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伊比利亞的火腿就是好吃”
“幹吃都好吃”
佩德羅：“謝謝誇獎”
還要了沙丁魚。
但是不剖開内髒取出來就很苦……和秋刀魚一樣。
安東尼：“裡斯本和馬德裡比起來怎麼樣？”
我：“裡斯本比較粗犷一點？也很甯靜啦，馬德裡有，那種，沉穩”
我：“不過葡萄牙有最西邊的那塊地方，陸地截止在這個地方，但是海洋開始在這裡？”
我：“海洋文明大概就是這樣，自己找路，自己拼搏，自己解決問題，唯一覺得能幫上忙的也隻有上帝吧”
“坐在海邊看大海真的會入迷，有股子甜蜜而憂郁的氣質
安東尼開始哈哈笑。
我：“但是我覺得巴塞羅那比馬德裡好熱情的多？”
我：“我超級——喜歡巴塞羅那！”
笑得更開心了。
佩德羅：“你這和表白有什麼區别”
我：“啊？”
我：“這是表白嗎？”
佩德羅：“……ky”
我：？
我：“對了東尼回去給你看新買的帽子！天黑了我就沒拿出來戴”
“好啊”
我：“嘿嘿貼貼”
————
四月底的時候西班牙不是大停電嗎。
我剛好在馬路上，剛走到一半，好家夥，紅綠燈停了。
我：？
那邊車都懵了，我趕緊看着沒車跑到馬路對面。
好嘛，招牌燈啥的也停了，馬路上開始各種混亂，行人開始晃手機尖叫。
我：……
嘗試打開手機撥号，沒有信号。
我：“衛星電話不曉得能不能……給米米打個電話？”
顯示鍊接失敗。
我：“啊哦哦，那就先去公園裡坐着吧”
我：“不急，反正都這點了，吃個面包先”
其他人忙着各種打電話，我自己跑到面包店。
結果我還沒說話，他說停電了收銀機用不了。
我：“我給你現金你記在本本上就好”
人家說不行。
我：“好吧好吧”
然後路上的人開始說法國葡萄牙也停電了。
我：“怎麼回事，要停一起停？”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一分鐘過去一輛。
我：……
卡巴卡巴眼。
上次遇到停電還是澳門天鴿台風那會兒……不過搶修也就幾個小時。
呃西班牙的效率吧……
我感覺一天能修好就算不錯的了。
就在街上亂晃的時候，安東尼突然用心理感應聯系我：“在我這裡？”
我：“嘢感覺到了啊”
我：“我是在街上”
我：“你在哪裡呀”
安東：“你等等，我在地鐵上”
我：“能出來嗎”
“剛好停站台上了，剛開門”
我：“那就好”
想起來鄭州暴雨地鐵的事。
我：“不過我不知道我在哪邊……？”
“你别動，去個公園椅子上坐坐”
我：“好的好的這麼說我就放心啦”
“我盡量快點”
我：“那也要看路啊，我不着急，沒受傷，你慢點來也行”
路過店鋪，好多店鋪都是電子閘門，放不下來，得人工去弄。
我：放我家拿個杆子一勾就勾下來了。
還有好多遊客在街上不知所措。
沒網進不去民宿。
也有幾個小姐姐找我問路。
我掏出來地圖。
比劃比劃這才懂了。
我：“最好找個有廁所的地方先”
我出門就是找廁所，不管有沒有感覺先上再說。
但是歐洲好多廁所收費……硬生生改掉了我這個習慣，不到迫不得已不去外面廁所。
我：不過真是零元購的好日子。
警察也顧不上。
走過去公園一看，已經有人開始跳舞了。
我：……
那邊還有打羽毛球的。還有下棋的，看書讀報紙的。
我：這麼松弛。
我找了個椅子坐下，沒一會兒有攤主開始擺攤。
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有合唱團過來唱美聲。
甚至還有風筝……
和華人在那邊聽廣播。
我：“真松弛啊……”
小攤販極力給我推薦他的蘋果。
我不太好意思買了幾個。
一咬，酸的……
酸的我是直流口水啊。
沒過一個小時，安東尼就跑過來了。
我：“這邊這邊！”
我：“來來來你坐我這邊！”
給他把位置騰出來。
安東尼：“哇跑的我”
我：“來來來吃口蘋果先”
“好啊”
我：“你這是運動服加球包，要去運動的路上？”
“是啊但是已經不需要了，運動量超标”
“等等，這蘋果”
“好酸”
我：“嘻嘻我剛吃的”
“小壞蛋，虧我怕你害怕”
我：“沒事啊這不是聯系上了嗎”
“還好是沒什麼事”
我：“嗯，給報紙哦”
“還是說要回家？你家鑰匙能開門吧”
“能啊”
于是一路上安東尼開始各種幫忙，什麼把電子閘門拉下來，人家單手就能拉到底，然後幫老爺爺老奶奶回家，包括腿腳不方便的人家直接送到樓上。
我：“哇”
路過商店大家都在排隊買吃的，安東尼問我要不要囤貨。
我：“你覺得時間長嗎”
“不長”
我：“那就不用買啦”
順便把幾個偷了東西的吉普賽人絆了一跤。
我：“家裡有蠟燭和充電寶手電筒什麼的嗎”
“有”
我：“那就更不用擔心啦”
“晚上還沒有來電就能坐院子裡聊天”
“晚飯呢？”
“沒電就沒水”
我：“對哦……”
“買點面包？”
“幹吃？”
我：“我小時候幹吃過幹脆面，大米就腐乳，應該，幹吃面包，可以的吧……”
“那我去買點純淨水”
我：“我幫你拿”
我：“據說是法國核電站壞了？”
安東尼：“這個吧……”
安東：“你知道我家是太陽能發電？”
我：“哦知道，什麼煤發電不環保啊，然後就電不用煤了，”
“那你知道不是光伏闆發電吧”
我：“咦”
人家說他家是，熱熔鹽光熱發電，“然後火力發電很少，大部分都是綠色”
我：“哦哦哦那群極端環保人士”
就是不讓火力發電，核能發電……
光靠風力和太陽能不就容易崩嗎。
之前德國剛建好的一座火力發電站，被極端環保那啥，就拆了。
基爾伯特大罵說他們腦子有病。
“自己吃素就算了，還不讓别人吃素，這是哪門子道理？”
我點點頭。
咱就是說浪費錢就算了，浪費人力物力……
我：“我幫你拿”
拎了大包小包上公交。
還好公交能走。
好容易到家，先打開門。
我：“冰箱東西是不是壞掉了”
“拿出來吧”
我：“啊，全是蔬菜……？”
“應該沒事，放着吧？”
我：“你吃這麼健康啊”
“啊”
我：“是不是和我吃飯才吃肉？”
“也不是”
“一個人在家沒什麼好吃的”
我：？
“光吃素能行”
“也不能常吃這些，肌肉會萎縮”
我：“知道就好”
這個時候他養的狗，伯恩山過來了。
我：“哇好久不見這麼大一隻啦？”
上次看見還是兩三個月，能抱起來，這次快半歲了，基本上抱不動。
拿爪子搭我手上。
我：“揉揉狗頭”
我叫它小伯，安東尼給它取了個名字，西班牙語的太陽好像是。
不過伯恩山年紀大了會有疾病，一般人不會想着養。
路上遇到的伯恩山都是看上去老大一隻，很膽小。
晚飯就是在院子裡一人幾片面包，加果醬，加純淨水喝。
我：“偶爾這樣子也不錯”
“能看到星星！街道也是黑兮兮的，想起來鄉下童年”
“但是你家鄉下可不會停電這麼長時間”
還給我拿扇子。
我：“我不熱啦，你自己扇扇”
“好”
“今天東尼幫助了很多人哦，起碼很多小紅花”
“應該的”
我：“嘻嘻給你醬”
“還會幫警察抓小偷”
“誰叫他偷你頭上了”
我：“啊這樣嗎”
“對啊目标就是你”
我：“我這個移動斷斷續續……衛星電話也不能用”
“你開通了嗎，衛星電話需要掏錢的”
我：！
我：“好像真沒有……”
“那就沒辦法了，我以為你拿着那種專門的衛星電話”
我：“啊啊原來是這樣……”
吃完面包我又卡巴掰了黃瓜：“吃嗎”
“謝謝”
我：“謝什麼，咱倆啥關系啊”
我嘎嘣嘎嘣。
小伯也跑過來搖尾巴。
我：“你吃嗎”
安東尼：“它什麼都吃”
我：“哦哦哦”
這狗是真像主人啊。
我：“沒有電的夜晚真的和之前不一樣”
我：“起碼平常不方便說的話夜晚能借助下說出來”
安東尼：“你要說什麼”
我：“我其實老早就期待這麼一天了……”
我：“講個鬼故事好不好啊”
安東尼：……
我：“咦你很失落？為什麼”
“沒事你講吧
我：“好吧我想想應該先給你幾個小紅花來着……”
“貼這裡”
我：“哇你還真要，我現在去做手工？”
“對眼睛不好”
我：“哦哦哦哦哦哦”
我：“好喜歡安東尼哦”
小伯突然汪了一下。
我：“吓我一跳，原來是有人路過……你等等，他看起來像不像要翻過來圍牆？”
安東尼：？
神色一肅，直接把那個翻牆的人要弄回去。
我：“咦咦咦等等，好像是熟人”
我：“你是佩德羅嗎”
佩德羅：……“我就說”
“這麼快一個人影殺過來”
我：“好了東尼，你哥哥”
“就不能敲門嗎？有急事？”
佩德羅：“他聯系我到一半忘掉了，我給他打電話不接”
我：“哦哦哦”
我抹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我：“那你進來呗”
我：“葡萄牙不是也停電，你怎麼過來的，高速能走？”
“低速”
我：“來先喝口水吧”
我：“東尼你怎麼不說話？”
“他在想本來能扭送警察局的好時機”
我：？
我：“啊你餓嗎，我去給你拿點面包和水果？”
我：“哥哥來了我就把西瓜切了哦”
“你是女主人你說了算”
我：？
我：“怎麼還别扭起來了”
我：“哦對了小紅花還沒給你貼”
佩德羅：？
“你哄人還真是有一套”
我：“我嗎？”
“除了你還有誰”
“這家都是你說了算”
我：？？？
“都說了他很黏你”
我：“咦原來不是我黏他啊？”
佩德羅：“啊我來吧”
我：“廚房黑燈瞎火的”
我：“你别把小伯絆倒了”
“這隻不是在你腳邊嗎，你不動它不動”
我：？
“搞了半天，你不知道狗主人會對狗下命令的嗎”
我：“但是沒說話也沒肢體……哦哦哦！”
想起來肥啾能和基爾聊天。
我：“受寵若驚啊”
安東尼：“你去找吃的”
“下次來打聲招呼”
佩德羅：“我不信你感知不到我”
安東尼：“停電了”
“意思是還影響心靈感應？”
安東尼：……
我：“哈哈哈”
“有了女人就忘掉兄弟”
我：“沒啊我知道男人喜歡和男人在一起玩”
“誰說的”
“女人比兄弟重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