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嘉維娜:(^v^)
庫嘉維娜在外形象永遠是溫柔可親的,十年如一日,相當之敬業。為什麼至冬大劇院沒有邀請她做女主角?這等天賦浪費太可惜了。
謝苗惡狠狠的想。
七轉八轉,一道道關卡順利通行,他都要走累了,終于到了【博士】的地盤裡。
【博士】多托雷,那是位帶着奇怪鳥嘴面具的先生。有着極其少見的薄荷藍卷曲頭發,束縛在身上的黑色皮革綁帶和深藍襯衣勾勒出成年男性的身材。
帥。
話說鳥嘴面具真的很像歐洲中世紀裡醫生戴的那種啊……等等,博士大人好像的确出過醫學方面的書!他在莊園圖書館裡看到過作者署名是【博士】的書!
謝苗恍然大悟。
博士沒有批外套,穿戴着藍底手套的手正拿着根注射針頭,翹起來的小手指讓謝苗幻視前生大學醫學院的校友。
“愣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博士跳過無意義的介紹和安撫環節,“把外套脫了,躺到台上。”
身後就是微笑注視着的庫嘉維娜,謝苗沒回頭,聽話照做。躺上冰涼的手術台,薄薄衣衫阻隔着皮肉與金屬,綁帶束縛手腳,謝苗安慰自己應該不至于活體解剖。
直到逆着燈光看見博士手中閃閃發亮的針尖,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直面過針頭了。膽戰心驚的接受博士的注射,藥液進入身體,針頭抽離,這個過程漫長到讓他忍不住發散思維亂想。
直到他聽見自己的心髒“砰——”的一下猛地跳動,耳膜鼓動,外界的一切聲音都似老舊電視機的雪花屏背景音,心髒一下接一下地用力跳動,好像預知到沒多少時日可活所以趁現在要用盡所有力氣。
劇烈起伏的心跳帶來的是血液的噴張、尖銳的耳鳴、升高的體溫。
謝苗忍不住想要擡手,可是四肢都被束縛住,無力的掙紮讓他覺得自己猙獰而醜陋。
他開始喘息,呼出的熱氣構成蒸騰的雲霧,飄飄然沒有實感。
“……剛好五分鐘,沒有内出血。他的身體機能比體檢單數據顯示得更優秀。”這種藥劑是拿的當初給一代受體用的版本,能抗過五分鐘的“自燃”就算初步成為受體,不至于在後續的實驗中輕易報廢。
想到這裡,多托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本體時間寶貴,用來給一個已經停止的項目重續希望實在是大材小用,但這樣能讓他和庫嘉維娜的合作關系更穩固,姑且算作劃算吧。
多托雷給躺在台子上的實驗體又紮了一針緩釋劑:“剛剛那針有強烈的緻幻效果,現在打的是解藥,痛到尖叫也屬正常情況。但我不喜歡小孩的哭鬧聲音,你來安撫。”
一直沉默注視着的庫嘉維娜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謝苗:“他不會哭出聲音的。”
“那更好了。”
在博士實驗室的生活,簡單概括就是打針吃藥然後改造心髒三件套。更兇猛的他還沒見識到,也希望這輩子都見不到。
但是痛,很痛。不是一下子用斧頭砸開頭顱的那種痛,是你被劈掉半個腦子還活着,但對着鏡子能清晰看見露出來的那半粉白色腦花的,風吹來涼飕飕酥酥麻麻的,針紮似的痛。
當然,這隻是一種描述,不代表謝苗的腦子真的被劈開了。
藥劑具有強烈的緻幻效果,但好消息是沒有成瘾性,打完之後身體扛得住那種一分鐘内心跳兩百次以上的極端情況,堅持五到十分鐘就算優秀。十五分鐘以上——博士直言如果謝苗可以做到,他就不屬于人類了。
“不滿十二歲的兒童,已經擁有比肩成年戰士的資質。如果不是你本身有問題,那就是你的生母卓娅将秘密帶進了墳墓。”博士偶爾會跟他談起過去實驗的一些事情,他是不是活了很久?謝苗猜測。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庫嘉維娜不在,他被徹底丢給博士。不過因為謝苗足夠乖,不吵不鬧又不會立刻死,博士就當他多養了一隻小白鼠,心情好的時候逗一下說說話,心情不好也不會随意發洩——畢竟實驗還是要做的,學者不會對實驗體撒氣。
畢竟隻是一個實驗而已。
摸清楚自身定位後,謝苗也會大着膽子問一問:“或許生父的資質也很好呢?”
不都說孩子遺傳爸爸的多一些嗎?
“生物的自然繁衍遵循優勝劣汰的基本原則。遺傳自然是遺傳雙親中素質更優秀的那方居多。我知道你生母的名字,但沒聽過你生父的,這已經是回答了,明白嗎?”
到了博士這個位置,能讓他耳熟的名字不會是等閑之輩,自身實力必然過硬。卓娅來到他的實驗室又走出去,是接近完美的活體兵械,是至冬令人驕傲的戰士。承襲她基因的謝苗自然也是更像她。
博士完全不用考慮那個普通到在軍營裡随手一抓一大把的男人遺傳了什麼物質。總歸不會超脫人類生物範疇。
謝苗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沒有固定的性别尊卑思想,誰強誰就是主導方。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