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往前開之後，他又撇了眼後視鏡，“衣服裹好，捂點汗最好咯，咪又抵冷咗。稱呼随便叫咯，橫豎還隊裡啲個衰仔都系‘胭脂、胭脂’直接叫得，别叫前輩就得啦。”

罵完前車司機，胭脂的語言系統顯然還沒有調整回來，說話間依然帶着明顯的廣州口音。

“好的劉哥。”皎月答應着就把衣服盤上。

乖巧.jpg。

“噗——”胭脂的兩個嘴角終于都翹起來了，差點沒笑死，“我說你啦，唔要那麼客氣啦，是但叫啊，你想的話叫劉總也不是不行啦，就是劉哥這個有點像黑手黨诶。”

騰出手推了下眼鏡，他接着說，“要是不知道怎麼叫，直接叫我名字好啦。”

皎月迷迷糊糊地答道，“好的劉哥——”聽起來，像是要睡着了一樣。

胭脂忍俊不禁地低了下頭，又笑了，“得啦，嗬，你愛點叫乜叫羅。”他知道皎月已經半睡過去，隻低聲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

休息室内，程溫顔他們剛剛複盤好，開始聊點有的沒的的時候，李執信和楊一晨先後走了進來。

AC_Chen（阿晨），原名楊一晨，AC的教練，主要職責是握手。他是一名退役的前職業選手，雖然在役的時候打得就不咋地，但好歹還是打過職業的。

所以他這個教練還是稍微有點含金量的，不是純挂名，頂多算甩手掌櫃式教練：自己本來就知道自己沒啥實力，管得多了還要被粉絲罵，不如少管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是剛剛才到青訓營的，且是被胭脂打電話搖過來的。

因為下午比賽結束後的常規安排，是被對标隊教練指導着訓練。胭脂現在帶着皎月跑了，AC總要有個坐鎮的人，阿晨就來了。

其實，本就該是他來的。

他們兩人一進來，舊歲就注意到了，提醒隊友别八卦了，而後站起身打招呼，“李教好，楊教好。”其他人也紛紛打了招呼。

他注意到楊一晨站在李執信的後面，好像在神遊天外的樣子。

在前面的李執信略微笑笑，點點頭，“下午好。比賽結束了，那咱們現在換個地方練幾把？”

“嗯。”舊歲作為隊長，直接代表全隊同意了。當然，原來也沒有拒絕這個選項。

他的話音落下，李執信就轉身開始往外走，楊一晨依舊跟在後面，舊歲、餘歌、塔塔也緊緊跟着。

程溫顔有點不同，她還在拔她的充電線，然後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覺得還是昨天比賽那個裁判夠勁。”程溫顔聽到了這麼半句話，不禁皺眉回頭尋找聲源。

就見小熊軟糖的那片地方，秋醬去bp了，剩下的四個人類選手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些什麼。

“有病。”程溫顔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沒在讨論什麼正經東西，厭惡地瞪了他們一眼，嘟囔了一句。

“喔唷，雁啊，姑娘給你抛媚眼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會會看到了她，指着她對着大雁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個人笑作一團。

“诶呀我說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妹妹也怪好看的嗎？”明茸笑嘻嘻地說。

“那确實，不過感覺不如裁判。”“裁判姐姐喔唷那美的我，差點起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走在最前面的幾人已經快出休息室了，綴在最後的塔塔注意到了程溫顔的掉隊和異常，停了會，正好也聽到了這個“玩笑”，頓時就生氣了，站住了對着他們“有毛病嗎？能不能好好說話？沒人教過你們怎麼說話嗎？”

這麼一喊，整個休息室裡的人全聽到了，頓時，目光聚了過來。李執信也停住了腳步，站在休息室門口對着裡面的所有人說，“在吵什麼？怎麼，手機裡沒裝遊戲嗎，不會對練？”

這一嗓子，休息室裡徹底安靜了，隻剩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打字聲，顯然是在發消息問發生了什麼。

李執信的神情就仿佛教導主任巡查一般嚴肅，視線繞着休息室内掃一圈，見大家紛紛拿出手機裝忙，沒再說話，站了幾十秒終于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程溫顔和塔塔依然跟在最後，她悄悄地給四人豎了個中指，然後馬上轉身，一本正經地走了。

塔塔則嚣張多了，他站在程溫顔身側，看見她的舉動，他選擇把舌頭伸出來比“略略略”的聲音，然後附贈一個中指，也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