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行還沒動作,抱着衣服好一會,隻冒出來一句:“我感覺我似乎長高了些。”
“你還小嘛。”齊階道。
“我可不是小孩了。”齊秋行搖搖頭。
齊階見他遲遲不穿衣服,似乎有所意會,好笑道:“穿個衣服你還見羞了,平常沒人給你換衣嗎?”
齊秋行一聽齊階這樣說,下意識否認道:“才不是……”可仔細想想也不是這樣,雖然自從他習武之後,穿衣沐浴的事就自己一手來了,前兩年和白硯川一起訓武後,一天下來身上自然是汗透的,時不時也和一大堆男人都混在一個池子洗澡。
光着身子見人從來不是什麼為難事,至于害羞,就更加不可能有。可是現下他抱着王叔的衣服,光着身子躺在王叔之前還躺着的有着他氣息的被褥裡,不知怎麼的就是放不開。
齊秋行去過幾次齊階的内室,也大約感覺道齊階是個十分愛洗浴的人,于是就問道:“那平常王叔的沐浴穿衣都是誰在做?”
“還能有誰啊,陳珂啊。”齊階一說到陳珂,就想着也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幾天陳珂過的怎麼樣,不過他既然不在,其實陳珂也應該沒什麼事做。
齊秋行對這個回答也不意外,随口又道:“王叔似乎挺喜歡你那個小侍女的?”
“是啊,她可好了,我還想娶她做王妃呢!”不過陳珂根本就不答應,所以還真是挺可惜的。齊階想到這個事就有點憂心,怕姜王後以後問他娶親的事,想罷一扭頭,發現齊秋行愣着一張臉看着。
齊階忽然就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太好,于是道:“你還當真了,我說笑呢。”
齊秋行沒有意識道自己的神情,像是思慮過一般緩緩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王叔要真喜歡,收了也沒什麼。”
“那可不行,我才不想禍害她呢,以後啊我得給她找個好夫婿。”最好是能入贅進王府的,這樣子一來陳珂就不用離開他,二來呢,要是有人敢欺負她,還有自己給她出頭。齊階覺得這個法子簡直完美,決定等回去了就和陳珂好好說一說。
另一頭齊秋行聽到這,面色很是一緩,默然的松了口氣,緊接着外頭有了動靜,齊階聽到聲響後起了身,朝齊秋行道:“我去看看熱水來了沒,你趕緊把衣服穿上。”說完就走了出去。等人走後,齊秋行抱着衣服在被褥中滾了滾,滿足的歎息了一聲,老老實實的把衣服穿了起來。
外面齊階接過小行者手裡的熱水道:“我來吧,你把爐子放着,就燃在這裡好了。”
小行者這幾天跟齊階身邊伺候,知道齊階算是很好說話的人,言語間就能多說幾句,他見剛才出現的人和齊階的親熱舉動,好奇的問了一句:“王爺這個人是誰啊?”
齊階好笑道:“就你多嘴,他不都叫我王叔了麼,你自己算算。”
小行者算了算,這四舍五入,能叫王爺王叔的人,怎麼都是個王子。
于是他又問:“那這是那個王子啊?”
齊階試了試熱水的水溫,端着盆說道:“太子呗。”
小行者張了張嘴,隻發出了一聲“啊”,随後道:“我去叫師傅準備一下。”
齊階搖搖頭道:“别叫了,我和他湊合一晚上,明天再說。”随後覺得也差不多了,就準備讓人退下了,想了想,未了又多吩咐一句:“其餘的人就别驚動了。”
小行者退下後,齊階找了條布巾濕了熱水,進屋遞給了齊秋行,讓他大緻擦一擦。齊秋行擦完之後,齊階就道:“今晚咱們就擠一擠,明天路就應該通了罷。”
畢竟明日就二十一,這種事是不能耽誤時辰的。
齊秋行發聲有些抖:“明天就能回去……路已經讓人在通了。”
齊階脫了外衣,正準備吹燭,一聽齊秋行有些不對勁的嗓音後,就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外頭。
“是不是不舒服了?”齊階問。
“沒有,就是困了。”齊秋行搖搖頭,身子朝裡面挪了挪,給齊階在床上留出了空隙來,随後又悶聲道,“太累了,王叔你把燭火熄了吧。”
齊階剛碰完熱水,手摸在齊秋行的額頭上也摸不出什麼來,見他很是困頓的模樣,就隻好上前把燭火吹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