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清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安排了一個人過來。
“哥。”
曾誠一進門就朝謝以清喊了一句。
曾誠就是謝以清的三個手下之一,在國外被謝以清救過一命,之後就一直唯其馬首是瞻,不僅是謝以清的保镖,也兼職助理,半個管家,床頭櫃裡的生活用品就是他準備的。
“你之後出行就找他。”
曾誠意外地看了一眼施明寒,沒有多說。
施明寒沒有問題還能活蹦亂跳,謝以清把他交給曾誠後就回公司了,有些事需要他到場。
施明寒感慨他還真是敬業,不管别人怎麼看,他手底下的員工有福了。
坐在車上,施明寒有些閑不住,就問曾誠,“你為什麼叫謝以清哥啊?”
曾誠拿不準謝以清對施明寒是什麼态度,就一直憋着沒說話,其實他本身有點話痨。
施明寒這一句像打開了什麼封印。
“因為謝哥曾經救過我的命,當時我比謝哥大不了多少,那夥人綁着我要喂我東西,叫謝哥碰上了,謝哥最恨這東西,一個人把他們全打趴下救了我,都說那東西不緻命。緻不緻命我能不知道嗎,染上了和死有什麼區别。後來我就一直把他當大哥。我是不是講太多了……”
曾誠撓了下頭,他的話多的有時候謝以清都受不了,叫他閉嘴。
滔滔不絕和他的精幹有些反差,施明寒沒覺不耐煩,反而有些可愛。
“你哥每天都這麼忙嗎?”
“沒有,最近我哥有意進軍遊戲領域,開拓新市場。”
遊戲領域,施明寒有些驚訝,這和謝以清的風格實在不搭,而且根據原身對謝氏的記憶。
“可是謝氏主營業務跟遊戲牽扯不大……會不會步子邁太大了?”
“沒,是我哥自己的公司。你不知道,我哥在國外是跟着他舅舅學,他舅舅是同性戀,秦家又很傳統,舅舅跟家裡出櫃後就出過一個人打拼,闖出一片天,但是沒人知道。當初我哥一個人到國外,無依無靠,是舅舅找到他,教給他很多東西。”
信息量很大,謝以清自己的公司,還有一個國内誰都不知道的舅舅,這些都是原身記憶力沒有的,從來沒有露面過。
既然謝以清有自己的公司,謝氏沒了也不至于貧困潦倒,而且還有海外的舅舅這麼一條退路。
蔣正安打倒謝氏這件事忽然就有了很多疑點。
施明寒将其歸結于劇情慣性,沒有深思。
“你跟我說這麼多不怕洩密嗎?”
曾誠咧嘴一笑,隻說一句,“我哥從來沒有起晚過。”
施明寒想到昨晚他為了發洩怒氣,一直拉着謝以清不放,咳嗽了幾下。
“你哥說他那的生活用品都是你準備的?”
曾誠想着能讓老大都起晚了,他們昨晚應該挺快樂,替謝以清邀功。
“都是謝哥自己挑的。”
老狐狸,不愧是反派,說謊說的面不改色,他昨晚差點就信了。
跳過這茬,曾誠反問起他的問題。
施明寒不太想把原主過去的遭遇輕易講給别人聽,挑挑揀揀說了幾件小事糊弄過去。
這些小事,對曾誠而言也确實小,但施明寒總歸不同的,他們這類人從狼窩裡殺出來,輕易不會動情,若是認準了人,也自然不舍得其受苦。
常年潔身自好的老大跟人訂婚的第一晚就迫不及待帶回家,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況且施明寒看起來那麼凄慘。
沒記錯的話,施明寒跟他哥是一個年紀,身高體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種心疼的情緒在看到那麼小的房子時達到了頂峰。
貧民隻能想到用金鋤頭鋤地,曾誠想象不到這麼小的空間該怎麼住,他連進門都要彎着腰進。
“嫂子,你之前就住這種地方?”
施明寒彎了彎眉,“如果沒這間房子,我早就露宿街頭,看着小,住着還是很不錯的。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他這次回來,一是那蔣正安的欠條,二是拿原身吃飯的家夥什——個配置一般的筆記本和一個數位屏。
還有一本畫冊,是原身小時候練習用的。
不得不說,繪畫天賦可以彌補一切不足,躺在深淵底部,擡頭看見繁星,原身僅憑着自學,一根筆,一張紙,創造一片新世界。
施明寒同樣擁有繪畫天賦,那時他在病床上,母親陪床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很想記錄下來那一刻,于是拿起了筆。
與原身不同,發現他有天賦後,家裡為他請了老師。
進步神速,連老師也自歎不如,隻是他的老師時常感歎,他的畫若是能再多一點靈光,就完美了。
他一直不解,畫的沒我好,憑什麼說我的畫缺少靈光呢?
現在,他找到了那點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