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半晌,夏洛爾才意識到圖标的不同:這是第一戰區的星球時間,并不是十三戰區的時間。
難怪他看不懂。
現如今,他在一個像是牢房一樣的地方。
就和電視劇裡面看到的古代牢房那般,是由豎着的鋼筋封住的,很複古。
而牢房之外是一個客卧無分割的大套間。
夏洛爾更迷茫了,所以說,他從牢籠裡爬出來之後,進了一個類似于裝修和布局簡約酒店的地方?這還是母艦嗎?
夏洛爾又回頭望望牢籠,思維發散,不啊,這裡更像是簡約情.趣酒店!
而房間裡唯一一個看起來能充當門的地方,又讓夏洛爾更混亂了,因為那個門很像保險櫃的櫃門,又厚又重,還有看起來是錄虹紋的地方。
夏洛爾靠近門後,門發出哔哔的警報音。
夏洛爾警惕地後退兩步。
這當然不是放在保險箱裡的簡約情.趣酒店,事實上,這裡是伊彌亞辦公室兼卧室的房間裡,藏着的一個暗室。
暗室具有隔音、隔探測、隔信息素的作用。
暗室裡的牢籠,也就是伊彌亞之前說的狗籠。
至于為什麼母艦上會有這麼一個房間。
是因為母艦作為軍事基地的中心,本來就是由一艘艘子艦拼接鑄成。
伊彌亞跟伊彌亞的整個團隊,所居住的‘小’母艦,如今也正作為‘子艦’,對接在母艦上面,可視為母艦的一部分。
而今天,又有一個新的‘子艦’,要對接在十三陣線母艦上。
這艘同樣龐大的艦隊,有着灰色為主體的金屬塗裝,側面印着巨大的,‘軍監部’跟‘軍事委員會’的聯合徽章。
伊彌亞站在接待口,俯瞰窗外的軍監部。
伊彌亞:“來得還挺快。”
機械小球飄在身邊,從裡面傳來帶有感情的人聲:“沒辦法,誰讓席德在你演講完就蹤迹詭異,何況蒙恩家族在軍監部也有人,可能席德早就偷偷聯系。”
演講完……其實在演講之前,席德已經被伊彌亞控制住,但是當時還沒有撕破臉,所以席德的行蹤隻是隐約不對勁。
而後伊彌亞跟席德在背地裡再次起了沖突,伊彌亞才把席德關起來,最終因為席德的不識好歹,而走到‘放生’這一步。
機械小球背地裡聲音的主人想到了同為打工狗,軍監部同事們的急迫,為平衡親戰派跟親商派而焦頭爛額。
而他們醫療部則是慢悠悠地遷軍,如今還在施施然來的路上。
機械小球裡傳來了幸災樂禍的聲音:“前天晚上我們還上報了席德叛逃的捏造,恨不得都要跑步來找你了,你就看軍事委員會的會員們,等下來的時候,喘氣不喘氣吧。”
伊彌亞勾起嘴角:“嗯……看他們狼狽也不錯。”
說話間,軍監部飛船已然對接完畢,飛船上面的人,通過接口來到主艦公共區域。
克裡斯是正常走過來的,他身後是他的軍監部手下,跟一些其他職業的人。
無論是什麼人,數目一多看起來就很有氣勢。
看見機械小球,克裡斯停下。
機械小球哔哔作響,傳出電子音:“心率檢測,目标心率,無心跳加速現象,無劇烈運動現象。”
而在機械小球的後面,伊彌亞以一種慢悠悠的速度,朝克裡斯等人走來。
軍靴踩踏在地闆上,發出混濁沉悶的聲音。
伊彌亞的步伐很穩,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活動的目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若是普通人面對這種場面恐怕會膽寒恐懼的吧。
可是伊彌亞穩穩地接住了所有窺視的目光,無論是惡意還是其他。
雖然他隻有一個人,但他的氣勢足夠隐隐壓制住來訪的一隊人。
伊彌亞站定在克裡斯面前,相隔三米的地方,克裡斯敬禮,伊彌亞點頭回禮。
伊彌亞探究的視線有幾分好奇意味,投向克裡斯身後一批人,微微歪頭:“這些人不是軍監部的吧?”
在場的人,不會因為伊彌亞的年齡而去輕視他,更不會想一些‘少年感’,這種跟伊彌亞年齡适配的詞。
克裡斯認真解釋道:“嗯,他們是志願者和一些從事媒體工作的人,比如記者、攝像之類的。”
由于克裡斯點破,後面的,明顯不是軍人的記者,演都不演了。
有一個人拿着紙筆在記錄,有人在偷偷拿相機拍照片,還自以為沒人發現,實際上當閃光燈亮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面容都被照亮了一瞬。
伊彌亞知道來者不善,卻沒想到‘不善’的手段還挺新鮮的。
跟他以往遇見的刁難手段都不同。
伊彌亞:“我才來這兒一周吧,能記錄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呢?你該不會要把席德造的孽,算在我頭上吧。”
“就算是一周,我相信以拉裴德軍事素養,足夠讓之前‘管理混亂’的十三陣線煥然一新,又怎麼會害怕媒體的視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