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面色不善地看向謝以清,“怎麼搞的,病人身體這麼差還帶他去吃辛辣食物。還好隻是胃痙攣,不算嚴重,我開點胃藥先吃着,明天觀察觀察,如果沒惡化就不用送醫院。”
醫生語氣一頓,“最近有性生活嗎?”
施明寒支支吾吾。
醫生一看就懂了,語氣更加不善,“不要仗着年輕就胡來,你的身體不适合激烈運動,需要靜養。謝總,你也是,要學會節制。我再給你開瓶藥膏,外敷。”
謝以清像個小學生一樣挨訓,施明寒很好奇醫生和他的關系。
等醫生走了,謝以清向他解釋,“李醫生救過我幾次命,所以我很尊重他。”
“你在國外都是過的什麼日子,你舅舅沒能保護好你嗎?”
“是曾誠告訴你的?”
“昂。”毫無心理負擔地買了。
“那小子。”謝以清笑罵,“也沒什麼,我所在的那個家族要求經受考驗才能成年。”
輕描淡寫,卻讓施明寒有了幾分同病相憐,謝以清跟原身身世差不多,本應能成為知己,卻落得了同歸于盡,施明寒想了想,救一個是救,救兩個也是救。
原書裡謝以清一路高歌猛進,隻在蔣正安那栽了,現在他一定不會讓蔣正安得逞。
“以後不會了,我會保護你。”
施明寒摸了摸謝以清的頭,手心被短發紮的有點癢。
不及謝以清心底的癢,他抓住在頭頂作亂的手,很想說點什麼。
一顆心被泡在盛夏的檸檬水中,酸酸澀澀,表面出現細密的氣泡,泡的時間越長,氣泡越多,直至把整顆心包裹,飄上了雲端。
無數詞句被他咽下,捏扁搓圓成一個音節。
“好。”
隐忍的語氣和那雙想要把他吃進去的眼睛,讓施明寒覺得不對。
“我哪裡說錯話了嗎?”
“沒有。明天我帶你去進行全身體檢。”
謝以清看明白了,施明寒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曆讓他對一些為人處世的觀念存在偏差,這些話在他看來不過是在湖中投入一顆小石子,卻在謝以清心裡掀起滔天的波浪。
“好哦。”
習慣體檢了。
藥是曾誠送來的,他看着謝以清的眼神中充滿譴責,被他踹了一腳之後,留下了一個我都懂的眼神趕緊溜走。
然後謝以清對施明寒的常識偏差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你讓我幫你塗藥?”
難道他很正人君子嗎?
偏偏施明寒眼神無辜,醫院裡打屁股針也不是他自己來的啊。
最後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一言不發的也是他。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打針敷藥明明是很神聖的行為,怎麼謝以清做起來就那麼下流。
臉一路紅到耳尖,像個熟透的蘋果。
艱難地抹完藥膏,謝以清讓他早點睡,自己拎着枕頭去沙發上睡。
施明寒沒有挽留,他看不見,聽得很清楚,謝以清深呼吸了好幾次,如同猛獸喘息,靜悄悄地等待獵物上鈎,然而他已經在鈎上,謝以清才是那個被釣的魚。
深夜謝以清不知道為何進來過一次。
看到施明寒嘴角噙笑,陷入酣眠,幫他掖了掖被角就又離開了。
隔天。
施明寒準時起床,第一件事是打開聊天軟件。
蔣正安一連發了十幾條消息,氣憤地問他為什麼沒來。在“偶遇”施明寒後,又發了十幾條關心他,話裡話外都是謝以清是混蛋,讓他千萬不要相信他,他以後一定會救出他。
長按蔣正安質疑他放鴿子的那條信息,選擇回複,雙手噼裡啪啦打字。
明天有點冷:正安哥,你說過你不會懷疑我
明天有點冷:謝以清不信任我,一直監視着我,他好像注意到你了,為了不引起他懷疑,我才一直沒有聯系你
明天有點冷:我明明都是為了你
明天有點冷:貓貓生氣. jpg
明天有點冷:貓貓流淚. jpg
明天有點冷:謝以清來了
一切異常行為都是謝以清導緻,施明寒隻是個小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蔣正安慌了,他現在根本對付不了謝氏這個龐然大物,千萬不能被謝以清注意到。
同時後悔不該随便懷疑施明寒,萬一他不親近自己了怎麼辦?
他以前那麼自信,是因為施明寒每天都纏着他,他能輕易感受到那熾熱的愛,現在他們中間隔了一個謝以清,他隐隐有種失控感