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熟悉的ovlife,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門頭那顆鑽石依然璀璨,空氣裡還是熟悉的暖香,散客零星坐着,謝念婉同經理打了個招呼,就推開了VIP1的房門。
這扇門也屬實和自己有緣分,她曾推開無數次,迎面看見過裡面坐着的傅明岑。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裡頭彩條紛亂,聖誕樹還沒有撤下,彩燈熒熒發光。
而坐在C位的傅明岑,習慣于被人衆星捧月,姿态矜貴坐在那,載浮載沉的光線裡,他的面容漾着若有若無的迷離神情。
裡頭除了他之外就是熟悉的那兩個人,吳思凱和林澤海,在上流圈裡,他們最是玩得來的那幾個。
看見推開門的謝念婉,林澤海暧昧一笑,用手肘推了推若無其事的傅明岑:
“哎呦,一看來找你的妹子。”
“不過,”吳思凱打斷:“我怎麼看起來覺得和顧珩遠他女朋友差不多?”
傅明岑忍不住笑罵:“你兩下次配個眼鏡去。”
待人進來後,傅明岑示意讓她坐下。
不過謝念婉搖了搖頭,她又不是來尋歡作樂的,沒打算久待,隻是想問完就完。
看了眼邊上坐着的其他兩個人,皆是一臉八卦的表情,謝念婉又問不出口。
看出謝念婉的為難,傅明岑會心一笑,交疊着長腿往後一靠,晃了晃高腳杯笑着問:
“你是有事相求?”
“不是。”
“那……”傅明岑稍作沉思:
“那你是受人之托?”
托字重音了下,很明顯影射之前香港和謝瑤荷那事。
謝念婉又搖頭:“也不是。”
既然都不是,傅明岑頓感無趣,笑意淡下去,放下酒杯後交叉着手問:“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想問點事,”謝念婉眸光認真地看他。
“那你問吧,”傅明岑不以為意地坐着。
而謝念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猶豫,最後眸光暗示性地看向傅明岑。
身邊還有其他人,實在問不出口。
“我懂了,”傅明岑看到她這表情,猜到她在為難什麼,卻故意裝作看不出來:
“你是想和我表白?”
本來還在吃瓜的其他兩人,一聽這話立馬起哄起來,搞得謝念婉更加窘迫,她看出傅明岑故意的,幹脆直接說:
“可以和我出去下嗎,在這不方便問。”
“嘶,”傅明岑擰眉看她,倏然而笑,給空酒杯裡倒了點紅酒遞給她:
“先展示一下你的誠意,然後我再讓你問。”
看着第三次遞來的酒杯,謝念婉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想着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冒着過敏的風險,去喝下傅明岑遞來的酒。
“好,”她斂去眸底的低落,将紅酒一飲而盡。
反正說了她會過敏,傅明岑也不會信。
反正這是最後一次,她問完,得到那個答案後,也許就不用為難自己了。
傅明岑就這麼笑着看她喝完,這才舒展下眉頭,起身領她走到門外的過道上,往那一靠,漫不經心問:
“現在方便說了?”
“我就是想問問……”謝念婉看着他永遠不會認真的眸光,心裡仿佛預料到答案,但還是執着問:
“你以前有在意過我嗎?”
“……”傅明岑頓了頓,有點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來問,然後才是輕嗤笑一聲: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高傲慣了,從不曾認真對待過那些感情。
哪怕有人想要來求證,他也隻會覺得天真。
難道一開始和他糾纏的時候,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為什麼總是希冀着,會被特殊對待。
雖然謝念婉在他這裡确實有些不同以往的地方,但傅明岑還是不屑一顧的認為沒什麼不同。
謝念婉對他的插科打诨無動于衷,隻是偏執地繼續問:
“我隻是想聽見你親口承認。”
“你确定?”傅明岑眸光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她。
仿佛在看一個一意撞南牆的傻子。
“好吧,”見她點頭,這才聳肩:
“沒有,滿意了嗎?”
回答得很快,似乎不曾猶豫。
實際上傅明岑還真回憶了下,他在意過謝念婉嗎?
應該是沒有的,之所以回答這麼幹脆,也是帶着點故意的意思。
故意讓謝念婉别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有的人是天生一顆心隻能撲在一個人身上,把自己燒死。
可有的人是天生沒有那顆東西,隻能輾轉于很多人,想要在别人身上找到它。
他想要别人的心,卻又很快厭倦。
可厭倦之後,比這更深刻的又是什麼。
比如現在,回絕之後,比這更惹人煩躁的又是什麼情緒?
謝念婉聽到後眼眸閃爍了下,光彩暗淡下去,覺得之後的問題好像都沒有了意義,卻依然想問:
“那你知道我的喜歡嗎?”
“知道,”傅明岑現在幾乎是有問必答,他心底很煩躁,卻找不出來源,難免口不擇言:
“但你的喜歡我不會回應。”
“況且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