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在你離家出走不顧我想法的時候。”
“可是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對啊,所以你安分點吧,好好想想怎麼把死掉的愛養回來。”
“那我們現在算什麼?”夏迹星發懵。
“愛的供養。”
夏迹星啞口無言,一張嘴嗫嚅半天吐不出來個字。
“你快去洗臉換個衣服,傷好之前先别洗澡。”
夏迹星不聽,逼着自己再擠出幾滴眼淚,想看看這個女人有沒有心。
“哎呀,你自己拿床單擦一下眼淚吧,就一件衣服嘛,能蔽體不就行了,考慮這麼多花樣幹什麼。”
夏迹星還是不聽,拿那兩件奶奶衫擦眼淚,嚯,還不吸水。
“我穿成這樣難道不會丢你的臉嗎?”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臉就丢沒了。”
“你說什麼?!”
溫小滿捂着嘴,腦袋困麻了,不假思索把真心話給講出來了。
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再過一會兒,這老天奶就能熬出一鍋魚湯般的白稠天色。
溫小滿困得直打幾個哈欠,強行折斷這個話題,“親愛的,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先不說了,我要睡覺了,我睡好了才能起來伺候你,你說呢。”
夏迹星仰着頭看她,跟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兩人大眼瞪小眼。
溫小滿率先出聲:“挪屁股啊,我說我要睡覺了。”
“這不是我的卧室嗎?”
溫小滿雙手叉腰,“還沒睡就開始做夢,這是我的房間,出去。”
“那我的房間在哪,對門那間?”
“那是餘小水的房間。”
“那我的呢?”
溫小滿扶着人出房間,然後擡手指着她的“房間。”
一張已經坐到凹陷甚至不能回彈的沙發,那沙發腳還被耗子咬出幾個破洞。
“去睡吧。”
夏迹星:莫?
“不是說我們倆睡一個床嗎?”
溫小滿渾身一僵,真和這人睡一個床的話,估計一晚上也别想睡了。
“嗯……那個床太小了,你渾身都是傷,我又愛搶被子打呼噜,把擠着你。”
“那你自己睡沙發,我睡床。”說罷,夏迹星指着自己:“我是病号,ok?”
溫小滿被她的邏輯ko了,病号果然了不起,如果拒絕的話完全說不通啊。
于是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醜的笑,咬牙切齒地笑道:“那不打擾您老人家睡床了。”
“嗯,晚安。”夏迹星回頭走向卧室。
溫小滿看着她的背影随着關門而消失在眼前,她随即對着空氣揮着上下勾拳,又加一個高踢腿——門突然打開,那隻37碼的拖鞋差點拍她腦門上。
夏迹星本來想出來喝水,見着滿是灰的拖鞋底離自己鼻尖就差一厘米。
她立馬捂住口鼻,生怕有腳臭攻擊。
溫小滿有一點想死了。
“你,你出來幹什麼。”
夏迹星擰着眉往後退一步,“口渴喝水。”
“啊哈哈,你身體不舒服,我去給你接,你給我等着。”溫小滿立馬轉身連滾帶爬去客廳給她接了一杯溫水,塞進夏迹星的手心裡。
“親愛的,晚安。”
見夏迹星還想說話,溫小滿隻好把杯子從她手裡搶回來堵到她嘴邊,把門關上,強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