“顯而易見。”亞瑟前進一步,軍靴踏在腳下,紮紮作響。
“我沒有!”
所以這群人不約而同的散發低氣壓。
“……你是不是救人去了?”
“你肯定知道他們在哪裡。”
“什麼?我不知道啊!!!”
“不,你肯定知道!”
“冤枉我!”
“非要嘴硬是吧!”亞瑟二話不說,把她揪起來。
“等等等等等等啊——我真沒有!!!”
女人大喊:“不是我幹的!”
“還要護着他們是吧。”反叫他們怒火攻心。
“哎吆!”
這幾個家夥太吓人了。
她打定主意要跑,而且他們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感覺馬上就能被撕咬着分食了。
“按着,别動。”
“算了,受傷了,傷好了改天再。”阿爾弗雷德想了下,翻身下去,繼續給她上藥。
就知道這家夥沒撒謊了,“但是太有趣了,”
阿爾弗雷德側躺着,輕輕親她的側臉,“怎麼嘴嘴嘟嘟的?”
“唔,是呐,”伊萬懶洋洋的開口,“還要試圖反打,結果不還是了。”
“哼。”
“但是很可愛的呢……”
亞瑟把阿爾弗雷德推開,後者開始不滿的嘟囔。
“好了好了,我們相信你。”
“呸……我做事坦蕩的很,不需要你們證明我……咦啊!”
“惡劣,太惡劣了!!!”面對亞瑟送過來的藥湯,阿桃氣的呀呀呀直叫,“不喝!”
“好啊。”她把頭扭到一邊,連看都不想看那苦澀的黑水。
湯匙送不進去,亞瑟便道,“你想知道……”
“什麼?”
“唔……”他眼疾手快,趁張嘴的功夫,喂了一大勺進去,還把頭往上扳扳,防止她吐出來。
“還要我親你喂你是吧?”他有的是耐心。
“拿過來!”
“我自己喝!”
“真棒啊。”舔走了放在他手心的糖塊,阿桃哼:“臭男人,你們還會同流合污了?”
“不然分不到啊。”
“什麼。”
“肉。”青年幫她擦擦嘴巴,“還要我服侍你進食麼?”
“我要吃水果!”
“阿爾弗雷德!”
金毛拎着東西殺到,“罐頭!和新鮮的水果!”
他挺起胸膛一副誇我的表情。
“熱了!”
“好,扇扇風……”
“可累了!”
“捏捏肩!”
咦,要啥有啥啊。
還是幾個人輪流值班,貼心照顧。
她點點頭:“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