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理解為和别人聊天,疏導一些不開心的人吧。”
想來古代也沒有心理醫生和心理學,姜去寒隻能這麼說。
要是加上這張臉,那簡直賞心悅目,說什麼也不能白白浪費了。
“阿茶,我隻是随便說說的,你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這樣吧,我把你的賣身契買下然後還給你自己,然後你去找你想做的事情,如何?”
姜去寒随口提議,阿茶卻是忍不住顫了聲音:“夫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
這種奴隸制本就是不人道的,不過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規則,她無法改變。
隻是看到阿茶,總想起容安容定兩個小子,也算是她心軟不忍心看這孩子一輩子就這樣。
她沒法将牙婆手裡的每個孩子贖下,隻能說阿茶最幸運。
姜去寒說到做到,得了賣身契,交給阿茶。
“出去好好生活,别讓我失望。”她在賣身契上又壓了些碎銀子。
“夫人……”阿茶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咬着下唇雙眼通紅。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
姜去寒帶着小褚,同他揮了揮手。
“那就再見咯,小阿茶。”
“夫人,再見。”阿茶飛快擦了下眼淚。
和小褚離了牙人的住所,姜去寒也将賣身契還給了小褚。
“夫人,您這是?”小褚不解。
“小褚,你有什麼想做的嗎?會不會有點羨慕阿茶?”姜去寒沒回到,反倒問她。
小褚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沒有。”
她本不是京城人,出生在農村,又是個女孩,家裡為了養弟弟就被賣了,一路跟着牙人颠沛流離到京城。
隻想活下去。
“那我雇你做我的代理,”姜去寒道,“以後有關托兒所選址、招人的事情都需要你幫忙,可以嗎?”
小褚很快反應過來:“是,夫人。”
“小褚,當時阿茶圍在我旁邊的時候,你怎麼不來?”講完正事,姜去寒又重啟了好奇心旺盛的狀态,問道。
“您讓我們去給秋嬷嬷和福伯幫忙,我就想您應該不需要服侍。”小褚如實回答。
“小褚,你也好聰明呀。”姜去寒笑眯眯道,真是給她撿到寶了。
小褚沒應話了,低着頭跟着姜去寒往前走,臉微微紅着,有些不适應誇贊。
另一邊,太醫院。
阿藥在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天人交戰,最後因為在面對容祁時流了太多汗,差點被同僚抓去針灸,才吐出了心裡憋着的話。
容祁聽到阿藥的形容詞,自己都麼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沉下去幾分。
慌亂酸澀。
直接提早離了太醫院。
回家的路上,阿藥所說的‘年輕又俊俏的男子’‘給夫人喂龍眼’幾個詞頻頻盤旋在頭上,兩刻鐘的路程愣是縮短了一半。
當他匆匆推開院門,看見姜去寒蹲在院子裡,跟一株草藥聊天的時候,忽然大腦一片空白。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緩步走近。
正跟草藥聊的起勁的姜去寒才注意到容祁回來了,于是擡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阿祁,你回來啦,今天還蠻早的嘛。”
容祁的眼神在她與草藥間徘徊。
無聊到和草藥聊天嗎?
他瞳孔微縮,是因為無聊才去找男寵嗎?
還是年輕的。
是嫌他老了麼……
姜去寒沒看到容祁微變的神色,而是輕拍了拍面前的那株草藥:“今天就到這,要好好長哦。”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片草藥自從被她接手之後都長得很好,除了這一株。
蔫了吧唧的。
她想起以前看到一本書上說其實植物都是有聽覺和感覺的,于是今天突發奇想想跟草藥聊聊天。
反正閑來無事,試試也無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嘛。
姜去寒站起身來見容祁遲遲沒有反應,發現他眸色晦暗不明。
不會是心情不好吧?
被上司批了?
不對啊,他就是上司啊。
皇上也總慣着他的。
“阿祁?”姜去寒喚回了容祁一些神智。
他搖了搖頭。
看他沒事,姜去寒又開始照例自顧自地開啟話題:“昨天你回來的晚,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想辦個托兒所,所以昨天我找牙婆挑了兩個人,一個叫阿茶一個叫小褚——”
容祁仿佛聽到重點一般,忽然擡起了眼眸。
“阿茶是很會照顧人啦,什麼剝皮挑魚刺的,不過我隻是想找個人幫我辦托兒所這事,所以最後就沒選他了,不過呢我還是……”
姜去寒繪聲繪色地說着,容祁聽到自己想聽愛聽的話之後,她後面再講了什麼,他都沒心思聽了。
原來不是小男寵。
他沒由來地松了口氣。
居然還有一絲……慶幸?
“阿祁,你在想什麼?”姜去寒講完半天,就見容祁面色不太正常地也沒什麼回應。
她默默研究了半天,也沒讀懂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怕不是……
她試探問道:“我去辦托兒所,你是覺得不合适嗎?”
就算這個小說背景設定,女子也可科考當官,但畢竟是古代,丈夫一般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出去賺錢,看起來像是他們賺的錢不夠似的。
容祁剛從自己的小心思中轉過彎來,不知為何姜去寒這麼問,就隻是搖了搖頭。
“那就好。”姜去寒沒多想,放下心來,真好看見小褚出來,于是招呼她過來,“這就是小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