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婉聲音苦澀:

“那感情對于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算……”傅明岑難得猶豫了下，很快又堅定:

“算你情我願的遊戲。”

“我知道了，謝謝你能讓我知道這些。”

謝念婉點頭表示她已經知情，心底的情緒已經全然幹涸，品嘗不出什麼滋味，因此表情也很淡。

就在她轉身欲走時，傅明岑叫住她:

“你為什麼突然來問這些?”

就好像問完之後，要橋歸橋路歸路。

可她的喜歡不容置疑，以至于讓自己可以揮霍放縱，她又怎麼可能和自己兩清?

謝念婉沒打算說自己準備出國，隻是推說着:“沒什麼，我就是心血來潮。”

說完這才徹底離去，再一次看着她的背影，傅明岑抿緊了唇。

為什麼頭一次生出些不安的情緒?

算了，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

好的，壞的，喜歡，與不喜歡的，他一直可以清清楚楚。

回到VIP1的房間，林澤海一臉暧昧地湊上來問他:

“那位美女單獨找你，有什麼事啊?”

“我也好奇，”吳思凱眨了眨眯眯眼:

“她不是顧珩遠喜歡的妹子嗎?來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傅明岑神色淡淡:

“隻是問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問題?”林澤海試圖刨根問底。

“一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

三天後，到了約定的時間。

校長室裡又一次聚集起上次的那批同學。

校長推了推眼睛，把具體的合作合同發給了他們看:

“如果有意願要出國留學的，可以在上面簽字了。”

謝念婉拿到後翻看了下，合作大學裡頭，有一家是很不錯的學校，自己的專業在裡面剛好能得到發揮。

不過她突然想到個問題，于是舉了下手:

“校長，我想問下，同意以後什麼時候出國?”

“這個學期，差不多一周後就可以，學習進度的話不用擔心，到了那邊也能跟上，至于語言問題，校方會配翻譯器。”

實在是在貼心不過，當然這種近乎于福利一樣的項目，也得是成績非常好的才能選上。

在得到傅明岑那幾乎于冷漠的回答後，謝念婉也就徹徹底底放下了那段感情，也放過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麼這麼好的機會，她就不可能錯過了。

有自己的儲蓄在前，再加上每個月到賬的撫恤金，以及可以勤工儉學的途徑，出國的費用勉強可以承擔。

因此謝念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了字。

簽完字後，她看着自己的簽名，心底這麼久以來沉甸甸的感情好像突然如釋重負。

等回到宿舍，謝念婉第一個就向夏薇沫彙報了這件喜事:

“親愛的，我可以出國留學了!”

“真的假的，”夏薇沫一聽十分震驚，但一想到學校正緊鑼密鼓蓋着的留學部，又覺得有迹可循起來:

“太好了，我早就聽說臨大這些年一直想搞中外合作，沒想到這學期就合作上了。”

“而且這得是很優秀的人才能被選上吧!說真的你走到今天，這麼優秀也都是應得的!”

“沒有沒有，”謝念婉真誠地笑着，為夏薇沫的開心而開心。

不過夏薇沫想到什麼，又話鋒一轉:

“不過，你喜歡過的傅明岑，還有在一起過的顧珩遠，全都放下了?”

說來她還有點唏噓:

“我還記得你當年把暗戀傅明岑這事藏得有多死，癡心的連相片也要裝好，結果轉頭突然想開了，和顧珩遠在一起了，結果沒幾天你又和我說分了。”

“……”

這要是說起來，那可真是複雜得不行，簡直迷離撲朔，綿綿不絕。

更何況，想到傅明岑那天如此幹脆利落的回答，仿佛中間那段感情隻不過是一場空後，謝念婉就笑得有點勉強了:

“都放下了，再說了，感情哪有事業重要。”

夏薇沫一聽，頓時笑得恨欣慰，拍了一把謝念婉的後背，給她點贊:

“就應該有這種魄力，要我說你以後絕對比你妹妹要好。”

提起謝瑤荷，謝念婉表情淡淡:

“我和她比什麼。”

不過她唯一好奇的，是謝瑤荷能不能和傅明岑走到一起。

“對了，要是哪天傅明岑交女朋友了，你和我說一聲。”

“欸，”夏薇沫有些疑惑:“你剛剛不是還說放下了嗎?”

“是放下了，”謝念婉淡然一笑:

“我隻是單純好奇，誰能讓他有心。”

當這麼沉重的感情，終于輕輕放下後，心底也依然有了印子。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誰能讓傅明岑浪子回頭?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