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閉嘴吧,”餘清嶽感到一陣無語,“我考滿分的可能性比你突然頓悟現在立刻馬上回學校都低”
“你是懂比喻的,你是懂的。黃黎明那個家夥呢,你問他了嗎,我以為他不會嘴上沒個把門的。”
“我問了!那個賤呗還狡辯!”他激動起來,程溫顔仿佛已經隔着電話看到他跳腳的樣子,“他說他隻是把紙條交給老師而已,根本沒說什麼,這不是廢話嗎!全班隻有你一個人衆所周知遊戲打得是這個,還什麼也沒說,放p!”
“文明,文明,我早就料到了,黃黎明一直是這樣的人。我之前不是還說可能要完嗎……話說這也是你的問題啊,怎麼,上課傳紙條還能失誤的,我們餘大少腦子不清醒了?”
“你能保證次次命中啊!感覺你六六哒。”
兩人吵鬧了一陣,享受難得的放松時光,最後,程溫顔又再次把話題引向關于程夫人的,聽着餘清嶽的抱怨,她隻回複了一句話。
“你和她說再一直發就把她拉黑就好了,如果真的影響你生活的話。”
說完,就互道晚安挂掉了電話。
結束了通話,她洗完澡,躺在床上。
明天下午三點要去坐火車,早點睡吧。
心裡是這麼想的,行動卻不是如此。不出所料的話,窗外飛過的麻雀如果有意識,可以看到她正在刷着手機。
直到兩點半,已經完全成為電競生物鐘的她終于有了倦意。
……
第二天,程溫顔在中午十二點起床,草草吃了泡面結束“早飯”,點開果沐的微信,打算和号主說明情況,中午請假。
small7:果沐你在嗎
small7:我今天中午有一趟火車,會少打幾把,請個假可以嗎。
如果沒有請假,那麼單子沒完結期間排位沒全勤是要付5r鴿子費的。
紅酒泡果子:ok,祝三次順利
程溫顔坐在椅子上,打了一把大号排位當作訓練,就往火車站走了。
快到的時候,她想到了前幾天舊歲給自己發的消息,坐在一把長椅上,打開企鵝,聯絡上了同樣要打青訓的朋友,舊歲。
———
冬七七:歲寶我要上火車了,你來接我嗎
舊歲:行,幾點
舊歲:明早起不來
冬七七:[圖片]
冬七七:明天淩晨兩點多
舊歲:還好哥心疼你一個人遠走他鄉
冬七七:?
舊歲:換個人哥還窩被窩裡睡覺呢
舊歲:哥真好
冬七七:6
冬七七:我信你兩點睡着了我是鬼,肯定還在打永劫無間
冬七七:不說了,上火車了
———
她把手機放進兜裡,起身,捏着身份證往前走。人有一點多,一不小心就被擠到,但是她不在意,快速地移動着。
她望見了,火車站廣場上碩大的紅字“蘇州北站”,和不遠處的入站口。
她怔怔地,凝視着那四個字,旁邊的人仿佛不存在了。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就算考去别的地方,也總歸是在這裡的。
如今,她将要登上高鐵,十二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那個她所希望的可以改變她人生的地方。
程溫顔有一點想流淚。
她跟着隊伍走進火車站,随波逐流,正如她成年之前所做的那樣。
從前她一直跟着父母走,哪怕發現自己走不下去了,也會被他們推着前行。沒關系,那時她是他們的孩子。
現在她成年了。
她會沿着她所深思熟慮作出決定的路走下去,即使不被人所看好,即使與父母分開甚至決裂,即使被别人嘲笑“腦子有問題”“好好的大路不走去跳海”,即使有可能失敗。但是她即是她。
現在,程溫顔要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