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顧珩遠說開後,謝念婉也沒有在香港待下去的興趣。
畢竟謝瑤荷和傅明岑言笑晏晏的那副畫面,實在是太紮眼。
“你真的要回去嗎?”
站在港口前,顧珩遠眉頭颦蹙,眸光隐隐挽留,帶着圍巾,緊繃的下颌線也看不出來,隻是擔憂地問着。
他往這一站,就有好些路人投以注視。
大概是這幅場景太偶像劇了。
冬日、維港、帶圍巾的矜貴男人。
以及他眸光專注看着的窈窕少女。
可惜謝念婉不為所動,一心想回去:
“主要是有點事得回去辦,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
也不是找借口,剛好謝瑤荷醉心于香港,自己得回一趟美其名曰為家的地方。
見挽留無果,顧珩遠隻得作罷,淺淡笑着叮囑:“那好,你路上小心。”
雖然這段感情相當于無疾而終,但二人在彼此的界限裡依然足夠自由。
不像其他人,若是被拒絕,定然是得惱于面對的。
“嗯,拜拜,”短暫告别後,謝念婉站上輪船,向還在港口的顧珩遠揮手。
一直到他從自己的視線裡淡出,謝念婉才惆怅地想,顧珩遠這般好的人,如果有個同樣值得的姑娘可以相配,那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她也不是說想去替他撮合,隻是單純不想讓顧珩遠繼續在自己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等坐着輪船回了臨空,謝念婉先是在公寓裡休整了半天,然後才到那個高級小區,敲開那扇熟悉的門。
裡頭沒多時就火急火燎過來開門。
門一開,葉佳茗那張喜形于色的臉在看到門外站着的是謝念婉後,頓時笑意僵在嘴角。
她變幻了下臉色,瞪着謝念婉語氣不善:
“你來幹什麼?”
相較于以前對她這幅咄咄逼人而黯然神傷,謝念婉此刻平淡得多:
“有點事,媽你現在是連門都不讓我進了?”
“……”葉佳茗對她口裡的有點事深感懷疑。
但這裡畢竟是小區,左鄰右舍的,不讓她進的話,第二天就能在社區群裡看到新聞。
為了不被議論,葉佳茗還是側身讓謝念婉進去了。
進去後也沒有招待的意思,隻是很不耐煩地問:
“你到底有什麼事?”
“就是關于我爸爸留下來的東西。”
提到這個,葉佳茗面色一虛,但也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又色厲内荏:
“那些東西,不是你都收着嗎?我可沒碰半點。”
“是嗎,”謝念婉早有預備,拿出謝瑤荷用來威脅自己的那張照片:
“那這個是什麼?”
見到那張照片,葉佳茗很明顯的表情一松,暗惱自己吓自己,但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
“我不信,”謝念婉認真地看她:
“媽媽,你這裡肯定還有爸爸留下來的東西,如果你不給我的話——”
話還沒說完,葉佳茗就輕蔑地打斷她:
“不然你要怎麼樣?要打死我這個當媽的呀?”
明晃晃的張揚,顯然不把謝念婉的話放在眼裡。
雖然已經習慣于她的沒好氣,但謝念婉心底還是有些可悲,她頓了頓,語氣重了幾分:
“不然我就去你們學校鬧了。”
葉佳茗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僵在那裡,她設想了好幾種,沒想到謝念婉挑了個最有殺傷力的。
要知道她可是老師,一但因為這事鬧到學校,雖然不至于被開除,但肯定要被非議的。
更何況不過是幾張破照片,又算不得什麼。
于是葉佳茗不假思索就供認不諱了:
“我這确實還有你爸爸的幾張照片,我可以給你,但你給我寫個證明,證明你不會再鬧事。”
“可以。”
堂堂一對母女,竟然鬧到要寫證明的地步。
不過不管怎麼說,葉佳茗還算沒喪盡天良。
放完話後,葉佳茗去找其他照片,謝念婉就坐在沙發上,聽着她在裡面翻箱倒櫃乒乒乓乓。
“叮咚——”
桌面上葉佳茗放在那的手機傳來震動。
謝念婉沒有窺屏的習慣,但那手機就放在自己身前的桌上,她隻是稍微投去個目光,看清内容後,本來平淡的表情,頓時如遭雷擊。
那條消息寫着:
“尾号為4812的借記卡于1月11号14:06發生一筆收入4500元。”
重點不是這個數額,重點是打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