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雲幾乎是在忍耐着,撫摸葉霖脖頸上的腺體,那塊柔軟嬌嫩的腺體,正散發着酸甜的可口滋味,引誘着他下嘴咬。他低頭一看,就看見葉霖幾乎是窩在自己的懷裡,被他用另一手架着才不至于順着牆滑下去。
但那雙圓而尾部翹起的眼睛,此刻正充滿了淚水,帶着懇求和恐懼望着他。
他在恐懼。意識到這一點,莫行雲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們的信息素實在是太吻合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失神這麼久,簡直是把人欺負狠了。
莫行雲把另一手拿着的新抑制圈拿過來,咔哒一聲,給葉霖戴上了。
葉霖眼淚都掉下來了,卻見對方木着臉不再摸他的脖子,反而給他換上的新的抑制圈。莫行雲拿着那個舊的抑制圈,将人扶着帶着到大床邊坐下:
“抱歉,我不是想對你無禮。”
莫行雲看他臉上淚痕斑斑,抽了紙巾,替呆呆的葉霖擦掉眼淚。他隻是有些奇怪,自己送的明明是最好最新也最有效的抑制圈,但葉霖偏不用,這個舊款的抑制圈已經都造成勒痕了。
“如果是因為和我呆在一起才戴強力抑制圈,那麼就用這個新的吧。不會疼也不緊。”
葉霖唔了一聲,抑制圈很快生效,他屏蔽了獨屬于莫行雲的信息素,頭腦也清晰多了。他接過紙巾擦幹淨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
“下次别這樣了。”
“我知道了……能請你明天陪我去參加宴會嗎?”莫行雲縱使心裡有再多要問的,還有那股莫名的酸澀,都被葉霖的淚水沖淡了,他心情平靜了許多,連多日來的頭痛都緩解了,“是推不掉的宴會。”
葉霖張張嘴,他猶豫了一番:
“好吧,那我可以找時間再去看畫展。”
莫行雲皺皺眉頭,沒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他又想到躺在郵箱裡好幾封的郵件,都是葉霖發給他的,改變了好幾次言辭,中心思想就是:不想再和他一塊上下班。
“如果你覺得和我一塊上下班很為難,可以到小區門口,讓司機用另一輛車送你。”
葉霖心中一喜,他側頭去看莫行雲,對方神色莫辨,頭發上還在滴水:
“好啊,那麻煩你了,莫先生……你快去吹頭發吧,不吹頭發睡覺的話,容易頭疼,我也去洗漱了。”
葉霖極快地往另一個浴室去了,完全沒看到莫行雲坐在床頭,撫摸了他的舊抑制圈許久,才去吹頭發了。
……
葉霖對着浴室鏡子,看新的抑制圈,材質果然輕薄,看起來像是布料,實際上又如此貼合地隔絕了腺體對信息素的采集。整個抑制圈都是深藍色的,似乎還有點點星光在其中,前面鑲嵌了一塊水藍色的寶石,透亮橢圓,仿佛一顆在星光下的水滴。
葉霖摸了摸,觸手生溫,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哎,又欠債了。”
他想起之前莫行雲的手指撫摸腺體的觸感,忍不住全身生雞皮疙瘩,他低頭捧了把水潑在臉上,給微紅的臉降溫。
唉,又答應了難事啊。但願宴會上沒人找他這個社恐說話!
……
葉霖洗完澡已經快三點了,沒想到莫行雲還坐在床頭看電腦文件,他匆匆說了句晚安,就裹着小被子睡了,這回抑制圈的緊繃感消失了,他甚至睡得比之前還快了。
直到聽到葉霖頻率穩定的呼吸聲響起來,低頭看電腦,卻沒有翻過頁的莫行雲才擡起頭來。他隻開了床頭燈,遠處窩在小床裡的葉霖,全身都有些模糊,但因為皮膚白,他的臉幾乎是在這種朦胧的黑暗裡放着溫柔的光。
莫行雲就這麼默默地注視着他,他已經看完了茉莉遊戲的提案,甚至把葉霖畫的那些人物形象都仔細地看了好幾遍,每一個人物設計都是細節滿滿的,甚至還有些關于遊戲的巧思,一看就是傾注了許多心血。他面對那份充滿靈氣和努力的策劃案時,不由地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葉霖時,他那緊張膽怯又有些無所畏懼的模樣。
莫行雲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在國外的時候,常常想起那天在雲集山看見的日落和葉霖。明明隻是個合作夥伴,需要帶他去雲集山嗎?
也許隻有看到他和别人談笑風生,聽到他要和别人約着去玩的時候,心中湧起的怒火和掌控欲,才能說明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
莫行雲拿起手邊的抑制圈——抑制圈因為離開主人還不算久,又緊貼着的腺體這種私密的部位,其實是沾滿了主人的信息素,同時又是極為私密的物品。
他輕輕地嗅聞着,很快,就把電腦放下,關上了燈。
那股若有若無的酸甜滋味,環繞着莫行雲,讓許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的他,也終于安睡了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