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我給你。”姜去寒問着準備掏荷包。
她倒要看看容定有沒有虛報。
容安微愣,很快反應過來,将原本報的的價格壓低了些。
“三兩。”
“……”姜去寒就知道,“那他不給你,要那麼多銀兩做什麼。”
“去青樓吧。”容安輕飄飄來了一句。
“别胡說,小定兒才十六,去什麼青樓。”姜去寒将三兩碎銀遞給容安,“拿去吧。”
下次見到容定她得好好問問。
容安接過錢,一聲不吭又走了,甚至沒有随手關門。
還真是高冷,姜去寒搖了搖頭,又一個沒狸貓的小子啊。
腹黑容安是不會告訴姜去寒,學雜費隻要一千文不到,就是一兩不到。
有錢不多拿是傻子。
姜去寒:……
秋嬷嬷和福伯采買回來的時候,姜去寒正将話本蓋在臉上,百無聊賴地躺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
聽到動靜,姜去寒取下書,一骨碌爬起來,就見秋嬷嬷和福伯兩人拎了許多東西往院裡頭走。
“秋嬷嬷,福伯,今日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她好奇問道。
“回少夫人的話,明日是個特殊的日子。”福伯道。
“什麼日子?”姜去寒搜索了一下記憶,不是她的生日。
難道是家裡有人要過生日?
姜去寒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容祁的生日。
“是少爺爹娘的忌日。”秋嬷嬷走到姜去寒身邊小聲道,“明日少爺會去祭奠夫人和老爺,所以老奴要先準備些紙錢和吃食。”
姜去寒愣了愣。
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隻知道容祁的爹娘走得早,因何故而死卻一無所知。
“少夫人明日要和少爺一起去嗎?”秋嬷嬷悄悄打聽道。
兩人成婚幾年,少夫人都未曾關心過此事,隻不過現在少夫人大變樣了,于是秋嬷嬷又問道。
姜去寒扯了扯衣擺,有些糾結。
她作為容祁的妻子,理應是該去祭拜一下逝去的公婆。
隻是她又擔心,自己貿然跟容祁一塊去,他會覺得冒犯,或是不自在。
“這事我還是問問阿祁吧。”
“好。”秋嬷嬷放下心來,少夫人還是願意跟少爺一起去的。
“秋嬷嬷,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姜去寒挽起袖子,跟在秋嬷嬷身邊。
秋嬷嬷無奈地笑道:“哪能讓您來幹活啊。”
“沒事呀,我對烹饪很感興趣的,”姜去寒抱怨道,“不然我在家裡好無聊呢。”
“那好吧。”秋嬷嬷總是拗不過她,每每都妥協答應。
“秋嬷嬷,你說我要是在院子裡養隻小貓小狗小兔子怎麼樣?”姜去寒學着秋嬷嬷的樣子揉面,很快上手。
沒想到秋嬷嬷面露難色,連忙阻止道:“少爺不太喜歡這些小動物,說是怕會把院子裡的草藥給折騰壞。”
“這樣啊……”姜去寒頗有些遺憾地拉長音調。
還确實是這樣。
“少夫人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和京城裡的其他夫人去搓搓麻将喝喝茶,”秋嬷嬷提議道,“您性格這麼好,定是和誰都聊得來。”
“倒也是可以。”姜去寒道。
不可以。
她是個社交悍匪不錯,但她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在小說中,一不小心就會卷入後宅宮鬥中,成為作者設計情節中的一環。
況且還是在古代,她哪鬥的過,一不小心就給陷害死了,所以必須得謹言慎行。
這就是她成天躲在家裡不社交的原因。
她想好好活着。
本想晚上問問容祁一塊去祭奠他父母的事情,沒想到她因為前一晚沒睡好、白天又忙碌了一整天的緣故,吃完晚飯倒頭就睡着了。
好在睡得早第二天起得也早。
一大早就在院子裡活動筋骨了。
容祁照例起得早,看到院子裡難得的一抹倩影,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姜去寒正做到擴胸運動,一回頭看到容祁站在長廊,靜靜看着自己。
紅牆廊柱,白衣狐裘披風美男。
養眼。
“早啊,阿祁!”
姜去寒朝他揮了揮手,容祁順勢擡腳朝她走來。
“阿祁,昨晚秋嬷嬷同你說了嗎,我今天,”姜去寒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容祁沒回應,隻是定定看着她。
姜去寒一下忽然覺得有些尴尬,立刻開始飛快找補:“我隻是蠻問問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直接拒絕我吧沒關系的,如果你覺得冒犯我給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去……”
容祁點了下頭。
其實昨晚秋嬷嬷昨晚就同他說了,起初還覺得沒什麼。
可這時親耳聽到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突然有些觸動。
姜去寒懵了,點頭是什麼意思,是一起去還是覺得冒犯。
“我今天和你一起去?”她不确定地問了一句。
容祁又點頭。
姜去寒長舒一口氣,馬上又明媚了起來。
容氏夫婦的墓碑立在郊外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