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内，楚傾天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紙張四散紛飛。

“冥憐！你看看你做的事！戶部賬目混亂，分明是你監管不力！” 他的聲音冷硬如冰，眼神中滿是厭惡。

冥憐跪在地上，低垂着頭，心中卻在盤算着下一步計劃：“陛下息怒，臣定會徹查此事。”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惶恐。

消息很快傳遍了朝堂，大臣們紛紛議論紛紛。

有人幸災樂禍，覺得冥憐失寵，有機可乘；有人則暗自揣測，不知這其中是否有隐情。

天正七年秋，金銮殿外梧桐葉落盡，階前積了三寸厚的枯葉。

而在丞相府中，冥崇甯聽聞此事，心急如焚。

他立刻換上朝服，匆匆趕往皇宮。

楚傾天握着朱批的手懸在半空，龍紋宣紙上映着"冥憐"二字，墨迹在燭火中微微發顫。

"陛下，左相求見。"貼身太監王承恩的聲音在空曠的禦書房響起。

楚傾天指尖一抖，朱砂筆在折子上劃出歪斜的紅痕。

自三個月前"貶斥"冥憐以來，這已是冥崇甯第八次求見。

"傳。"他将折子往案頭一擲，玉鎮紙重重壓住"貪墨"二字。

冥崇甯踏入殿内時，朝靴碾碎滿地碎金般的陽光。

這位三朝元老的玄色朝服已洗得泛白，腰間白玉帶也換成了素銀——自冥憐"失勢"後，左相府的排場驟減。

"微臣叩見陛下。"冥崇甯的膝蓋重重磕在金磚上，聲音裡裹着秋風的蕭瑟，“陛下，犬子冥憐雖有過失，但他向來忠心耿耿，還望陛下念在他以往的功勞，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