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踩,可背後之人紋絲未動。
“你放開我。”
謝淮舟全然不聽,用手反鉗住了亂動的小身影,眉眼間盡是乖戾,如同是發狠的小獸,将林見歡抵在了桌上。
林見歡身子緊繃,她察覺到謝淮舟身上不同于平常的氣息,手禁不住想要掙脫。
“謝淮舟,你瘋了。”
聞言,謝淮舟俯身壓下,薄唇摩挲在女兒家的耳垂處,感受到身下的人不受控制地戰栗,他唇角勾起壞笑,“林見歡,我說過,你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和宋明玉扯上關系。”
少年郎有意逗弄,使得酥麻之感遍及林見歡全身,她耳垂漸紅,想要偏頭躲過這暧昧的呼吸交纏,“你從未說過,再說,宋明玉是林正的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鏟除林府勢力,我有何錯?”
謝淮舟他本來不想如此,可當他看到林見歡與宋明玉交談時,他無法裝作看不見。
他擡手按住了想要躲開的小腦袋,垂眸看向了那半截白瓷般的脖頸,他深邃的眸光愈深,女兒家的香氣讓他情難自控。
鬼使神差下,他低頭咬住了那柔軟的肌膚,唇齒不過輕輕剮蹭那敏感地界,喉嚨便瞬間饑渴。
林見歡滿眼驚懼,似乎是沒想到謝淮舟會如此,脖間從牙齒輕咬的觸感,陡然轉變成用力吮吸。
強烈的感覺讓她無法動彈,也不敢動彈。
因為,這樣的謝淮舟她從未見過。
不遠處的銅鏡裡,是她驚恐的小臉,而她的脖間,少年郎像是虔誠的信徒,點點落下吻痕,唇齒摩挲她的肌膚。
她索性閉目,不願看到二人交疊的身影,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滿臉的绯紅。
一切,都荒唐至極。
少頃,謝淮舟移開了唇瓣,滿意地欣賞他的傑作。
他松開了手中的桎梏,笑容惡劣,“林見歡,你是我的妻,是你違背在先,這是懲罰,你别想抵賴。”
林見歡氣惱至極,用力推了謝淮舟一把。
“謝淮舟,你無賴。”
她怎麼也沒想到,謝淮舟是這般不講理,竟出手親她,還......還弄了她滿脖的紅痕。
她惡狠狠地看向腹黑的某人,拎起袖子擦拭脖上的水漬,“也罷,我就當是被小狗咬了。”
她這話說的氣人,可落在謝淮舟耳裡,輕輕柔柔的,很好聽。
他走向燭台,點燃了燈燭。
昏暗的廂房,瞬間明亮。
少年郎的桃花眼裡少許波動,他似乎在用眼睛描繪女子粉紅的臉頰,還有那氣惱的神情。
這一瞬間,似乎牡丹花開,明豔了四季。
門外,是春桃送湯的聲音。
謝淮舟翻窗欲離開,少年氣的臉上揚起笑意,嗓音滿含警告意味。
“林見歡,若是有下次,我保不齊會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林見歡毫不留情地關窗。
身後,春桃端着木盤走了進來,“這玉露排骨湯最是去甜氣,主子快些來嘗嘗。”
林見歡将頭發撥至身前,走到桌前坐下。
熱騰騰的排骨湯香氣撲鼻,霧氣缭繞空中。
她拿起湯匙,溫吞了口,心裡的波瀾漸漸褪去。
誰料,近前的春桃低呼,指着她的脖子道:“主子,你起疹子了。”
說完,春桃便要湊近些瞧。
林見歡差點嗆住,擺擺手推脫,“不妨事,可能是被什麼小蟲子咬了。”
春桃放心了,收回了前傾的身子,哦了聲,悶頭繼續挑着肉塊放入瓷碗裡。
林見歡舀着清湯,腦中又閃過少年郎那頑劣的笑意。
太可惡。
她突然覺得,這香饽饽的謝家生活,根本就沒有那麼的風平浪靜。
院外,清風朗月。
寒露深重中,少年郎隻着圓領長袍,立于竹林。
和安出聲道:“主子,宋将軍暗中派人盯上小王妃了。”
竹葉被掌風削落滿地。
謝淮舟冷嘲,“不過是躲在林正身後的廢物罷了。”
“那小王妃?”
謝淮舟唇角勾起弧度,“由她去,暗中保護即刻。”
他不插手,至少她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會出手。
而經由此事,他更确定了林見歡的來曆。
好一個歡裕,好一個夫妻同取的孩子乳名。
手上,又傳來女子因戰栗抖動的腰間觸感。
他好像,找到了和林見歡相處的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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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的羌吳,鄉野村莊漆黑不見五指。
幾匹快馬疾馳而過,直到停在一處院落前。
木門老舊,風一吹,吱呀作響。
萬籁俱靜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朝馬匹靠近。
上陽神色凝重,“取命的人來了。”
他看着黑夜中如飛蚊般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終于懂得為什麼謝淮舟會讓他來了。
若是賀芍藥來,怕是她也得脫層皮走。
不對,為什麼會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