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夢裡是佩德羅。
大概夢裡那會兒三月份四月份左右,我一個人在裡斯本的港口上慢悠悠的走。
裡斯本的路很窄,說是港口,但實際上是更多的是小帆船,周圍還有坡,坡上還有房屋,錯落有緻的。
看着黃昏超級好看!
實際上裡斯本夢裡沒有什麼大變化,蹲在坡上你就可以想象到15,16世紀的時候,港口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于是欣賞一會兒黃昏,撸一會兒貓我就打算去找酒店住。
佩德羅和我不怎麼對付,我來葡萄牙要不就是因為安東尼在,要不就是有事找安東尼找不到過來問問,要不就是因為安東的事過去找佩德羅。
更重要的是還有有線電車,踩着電車的軌道很好玩。
不過要小心别被電車撞。
裡斯本的教堂是那種,上一秒能看見一個基督教,下一秒就能看見一個□□,很神奇。
“喂”
沒喂幾下我就看見了佩德羅。
我:“喂喂喂我不叫喂!”
我:“佩德羅真的是,我有名字的!”
人家嘟囔了一句葡萄牙語。
我:“我聽不懂啦,講英語或者中文”
佩德羅:“你在這兒幹嘛”
我:“我不知道啊,随便逛逛”
我也沒指望他領着我去逛。
結果他猶豫了一下,“要我帶路嗎?”
我:“嘢天塌了你居然會給我帶路了!”
應該是怕是被安東尼知道身為東道主不給我帶路會被安東尼捶一拳……吧。
“來不來”
我:“來來來”
我:“你今天沒事幹?”
“剛醒出門散步就遇到你了”
語氣很不爽。
我:“那就沒辦法啦?”
這家夥一覺睡到黃昏嗎。
不過紅色頭發被黃昏一照,超級漂亮,好像是小星星撒在他頭上。
“去哪裡?”
我:“不知道呀”
佩德羅:……
我:“不過建築物好好看,有的居民樓會有塗鴉和名人畫哦”
我:“坡也多,站在不同的坡上就是不同的高度——”
佩德羅:“畢竟裡斯本很小”
我:“嗯氣候也好好”
真是羨慕伊比利亞的天氣啊。
佩德羅:“意思是你在這裡常住?”
我:“哈哈不可能啦你不是嫌棄我”
“我還厚臉皮在你這裡?”
“倒也不用這麼說”
我:“就是”
“葡撻要嗎?”
實際上天天去濠鏡那邊被投喂葡撻我有點膩……
而且葡萄牙的蛋撻很甜。
我:“來都來了”
“哦”
拉我去一家很小的店面。
好玩的是有軌電車他幫我付了交通費。電車車身是木質的,司機還沿用非常古老的方式在開車。唯一現代化的,是車裡的磁卡機。
我:“我記得電車票好像比地鐵票貴”
“不是好像,是真的”
人家:“畢竟維持非常老的線路,也需要人工的”
我:“哦哦哦”
一路上等會車,貨車卸貨,行人亂闖啥的,居然一車人見怪不怪。
我:換成香港早就吵起來了。
我:“這家之前沒來過”
“嗯”
我:“常去的貝倫那個”
“對于你們來說,會很甜我知道”
我:“原來知道呀”
“找了家不怎麼甜的”
我:“謝謝你哦”
葡萄牙人很熱情,我跟他說英語,他能聽懂我的意思,但是他不會用英語說,然後我們倆在那比劃半天。
佩德羅:……“你不講西語嗎”
我:“我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啦”
我:“有沒有鳕魚加土豆那個啦”
我想了想:“馬介休球?”
“有”
馬介休來自于葡萄牙語,澳門也有。
澳門的話,報站會有英語,粵語,葡萄牙語和普通話。
佩德羅:“最近待澳門很多?”
我:“哦時不時去瞅瞅”
“你不是不太喜歡廣東天氣嗎”
專指夏天。
我:“偶爾去瞅瞅嘛,還有甜品糖水喝”
佩德羅:“好吧”
順來的葡撻就是好吃,剛出爐的很美味,而且很便宜,一個用歐分就能買到。
歐分啊!
“吃飯嗎?”
我:“你等等,我和安東尼說下”
人家:“這需要報備嗎”
我:“需要啊”
給安東尼剛響了沒幾秒,就接了。
我:“holahola!”
安東尼:“你好?”
我:“我在裡斯本,佩德羅盛情邀請我和他吃個飯”
安東尼:……“等等,我哥?”
我:“對啊有幾個叫佩德羅的”
“咦你和我哥關系這麼好了嗎”
“介意我花幾個小時過去嗎”
我:“我問問”
我:“佩德羅?”
“啊啊來吧來吧”
我:“那就來吧!我買了很好看的草帽哦!”
“好的”
打完電話的佩德羅:“你倒是很黏他”
我:“這話說的,安東尼本來脾氣就很好啊”
“好感度很高的好嘛”
我:“要吃什麼?”
“看你”
“要預約嗎?”
我:“咦不是家常菜嗎?”
“對啊伊比利亞的菜我們吃的很習慣,你不一定”
“加上,你是不是還海鮮過敏”
我:“哦我是曬傷了不能吃海鮮,不過你看我出門都是長袖長褲”
佩德羅:“啊”
我:“我記得你很喜歡生吃章魚腿還是什麼來着”
“那是過去”
“現在要煮熟”
我:“哦哦哦”
我:“來這邊就是海鮮大餐”
“等他的話可以先去我家坐坐”
我:“咦方便嗎”
“為什麼不”
我:“那你要不先回?我一個人去逛逛?”
其實我看上了附近有賣什麼陶瓷的店。
“會被說的”
“沒有紳士風度什麼的”
我:“裡斯本還好吧,吉普賽人不是很多”
“那也不能晚上一個人去小巷子裡”
我:“安東尼過來是不是半夜了?”
“很近”
我:“喔……”
半情願的去了他家。
在上坡的地方,如果不注意看我以為是個餐館,前面有涼棚子。
“進來啊”
還給我拖鞋。
我:“謝謝?”
“你一般不去其他人家裡嗎”
我:“看情況啦,比如我一般不會自己去威廉家,除非亞瑟陪我去”
“啊威廉叫我過去喂羊剃羊毛什麼的也行,反正是幹活”
“按照中國人理念來說,叫避嫌嗎?”
我:“不太好說……”
還給我倒了果汁。
他家落地窗也能看見海。
我:“真是好啊,海邊喔”
“很正常吧”
我:“好喜歡大海的”
“大概是你住山裡”
我:“準确來說算内陸,也沒有真的住山腳下,我又不是會認識山貨的人”
“閑得無聊就看書吧”
給我一本書。
我:“哦哦講紡織的,我喜歡”
等到三個小時後,安東尼終于摁了門鈴。
我:“是安東尼是吧!”
“你很激動?”
我:“主要是有點餓……不過到等到人啦就可以”
“現在還有店鋪開門”
我:“我知道西班牙晚上店裡都是八點多才開門”
我:“東尼——”
“等很久了吧?”
我:“沒事沒事我剛好看完了書!”
“一起去吃飯不”
“給你的”
我:“哦哦哦是我喜歡的明信片!”
“謝謝!”
穿好涼鞋就打算出門。
佩德羅:“你這長袖長褲涼鞋……腳是不怕曬傷嗎?”
我:“我最近在廣東都是人字拖和洞洞鞋”
安東尼:“最近都在廣東嗎?”
我:“有濠鏡給我投喂嘛……”
佩德羅應該是說了濠鏡的葡萄牙語。
安東尼拿西語說了幾句。
我:“們真的是秘密通話……”
左邊葡萄牙語,右邊西語,而且說的很快很急,叽裡咕噜一頓說過去了。
“啊啊抱歉,盡量用中文”
我:沒事你們随便說”
“他在說王濠鏡人很好”
我:“那是,”
“吃點什麼?”
我:“葡國雞”
我:“啊就是雞胸肉和薯條”
我:“順手來個海鮮飯?”
“能吃嗎?”
我:“應該,大概,能……”
安東尼歎口氣。
西班牙的海鮮飯是拿平底鍋煮的,幹一點,米還硬一點。
葡萄牙海鮮飯就是汁多。
我:“之前和佩德羅在小店坐了坐”
指我看他拿沙丁魚醬抹面包吃。
我:“總之說了說”
人家說其實我還挺不錯的。
之前不喜歡我是覺得我會給安東尼帶來麻煩。
我:話是這麼說……我看安東尼也挺樂意幫我解決問題的。
然後我也給他解決問題,這樣才算交互嘛。
安東尼:“關系變好了?
我:“你說呢佩佩”
“别那麼叫我”
我:“好吧佩德羅”
我:“佩德羅也是個别扭人,弟弟這麼心胸敞亮”
“啊,可能,是有點……”
安東尼:“畢竟我和他誕生時間差不多,關系好”
我:所以我覺得和國土面積真的有關系……
們島國要不陰暗,指本田,要不别扭,指亞瑟,陸地面積很大的米米和馬修就什麼事也不在意。
安東尼:“老實說有段時間過于頻繁我都擔心你不開心”
我:“我,我嗎?”
我:“我有啥立場不開心啊,你倆才是兄弟啊”
“不不不很重要”
我:“好好好”
佩德羅:“他追不到你就要和我絕交”
我:?“真有這事?”
“還差點被氣哭了”
我:???這是安東尼嗎?
安東尼:“不就是你自己做的很過分”
我:“好了好了别吵架”
找了個餐館,服務員問要海鮮飯要幾人鍋。
佩德羅:“給他倆,我不吃”
我:“哦潔癖犯了吧”
佩德羅:“說什麼呢”
“我是覺得你肯定會對海鮮鍋挑挑揀揀,幹脆扔我弟那邊”
我:“你怎麼知道……”
安東尼:“習慣了”
我:“男友不是這麼用的嗎”
“你還敢用男人”
我:?
我:“我覺得我的方法還是挺好的呀,給他們自己活動的空間,不幹涉,想幹嘛幹嘛,除了原則性問題我會錘一頓,然後下達指令,誇誇一頓”
我:“你要把男性當男人養,那他們就是男人,你要把男性當小孩養,那他們永遠都是小孩”
佩德羅:……
我:“所以他們抽煙喝酒,我也不幹涉啊”
佩德羅:“那是你自己也喝酒”
我:“嘻嘻來來來”
安東尼歎口氣:“還好遇到你的時候我不是小孩”
我:“不然天天被我錘?你也不可能是皮小孩,像阿爾弗雷德那才是我天天揍他”
“那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我:“果然男的都懂男的在想什麼”
開了個葡萄酒。
我:“東尼我不吃蛏子”
“給我吧”
我:“嘻嘻你真好”
我:“上次不知道吃哪家海鮮粥裡面居然有藤壺,我第1次吃”
佩德羅:“蛏子居然不吃”
我:“嗯呢?”
我:“我舀點湯蘸面包哦”
“直接鍋裡舀就行”
“我不嫌棄”
我:“真的嗎,還是舀出來點比較好”
我:“話說我印象中上次同時和你倆吃飯還是,佩德羅的宮殿?”
“那是被揍了好幾頓,”佩德羅牙疼,“安東說要我好好表現”
我:“哦哦哦完全沒印象了,隻覺得蠟燭很昏暗”
“拿筷子都夾不住食物”
“你知道那筷子是你專屬的嗎?”
“他怕你随時要吃東西刀叉不方便,直接做了好幾雙筷子塞行李裡。”
我:“居然”
安東尼:……“過去的都過去了”
“可是你不說她怎麼知道”
我:“佩德羅幫你打抱不平……?
“吃”
給我剝了蝦塞我嘴裡。
我:“嚼嚼嚼”
“好吃!不愧是海鮮大餐!”
我:“哦哦對了給你們我買的冰箱貼!”
“來來來一人一個”
佩德羅自己吃一份飯。
我感覺這才是正常的,分餐什麼的,不是親密的歐美人還接受不了。
那邊吧台的顧客:“是女朋友吧”
我:“啊,是啊”
“這倆人長的都,好帥”
我:“嘻嘻嘻”
“難得情侶約會還會叫哥哥弟弟的”
我:“嗯看關系啦,關系好都叫上”
“吃點”
我:“好的你也吃”
還幫我切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