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你怎麼在這?
雲娘撿起掉地上的糕點盒同她解釋,和之前一樣的說詞,不過多了一句。
“我瞧見屍體後,便四周尋找,在後山發現了一條蛇妖,原本想來先安置屍體,沒想到碰到了你。”雲娘看向她身旁的九離卿說:“這位是?”
她回道:“這是我師尊。”
她的身份雲娘是知道的,聽她說明後,雲娘朝九離卿拱手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離仙尊,小女子有禮了。”
“招兒先去後山。”這樣上趕着巴結他的人從沒斷過,而且九離卿總覺得這人不對勁,沒有搭理雲娘,同她說話。
為了不暴露自己去過後山,她朝雲娘說:“麻煩你帶路。”
雲娘沒有從村口繞路,而是帶他們到了村尾,又順着蛇獸走過的痕迹去了後山,與她上山的路一點也不同。
一路上,總是能看見一些散落的斷肢,還有被蛇尾甩斷的樹枝,她一邊用靈力掃開路障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山上都是一些普通的樹木,和她之前走過的地方沒什麼兩樣。
“那蛇獸就在前方一百米處。我修為不高,就不上前去湊熱鬧了。”雲娘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停下腳步對他們說。
九離卿微微颔首,他們順着雲娘指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果真在一百米開外見到那條蛇獸。蛇獸又比她前幾次看到的大了粗了許多,現在比裂縫旁的樹還要高出一米多,将近四米長了。
而且蛇獸身上開始褪下鱗片,似乎是在蛻皮,隻要完成這次蛻皮,蛇獸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妖修了。
這可不行!
她看向師尊,九離卿神情淡定,什麼也沒說,直接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劍寒冰九離,劍身冒着寒氣直直沖向正在蛻尾巴皮的蛇獸。
蛇獸甩下旁邊的大樹擋住他的這一擊,一排排大樹被凍住碎成冰渣掉在地上。蛇獸有了緩沖,拖着蛇皮滑到一旁,鑽到裂縫裡。
他們對視一眼,進入裂縫中。
這裡面的靈氣比外面還要濃郁幾倍,剛才掃清路障用去的靈力立馬恢複,她整個人都沐浴在靈氣中,十分自得,但也沒忘記找尋蛇獸的蹤迹。
兩人分兩個方向開始尋找蛇獸,在分開前,九離卿對着裂縫施展法術,原本張開的裂縫消失不見。
她一直往左邊走,時不時停下查看地上,樹上,草叢裡有沒有蛇獸遊走的痕迹。
走了一會兒都沒發現任何異樣,她閉上眼,專心用靈力試探,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朝自己趕來,才睜開眼就和豎起的蛇瞳對上,它的眼裡多了一些食欲,嘴邊一直滴下口水。
她抓着劍柄的手用力,目光堅定,揮出劍插入蛇的眼睛裡。
這一劍用上她全身一半的靈氣,連帶着周圍的風吹動,一起沖向蛇獸。
蛇獸沒想到自己不放在眼裡的食物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而且蛻皮時要比平時虛弱,一時沒有躲開,被淩人劍氣劃破眼睛。
蛇瞳腫成一團,連着血把眼皮粘在一起,成了隻瞎眼蛇,蛇尾滑動的速度都變慢了。
她瞥準破綻,一劍斬下蛇頭。
蛇頭掉在腳邊,蛇瞳瞪着她張嘴就要撕咬下她腿上的肉,她剛用完全身的靈氣,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手垂在身體兩側摔在地上。
蛇嘴直接扯下一大塊小腿肉,蛇尾卷着蛇頭安回到蛇身上,咽下嘴裡的肉,妖氣恢複了一點點。
蛇獸現在看着和之前沒有差别,不過腦袋下多了一道縫合的疤痕,身上的妖氣也弱了很多。她望着可以看見腿骨的小腿,已經疼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了,隻能眼睜睜看着蛇獸一點點啃食她腿上的肉。
剛食到小腿膝蓋,一道寒光從側面插入蛇頭,剛接好的腦袋又挪了個位置和身體分開,釘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九離卿落在她身邊,注視着她裙擺下空了半截的小腿,連骨頭都沒有了,給她服下丹藥,卻一點也不見好。
九離卿轉身看向蛇頭拔出劍,把蛇腦袋捅個稀巴爛。
她阻攔道:“這蛇獸我有用處,可否留下一命?”
沒了小腿不方便抱住,九離卿提起她的腰一手摟在懷中。她用剩餘的一絲靈力打開他送的銀色含羞草指環,把還剩最後一口氣的蛇獸收入其中。
他們走出裂縫,九離卿手一揮,原本有裂縫的地方和樹林化為一體,表面上看不出來原樣。
剛走過來的雲娘驚呼道:“啊!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此事不可外傳。”九離卿留下這句話,淩空而起,朝九天宗飛去。
雲娘說:“我今天都沒來過這,自是什麼都沒有瞧見。”
她看着不遠處陌生的山峰,問道:“師尊我們是要去哪?”
“丹峰。”九離卿一直在給她輸送靈氣,原本血流個不停的膝蓋骨已經結下一層厚厚的血痂。
她還想着把蛇獸給哥哥看能不能治愈他的吐血症,說道:“可以先去我哥哥哪裡嗎?”
“帶路。”
兩人很快來到王楚笙的住所。
此時,王楚笙剛準備出門,瞧見天上的人,立馬低下頭恭敬道:“仙尊安!”
她感覺全身的靈氣都在從傷口處流出,無論師尊怎樣補充都抵不上流失的速度。
她斷斷續續道:“哥哥這是你要的蛇獸,你看對你的病有沒有用?”說着,取出戒指裡的蛇獸擺在地上,隻留下一塊蛇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