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殿下?”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将信将疑地問道,“你是誰,找殿下做什麼?為何直呼殿下全名?”
我不太能答得上來他這一連串問題,畢竟算起來,我無名無分,與江染毫無瓜葛。
好在這樣的尴尬并沒有持續太久,我便看到了丘黎,他從門後走出來,像是要離開。然而他也并未提及我與江染的關系,隻是打發了那人下去。
“最近殿下重回朝中治軍,府上又忙碌了起來,便招了一些下人。”
他一邊向我解釋一邊領着我進去。院中那棵李樹已褪去雪白的外衣,挂着些許小果在風雨中搖曳。
行至江染的院中,他敲了敲門,“殿下,樓姑娘來了。”
不一會兒,門開了,我将傘收起來,江染笑着邀我進去。不知為何,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桌上放着一幅未寫完的字,我沒辯出那字是什麼,可我清晰地看到紙上有些淩亂的墨水。
“怎麼了書涵?”他輕聲問。
我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他便又道,“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我沒什麼特别的事。”就是,想見你而已。
“啊,這樣啊。”
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不知為何,我們的重逢與那話本中的“小别勝新婚”毫無相似之處。
我深吸了口氣,問道,“是戰場上發生了什麼嗎?”
他有些無措,眼神飄忽不知看向何處,“也沒發生什麼,或許是太累了吧。”
“哦,”我有些失望,“那先好好休息幾天如何?”
“嗯,”他點了點頭,“等過幾天我再去找你。”
我也點了點頭,準備離開之際,他卻忽然叫住了我,“書涵!”
我扭過頭,卻見他眼中滿是猶疑,竟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他無力地垂下了手,“我......”
我知道他肯定有許多話想對我說,“沒關系,我等你。”
我說完笑了笑,希望他能有些許安慰。沒想到他眼中的光越發黯淡,隻硬生生憋出了個笑容。
屋外雨聲越來越大,我拿了傘,片刻不停地踏雨而出。
數月的分别,再見時竟是這般模樣,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我甚至對江染有幾分失望,我知道他肯定有事在瞞着我。
我帶着怒氣地走在雨中,濺起的雨水濕了鞋襪裙角也未曾在意。
“樓姑娘。”
是丘黎?我回過頭。
他緩緩朝我走近,“殿下他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很難向你解釋。”
“是朝中的事還是軍中的事?”
他搖了搖頭,“都不是。”
我不解,“那他為什麼不肯跟我說?我們分别了這麼久,他難道一點不曾想我嗎?”
他又搖了搖頭,“他沒法開口。”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也是,他從來就沒辦法開口,是我太過逼迫他了。”
丘黎還欲說些什麼,可竟也如江染一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