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嗎?”
賀知錦突然扭頭對正朝他走近的年輕alpha問道,他的指尖夾着一隻沒點燃香煙,深青色的眼眸裡滿是溫柔的笑意。
年輕alpha毫無準備的落入那雙漂亮的眼睛,心慌頓時了一下。
作為惹人心慌的罪魁禍首,賀知錦渾然無覺,他笑着繼續說:“出門走得急,忘帶火了。”
“我,我找找。”年輕的alpha結結巴巴地回複。
接着他焦急翻遍了身上的口袋,都沒有找到任何能生火的設備。
而比起年輕alpha的慌張,賀知錦倒是氣定神閑。
眼看找不到,年輕的alpha頭腦一熱,大聲喊道:“你等等我,我這就去買!”
“好。”賀知錦嘴角噙着笑應下。
得到承諾的年輕alpha臉不受控制的紅了,随即他快速跑去最近的便利店,希望能從中買到在星際時代已經很少見的生火設備。
賀知錦目送他走遠,然後悠悠轉身,向着街對面略顯陳舊的自動販賣機走去。
那台放滿飲料,機身上布滿各色消不掉痕迹的自動販賣機正好将賀知錦的身影當了個嚴嚴實實。
停在自動販賣機前,賀知錦對着光屏挑選起飲料。
當一瓶熱咖啡從自動販賣機裡滾出,那名年輕的alpha正巧空着手回來。
年輕的alpha不甘心的在賀知錦原來站着的街邊走了兩圈,最終垂下頭,失望地離開。
站在街對面的賀知錦手捧易拉罐裝的熱咖啡,靜靜看着年輕alpha消失在路的盡頭。
“哎。”賀知錦歎了口氣,随即他将咖啡喝完,扔進手邊的垃圾桶。
易拉罐落進空蕩蕩的垃圾桶發出清脆的聲響。
賀知錦空出手,重新從大衣外層的口袋裡取出煙盒。
還不等他将煙捏在手裡,明晃晃的火苗就被遞到他眼前。
“要火嗎?”
賀知錦拿煙的手頓了頓。
下一秒,他再度挂上微笑,循聲望向遞火的人。
十幾米外,黑色的車内,另一雙眼睛也轉到那個手持打火機的家夥。
顧彥漓冷冷看着賀知錦低下頭,借着陌生人的火點燃了煙,伴随他的動作,搭在肩膀上的黑發滑落,瓷白色的脖頸若隐若現。
接着兩人聊了幾句,賀知錦便掐了煙,跟随那名陌生人上了一輛略顯張揚的銀色豪車。
很快那輛車發動,在顧彥漓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目送載着前任的車消失在視野内,顧彥漓握緊方向盤的手才松了松。
随後他狠狠罵了一句。
顧彥漓覺得真倒黴,他隻是來這顆星球開機甲表演會,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迷了路,繞了半天,定好的酒吧沒找到,反倒是在街邊遇見了曾經标記過的omega。
一回想起賀知錦當初把自己随意抛棄到一邊,冷暴力玩失蹤,顧彥漓就忍不住發出幾聲冷笑。
分手兩年,他過得怎麼樣不說,看賀知錦這樣子,倒是玩得挺潇灑。
顧彥漓想着曾經的濃情蜜意,心中就燃起一股無名火。
不巧這時後面突然冒出刺耳的喇叭聲。
本就煩躁的顧彥漓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暴躁地去解安全帶,要沖出去和敢對他按喇叭的家夥大吵一架。
“叮鈴——”
關鍵時刻,終端響了。
顧彥漓還來不及取消通話,終端便自動接通。
“顧哥,你在哪?還沒到酒吧嗎?”
怯生生的聲音從挂在耳邊的終端中傳出。
顧彥漓皺了皺眉頭,“菲特,怎麼是你?”要是他記憶力沒出問題,他的終端隻有對他的經紀人明長溪自動接通。
“明哥暫時把我的通信權限加進自動接通名單裡,他說他怕我聯系不到你……”
菲特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上個月他剛成為顧彥漓的助理,就親眼目睹這位機甲大明星在表演現場用機甲公開對倒賣票的黃牛豎中指。
那成功令顧彥漓在十分鐘内順利登頂各個社交軟件的熱搜。
鑒于顧彥漓上熱搜的次數和住在社交軟件熱搜榜上一樣,不少人又順勢罵了他一波炒熱度。
但作為助理,菲特很清楚顧彥漓不是要炒作,他是真的煩。
顧彥漓的脾氣不好。
這是圈内公開的事實,也是他最大的黑點。
不過顧彥漓倒是不怎麼在乎。
可是菲特在乎,畢竟顧彥漓出事了,他的飯碗也沒了。
一想顧彥漓假如這次又闖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要飛,菲特的話裡都要帶上哭腔。
而顧彥漓聽他絮絮叨叨又說這麼多,愈發煩躁,竟忘了去找按喇叭的車主吵架,一踩油門,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操縱着車駛入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