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婉慶幸自己坐的的是後排,沒什麼人,不然此刻傅明岑與自己的距離,會讓她頃刻就成為焦點。
可盡管如此,抓拍被抓包還是讓謝念婉有些淡淡羞恥,她想要去逃避那個質問,擡手欲拿回相機。
傅明岑後撤一步,擡手舉着相機,展露天生的身高優勢。
他是絕對的浪子,姿容過豔,尤其那雙丹鳳眸勾着眼尾,蘊着絲狡黠,居高臨下看謝念婉時:
“回答我,不然相機我沒收了。”
眸光步步緊逼,多情之下浮動着細碎的、抽離的審視。
“……”謝念婉有幾分要被這個目光融化的錯覺,空氣都扭曲着要将她吞吃。
剛意志模糊地嗫嚅着時,餘光裡看見謝瑤荷走過來的身影。
“!”不好。
但凡被謝瑤荷捕捉她和傅明岑稍微有一絲暧昧的痕迹,自己的東西說不定明天就被丢出家門。
一預想到那個可能性,謝念婉頓時心神驟亂,她立馬收起自己心底那些暧昧的馬腳,清清白白:
“不是,攝影社有個人像攝影的作業,我覺得你适合上鏡就拍了。”
“這樣啊——”傅明岑拖腔弄調,放下相機,眸光裡那層溶溶的多情褪去幾分,顯露出原本的疏離。
也許那才是他的本來面貌,像風不可捕捉。
彼時謝瑤荷剛好走過來,直接親昵地靠近傅明岑,好奇地問:
“明岑,你和我姐姐在說什麼呢?”
邊說眼神邊打量着那個相機,蠢蠢欲動地幹脆想要上手去看看:
“這個相機不是我姐拿着的那個嗎……”
手還沒摸到,傅明岑直接将它丢給了謝念婉,穩穩丢進謝念婉的懷裡,他則輕描淡寫:
“你姐姐照片拍的不咋地,以後你好好教教。”
謝瑤荷一聽也不去計較沒看見相機内容了,笑了笑,樂不可支:
“那不是必須的。”
而謝念婉抱着相機,看着那張照片,在心裡自言自語:其實也沒那麼差。
傅明岑轉身欲走,謝瑤荷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發出邀請:
“我後天過生日,明岑你會過來嗎?”
“來,”傅明岑散漫地應了一聲,仿佛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就和酒吧喝酒一樣,對方邀請,斷然不會拒絕。
任何場合,隻要可以找到樂子,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已經走遠,謝瑤荷卻特意停在原地看着謝念婉,也向她發出邀請:
“姐姐,我過生日你也會來的對吧?”
“……”謝念婉有些詫異,以往謝瑤荷過生日,都是在外面包個場子熱熱鬧鬧地過,那種熱鬧從來不會讓她沾邊。
但她也一直樂得清靜,怎麼這次謝瑤荷會讓她也沾邊……
謝瑤荷有些不爽于她的猶豫,話語間咄咄逼人:
“姐姐你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好吧,我去。”
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分出一點個人時候,去參加一場不感冒的生日party。
謝瑤荷走後,謝念婉又試着在場館裡找了幾位樣貌俱佳的路人當模特,但拍出來的成品都不太滿意。
最後在一堆照片裡翻來覆去,謝念婉發現還是那張傅明岑的最好,真不是有濾鏡,而且那張的構圖和光影包括模特本人,都是最top的。
還有去拍攝其他人的必要嗎?
帶着否決的念頭,謝念婉去攝影社提交了自己的作業,當那張照片呈現在電腦屏幕上時,審核的社員都豎了個大拇指:
“你這模特算是找對味了,等着吧,三天後出結果。”
剛走出攝影社,微信發過來消息,是顧珩遠:
“現在有空嗎,有空來醫學三号樓二樓實驗室找我。”
“有空有空。”
謝念婉立馬回過去,對方貼心的發來定位,而謝念婉生怕讓他等久,忙不疊就朝着醫學樓走。
沿着靜北路走五分鐘,刷卡進醫學院東區後,棟棟宿舍樓外攀着綠茵茵的爬山虎,一直走過醫書店和留學生公寓,就看到了三号樓。
謝念婉爬樓梯爬到二樓,不消路過幾扇門就看見了實驗室,敲了敲門後,門從裡面被打開——
顧珩遠披着白大褂站在她身前,窗外的光灑進來,竟襯得和白衣天使一樣,而他側身一讓,淺笑相迎:
“進來吧。”
實驗室不大,但儀器锃亮,一塵不染,空氣裡散發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和醫院一樣,讓人心生敬畏。
走進來後謝念婉頗為拘束,感覺站哪都不合适,猶疑着問:
“學長是要我幫什麼忙?”
“其實也不算幫忙,我最近新學了套正骨的手法,想喊你過來試試。”
說話時,顧珩遠那雙清冷的眸子裡竟然浮現出雀躍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