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看看,陳雲鏡到現在都不忘的正主到底什麼樣子,他跟他到底幾分相似?
答案或許就在老房子那間被鎖的房間裡。
江猛還是打開了老房子的大門。
他把鑰匙取下,重新放回了地墊下,然後把門輕輕帶上。
房子裡一如既往的幹淨整潔。
看得出來,另一位主人對它很用心。
江猛神情卻更寥落了幾分。
他直接走到被鎖的房間前,自言自語的說,“我隻是想看看、想了解一下,并不是故意打擾你,得罪了。”
随後他就用早就準備好的鐵絲把這把老式的鎖給打開了。
說起他會這門手藝,還是前世下鄉助農時,一位多才多藝的老鄉教的。
那個村莊的老人幾乎都會這一手,并沒有人借此手段謀生,當然現在都是指紋鎖智能鎖,這門手藝也随着老人們的離世慢慢絕技。
他之所以學會,還是某天他忘了帶鑰匙,晚上回去連宿舍都進不去。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師傅開鎖,幹脆就窩在外面待了一夜。那時又是深秋,晚上冷的很,把他凍的呀,第二天就發了高燒。
這個事也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後面就有位老鄉教了他一教,免得他再忘了帶鑰匙,然後助農不成反而把自己凍死了。
江猛當時是又尴尬又感激,反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給了老鄉一包從家裡帶來的糖果做回禮。
但從此他都沒忘帶鑰匙,手藝也從沒用過,沒想到卻是用在了這裡。
他記得他還提醒過陳雲鏡,這樣的老式鑰匙很容易就被打開,陳雲鏡卻不在意,說這片地區很安全,房間的東西對不懂的人并不值錢,沒什麼好偷。
誠然,這片小區很安全,但架不住他這個内部的“賊”。
江猛苦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幹出這樣的事來,真是對不住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
幸好現在的身份是大學生,不然要擱前世,早就被對手盯上,然後莫名其妙就被舉報了。
相較于外面的幹淨,這間房間或許被鎖或許被特意交代過,并沒有怎麼清理過。
窗戶禁閉,窗簾也拉了起來,外面的光根本透不進來。
江猛打開了燈,還好,燈泡沒有壞,繼續亮着。
灰塵有,但并不是太多。
也許陳雲鏡上次過來的時候,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親手清理了一番也說不定。
江猛沒有去拉窗簾,也沒有去打開窗戶,就維持原樣。
他四處看了看,房間裡的布置很簡單,一目了然。
一張書架,上面擺了很多舊書,被玻璃門關住了。
一張書桌,上面空空蕩蕩,後面有一張椅子。
一張小茶幾,上面還有一套茶具。
一張二人小沙發。
沒了。
江猛想着:或許在十多年前,陳雲鏡和路繁華就坐在小沙發上喝着茶看着書,美好又溫馨。
他往椅子上坐去,書桌上并沒有東西,他又打開抽屜,倒是有很多書、紙,還有文件。
書桌兩邊都有抽屜,江猛每個都打開看了一遍,果然裡面夾雜了很多路繁華的痕迹。
有他寫過的筆記本,有他署名的文章,還有幾本書夾了風景書簽。
這樣式的風景書簽,江猛看到過,很熟悉。
陳雲鏡的床頭櫃常年放着書籍,他每晚都會看幾頁,到了休息的時候就用書簽合上。
書簽都是用的一樣,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其實,從另一面來說,陳雲鏡很長情。
挺好的。
就是長情的對象并不是他。
江猛把所有的東西都回歸原位,然後拉開正中的大抽屜,一本大相冊映入眼簾。
首頁就是陳雲鏡和路繁華的照片。
照片裡的陳雲鏡很年輕,很青澀,朝氣蓬勃。
路繁華也很年輕,乍看之下,跟他真的很相似。
不,該說他和路繁華很相似。
但仔細看看,路繁華比他更精緻更好看,眉眼舒展溫柔,是個大美人。
他們相互對視,笑的很甜蜜。
江猛感覺自己就像個非法闖入者,硬生生破壞了人家的美好。
江猛繼續翻看。
有陳雲鏡的單人照,也有路繁華的單人照,更多的卻是兩人的合照。
他們相互依偎,各種搞怪的姿态都有,還有他們親密無間,或擁抱或接吻的照片,甚至還有他們激情時的照片,激情過後的照片。
江猛停頓下來,眼睛無助的看向窗戶那邊。
中秋假期的時候,他也和陳雲鏡單獨出去玩了。
陳雲鏡願意陪他去玩、去鬧,晚上也願意和他激情萬分,但江猛想跟他拍張合照,他卻不願意。
他說不适合。
萬一照片流傳出去,對兩人影響都不好。
江猛想想也是,萬一哪天他手滑給發出去了也确實不好。
那就不拍吧,将危險扼殺于搖籃中。
好像,到現在為止,兩人還沒有一張合照,就是那種正經場合的合照都沒有,更别說私密照了。
他的手機相冊裡倒是有很多陳雲鏡的個人照,都是他趁機偷拍,然後保存。
也不知道陳雲鏡有沒有發覺他這種行為,私底下會不會覺得他很“猥瑣”啊?
哦,好像陳總都沒給他拍過照,一次都沒有。
江猛不想再比下去了,越比隻會越覺得自己難堪。
江猛沒有再看相冊,把它合上,所以也沒看到夾雜在相冊最後一頁的日記。
江猛把相冊放回大抽屜裡,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沒了力氣。
他也就沒動,就這麼靠在椅子上,睜着眼睛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猛被響聲動靜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陳雲鏡出現在他面前。
江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低語了一句,“雲鏡你怎麼來了?”
‘夢’裡的雲鏡卻是面無表情,質問他,“誰允許你進來這裡?!”
江猛猛然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