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者這一行,錄音筆是必備物品。
但采訪時不會用,畢竟違反職業道德。
如果是面對謝瑤荷的話,那麼錄音就很有必要了。
以前這個人就脾氣糟糕,在謝念婉面前更是趾高氣昂。
錄音不光是為了收集有利證據,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思及到此,趁着副經理走過去和謝瑤荷打招呼時,謝念婉忙把衣袖裡的錄音筆打開。
剛一打開,謝瑤荷就順着副總裁的話頭,看見了她的身影,眸光一閃,挂起笑意:
“姐姐——”
這些年在重要人物面前,謝瑤荷沒少把自己說的慘,尤其是原生家庭簡直是賣慘利器。
這慘賣多了,她有個會欺負人的姐姐這件事,百璃高管也都知道了。
因此當這聲“姐姐”一出口,那副總裁看謝念婉的眼色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不過沒有逗留,隻是親昵地讓謝瑤荷好好叙舊後才走。
不待謝念婉走去她那邊,謝瑤荷就自己款款踩着高跟鞋,蕩着大波浪而來。
她笑意盈盈拉住謝念婉的手,讓她坐在大廳的等候椅上,自己也往邊上一坐,問候起來:
“姐姐今天來這裡,是打算幹什麼?”
一看到這幅笑面虎的樣子,謝念婉就十足反感,她反倒希望謝瑤荷能真心實意一點。
不過想起此行目的,她還是委婉道來:
“我們節目想要邀請百璃當受訪嘉賓。”
“噢~”謝瑤荷點點頭,話鋒一轉:
“那姐姐前段時間在晚會上是想幹什麼?”
見她話題錯開的離譜,謝念婉不動聲色升起提防:
“當然是跟着組長去談合作的,畢竟是商業晚會。”
“所以,”謝瑤荷又笑,笑裡帶着莫名:
“這就是你那天和傅明岑不清不楚的原因?”
“什麼意思?”
“哼,”謝瑤荷冷嘲一聲:“那天為什麼傅明岑對你這麼維護?你是不是幹了什麼不清不楚的事。”
聽到她這一如往昔的神情,謝念婉感慨果然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但越是這樣,越容易抓到她的把柄,所以謝念婉故意擺出無害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謝瑤荷想起那天所見,咬牙說:
“我都看見你往傅明岑懷裡撞了,這個時候倒是裝起來了啊。”
不待謝念婉反應,她又自顧自咬牙切齒: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喜歡傅明岑吧,但凡你真的考慮過,就不應該幹出那種事出來。”
不料聽見這話,謝念婉反而眉梢一挑:
“你真的很喜歡他?”
謝瑤荷指尖繞着卷發:“對,怎麼了?”
得到确切也不一定的回複後,謝念婉想起過往那些被威逼利誘的種種往事,選擇了最有利的故意報複:
“那你知道嗎,你喜歡的人,已經和我有過一段了。”
“……”
預料之中的,謝瑤荷頓時僵住了臉色,她猛地擡眸定定注視謝念婉,然後冷哼一聲:
“我看你是求而不得,竟也說出胡話了。”
開玩笑,傅明岑眼高于頂,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你不信就不信吧,”謝念婉輕輕一笑,故意惹火:
“反正在你大一過生日那天,你表白被拒時,傅明岑可是過來找我的,就在一樓最左邊那件小房間裡。”
時間地點過于具體,謝瑤荷眼眸由狐疑轉變成深惡痛絕的憎恨,她咬着牙問:
“他找你說了什麼?”
“當然是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謝念婉特意加工了一下原話,反正意思差不多,隻要能看到謝瑤荷失态就足夠。
果不其然,剛剛還一臉傲慢的謝瑤荷,此刻氣的面色扭曲,指尖纏着的發收緊,好像要把頭發給扯下來。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了半分鐘,謝瑤荷雖然遲鈍地感受到這個姐姐已經不是以前那麼好欺負的,但多年以來占據的上風還是給盡了底氣。
她惡劣一笑,猛地擡手攥住謝念婉衣領,惡狠狠警告她:
“别以為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我相信你,我是壓根不會認為你和傅明岑有過什麼的。”
謝念婉沒想到她能直接上手,衣袖裡的錄音筆微微滑出來些許,意識到這點頓時瞳孔驟縮,想要先息事甯人,把錄音筆藏回去。
然而眼尖的謝瑤荷,一眼就看見她衣袖裡有段淺灰的東西,登時眼疾手快伸手扯了過來。
看清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後,她先是頓住,然後放聲大笑,好似抓住什麼把柄:
“姐姐,你一個記者私自錄音,這就是你的職業道德啊?”
壞了,謝念婉心中警鈴大作,知道今天這事得有的折騰。
不過也隻是短暫一亂,很快就鎮定下來要上手先奪回錄音筆:
“把東西給我。”
“不給,”謝瑤荷笑容得意,簡直暢快得不行:
“你知道嗎,我完全可以起訴你侵犯我隐私權。”
“……”
謝念婉飛速思索着怎麼解決,本來她錄音是預防謝瑤荷又口出狂言的,沒想到錄音筆叫她發現了。
如果錄音筆在自己手裡還好,偏偏叫謝瑤荷拿着,現在可真的是大劣勢。
不待她有反應,謝瑤荷就招呼着前台:
“把副總裁叫來,這個記者私自采訪,違背行規,我要把她拘留下來——”
前台急忙去打電話,謝念婉冷眼看着她發瘋: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謝瑤荷驚訝,然後故意誇張着:
“我當然是要你名譽掃地了。”
謝念婉也笑:“我是在公共場所用正規設備錄的音,你不一定能讓我名譽掃地。”
但凡謝瑤荷敢起訴,她就有無數個為什麼錄音的理由。
作為公衆人物和她一個記者這麼搞,可是最容易吃虧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謝瑤荷也不懂什麼具體法律,反正死死抓着這件把柄,想要讓謝念婉好看。
不多時副總裁又匆匆忙忙走下來,知道事情後更是站在謝瑤荷一邊,揚言要給謝念婉的單位打電話,讓他們單位過來給說法。
謝念婉還沒攔,他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開得免提,她清晰聽見對面是蘇琳接的電話。
蘇琳倒是聽不出什麼情緒,交談好後就表示十分鐘趕過來,然後挂斷電話。
期間謝念婉多次想要交涉都被無視,便也靜觀其變起來。
大不了就對簿公堂,反正也不是什麼天會塌下來的大事。
她唯一擔心的是這件事一出,百璃對她們節目可能更加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