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參軍微微皺眉，“這……飯菜都開始煮了，團圓餅還沒發，咱這節還過嗎？”

“過！”虞柏舟斬釘截鐵，“怕他爺爺的，怎麼不過？”

“傳令下去，時刻戒備。咱幾位副将輪流率兵去城牆戒備，每一個時辰輪換。”

“今夜大營裡禁酒，但讓将士們敞開了吃。”

“是！”

………

伍生接過來撲棱的信鴿，取下腿上綁着的紙條遞給宋泠，“姑娘，是軍營那邊的信。”

七滿将準備好的飯菜端出來，“軍營怎麼了？”

宋泠微微皺眉，“南邊有點小動作，将軍就不過來陪知甯了。”

“南邊？”七滿翻了個白眼，“我看就純純是故意惡心人呢，那幫子蠻夷知曉今天是咱們團圓的日子，刻意搞些小動作不想讓我們好過。”

“果真氣煞人也！”

宋泠微微搖頭，“南蠻也狡猾不可不防。将軍既來不了，我們就不等他了，你們先吃吧。”

“我去寫封信。”

七滿敲門後進來，宋泠手裡還拿着信封不知在想什麼。

“姑娘，不一起去吃嗎？”

“等會就去。”

七滿沒有離開，反倒是輕輕關上門走到宋泠的身邊坐下，“姑娘要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誰又能說什麼？”

宋泠面色有些猶豫，“可我不知這樣是不是對，也不知……也不知會不會有結果。”

“我想，大概是沒有結果的。”

“管它結果做什麼？”七滿歪了歪腦袋笑道：“姑娘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做了才有結果不是嗎。”

“結果如何，交給老天去評定，我們要完成的就是盡力去做。随心而行，無愧于心才好。這還是姑娘你教給我的道理呢。”

昏暗中，微弱的燭光撒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喃喃着，“随心而行麼……”

不知下了什麼決心，她擡起手将那封信放到燭火上燃盡。

七滿試探一問：“那麼姑娘現在……”

“去取個食盒來，”宋泠目光微亮望向她，“然後幫我備馬。”

七滿笑着站起來，“得令！”

***

軍營

“話說……”李副将咬了一大口雞腿肉，“這第一個就讓王副将去守城牆，是不是有點不仗義啊……”

“啥呀，”張副将就這菜和肉啃着手裡的窩窩頭，“誰讓冬生哥手氣那麼背，抽簽第一個呢……”

“再說，不是給他塞了一兜子團圓餅去了麼，餓不着他。等會再給人留塊肉得了。”

“是吧将軍！”

虞柏舟喪氣地望了一眼，回了個“嗯。”

“咋這麼沒勁呢？”張副将連忙把自己的大雞腿塞到虞柏舟的碗裡，“多吃點肉就有勁了。”

他剛說完就擡頭看見了走來的衛晏，“參軍你去哪裡了？來吃肉啊！”

“馬上來哈！”衛晏叫了一下虞柏舟，“找将軍有點軍務。”

“軍務？”虞柏舟皺着眉起身，臨走前還不忘把碗往那一推，“你們先吃吧。”

“唉，将軍不吃，那我可不客氣了啊！”一個親衛舔了舔嘴角，正要去奪那個雞腿，被張副将拍了一筷子，雞腿又回到了他手裡，惡狠狠兇道：“别的肉不夠你吃的啊！非搶老子這一人僅此一隻的雞腿！”

“唉你，是你不要給将軍的啊……”

而不遠處虞柏舟陪着衛晏走到一處角落，不知衛晏附耳同他說了一句什麼話，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眼裡好像突然有了光亮。

“真的？那這裡……”

衛晏拍拍胸脯：“将軍去吧，這裡我來圓。”

虞柏舟咧開嘴角笑得跟不要錢似的，拍了拍衛晏的肩膀，“謝了啊，景和。”

一轉眼，人就跑沒就沒影了。

衛晏無奈搖頭進了人群。

“唉軍師，坐下吃。”

“将軍呢？”

衛晏：“說吃飽了，要去處理一會公務，讓咱們好好吃着，别去打擾他。”

親衛：“才吃多少就飽了？”

衛晏挑眉，“要不你去問問？”

親衛猛地搖頭，“不要，将軍今天晚上看上去就是心情不好的樣子，我才不要去觸黴頭。”

“咱還是吃咱的吧。”

“就是，他那麼大個人又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