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完好。
身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印記。
還好還好,姜去寒撫了撫心口,用重新蓋好被子,沒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不過她的稻草怎麼跑來跟她一起睡了?
做噩夢了?
昨晚打雷了不敢一個人睡?
姜去寒胡思亂想給自己猜笑了,忽然注意到錦被的花色有些陌生。
笑不出來了。
這好像不是她的房間……
很适時的,身邊響起被子摩擦的聲音。
姜去寒僵硬扭頭。
隻見容祁半倚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阿祁,我昨晚燒糊塗了,沒對你做什麼吧……”姜去寒讪讪道,揪着手指頭。
昨晚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停閃回。
最後化作一個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
像往常一樣淡漠疏離的樣子,看來她昨晚還是挺安分的。
事情沒有變得更糟就說明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姜氏歪理。
她砸吧砸吧嘴。
一股藥味。
頓時眼睛一亮:“你昨晚還給我喂藥啦,難怪我今天感覺這麼好,真不愧是神醫啊!”
神醫……
好浮誇的稱呼。
容祁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出現一絲龜裂。
為什麼她老是能想出一些奇怪的形容詞。
他站起身,抱臂看着還賴在床上的姜去寒。
姜去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在容祁的床上,一下子彈射起來。
起得太快,又兩眼一黑。
又栽了下去。
頭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她暗暗發誓。
從明天開始一定好好鍛煉。
隻是預想中腦袋開花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是被人攔腰抱住。
姜去寒趴在那人肩頭呼出一口氣。
那……鍛煉的事情改天再說吧。
“咳。”
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姜去寒一僵,迅速直起身子。
“哎呀,阿祁你真好,幸好你把我撈住了。”
她跳下床,趿拉着鞋,一邊笑的讨好一邊倒退着屋外走。
“哎喲。”
容祁手還沒來得及擡起來提醒,姜去寒就已經撞上了門口擺着的擺件。
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精神上的壓力,姜去寒飛快地出門,關門,一氣呵成。
走了兩步然後捂着被撞的腰子無聲的呐喊。
殊不知張牙舞爪的模樣全都被倒映在窗戶紙上。
容祁:“……”
感覺還是得請大神。
看着她又蹦又跳的模樣,容祁面色上微微浮現了些探究的神色。
姜老爺子是朝中重臣,姜家高門貴府,印象裡的小姐千金總是端莊得體。
記憶中的姜去寒雖然陰沉不好相處,倒也不着這樣。
至少不應該……
女人趿拉着繡鞋的樣子在腦海中閃過。
現在卻是有些叛經離道的感覺。
不過這‘經’和‘道’又有是有誰規定的呢?
現在這樣也挺好。
姜去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容祁懷疑了八百遍,正揉着腰往外走,一頭撞見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容定。
容定見她從大哥的院子裡出來,震驚地連跑都忘記跑了。
大哥大嫂的感情已經好到同床共枕了?
“早啊,小定兒。”
姜去寒笑眯眯地招呼了一聲,還貼心地幫他把下巴合上。
容定回過神,一把拍開姜去寒的手。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嫌惡道:“别這麼叫我,惡心。”
眼見姜去寒的面色嚴肅,容定心裡怵了下。
他已經能想到她會說什麼。
比如‘容定,你大哥之前是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嗎’這樣,搬出他大哥來恐吓他。
“那不然叫你什麼,叛逆猴崽子?”
容·叛逆猴崽子·定:?
“小定兒你知道嗎,我以前有養過一隻小狸貓,你有養過嗎?”姜去寒忽然故作神秘地問他。
容定眼角抽搐,這又是哪壺開了?
“沒有。”他不耐煩道。
“你沒養過狸貓嗎,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沒狸貓,真的沒有狸貓,完完全全沒有狸貓。”
說着啧啧兩下還帶不屑地搖頭。
容定反應良久。
“噗。”
好無語,真的好無語,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是會笑出聲的。
好冷的諧音。
見他眼底敵意褪些,姜去寒立刻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讨厭我,可能是因為我以前不愛搭理人?但是不重要,現在呢,我隻想和你好好相處。”
“能給大嫂一個機會嗎?”
少年不過十五歲,已經長得比她還高半個頭。
容定低頭,想挑刺,可是那雙杏眼裡隻有真誠。
本以為會拿大嫂的輩分壓他,可是她沒有,倒是誠懇。
見了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嫂真變了?
“小定兒?”
“可以。”他扭過頭去,有些生硬道。
“真聽話!”
姜去寒拍了拍手,很好,已經接受了這個稱呼,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再接再厲哈,争做有禮貌的小朋友!”
她手指輕點容定額間。
……條件反射要獎勵小朋友了,現在哪來的小紅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